林修远的指尖几乎要掐进苦无袋的牛皮里。
月光透过树冠在鼬身上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三勾玉写轮眼转动时，他后颈的皮肤像被无形的针轻轻扎着——那是面对绝对强者时，身体最原始的预警。
“宇智波鼬。”他喉咙发紧，声音却故意放得轻佻，“大半夜堵在山路，是要推销晓组织的T恤？”
鼬的目光扫过他怀中微微鼓起的卷轴，黑色云纹大氅被山风掀起一角：“你去见了长门。”
林修远的瞳孔骤缩。
这个名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他原以为小南说的“佩恩大人”只是代号，却不想鼬直接点破了那个传说中已死的雨隐半神。
“看来晓的情报网没我想象中严密。”他扯了扯嘴角，右手悄悄按在腰间的苦无上，“我不过是去雨隐村避雨，顺便和几个穿红云袍的家伙聊了聊天气。”
鼬的写轮眼突然加速旋转，空气里的腥甜感陡然浓烈。
林修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根细针正往脑仁里钻——这是幻术发动前的征兆。
“你的选择，会影响很多人的命运。”鼬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琴弦，“包括日向家的姑娘。”
最后那个词像重锤砸在林修远心口。
他想起雏田昨天在训练场红着脸递给他的便当，想起她被宁次用柔拳击退时咬着唇不肯哭的模样。
喉间的血气翻涌，他几乎要冲上去——但理智在最后一刻拽住了他：这是鼬，连卡卡西都中过月读的宇智波天才。
“我不是棋子，也不是工具。”他盯着鼬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要走自己的路。”
回应他的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林修远的视野突然被血红色填满。
他看见自己跪在雨隐村的佛像前，小南递来的卷轴正在燃烧，火舌舔过“命运之子”四个字，腾起的烟雾里浮现出雏田的脸——她的白眼失去了高光，额头上裂着和宁次一样的咒印。
“不！”他嘶吼着扑过去，指尖却穿过那团虚影。
后背传来剧痛，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被无数黑棒钉在地上，佩恩的轮回眼在头顶缓缓转动：“你终究会成为神的容器。”
系统突然在识海发出蜂鸣，像一口被重锤敲击的古钟。
林修远感觉左眼球后有什么东西在发烫，那是上次中忍考试签到时获得的轮回眼碎片——此刻正像活物般蠕动，在视网膜上投出暗红色的纹路。
“签到！”他咬着牙在意识里狂喊，“密林深处！”
系统音几乎是尖叫着炸响：“签到成功，获得查克拉恢复药剂×3，写轮眼碎片·幻术抗性强化（已融合）。”
剧痛突然被抽走。
林修远踉跄着栽进灌木丛，额角擦出一道血痕。
他抬头时，鼬正站在五米外的树桩上，指尖夹着半枚苦无——刚才那招月读，竟被他生生扛下了？
“你的系统……”鼬的瞳孔微微收缩，写轮眼的转动出现了刹那停滞，“似乎和轮回眼有某种联系。”
林修远抹了把脸上的血，发现手心沾着细小的红色晶屑——是轮回眼碎片刚才溢出的能量。
他突然想起卷轴最后一页的血字，喉结动了动：“你知道这东西？”
回答他的是一团炽烈的火焰。
豪火灭却像张开的火网笼罩过来，林修远就地翻滚，后背撞在树干上时顺手摸出两枚苦无。
但鼬的攻击没有继续，火遁在离他半米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旋转的苦无——精准地钉在他脚边的泥土里，刃尖挑开了他半片衣角。
“我在试探。”鼬的声音里没有情绪起伏，却让林修远后颈发寒，“试探你的系统如何应对写轮眼，试探轮回眼碎片与它的共鸣频率。”
林修远这才注意到系统界面在闪烁。
每当他运转轮回眼碎片的能量，面板上的“签到点”数字就会微微跳动，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他假装调整苦无袋，用余光扫过界面——果然，刚才抗幻术时触发的“碎片融合进度”从12%跳到了15%。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喘着气后退，脚下的青苔滑得厉害，“晓要尾兽，团藏要写轮眼，你……难不成也想抢我的系统？”
鼬的大氅突然无风自动。
他抬起手，食指抵在唇上：“小心晓组织。”月光照亮他眼尾的泪痣，“他们的‘神’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仁慈。”
话音未落，鼬的身影像被揉碎的影子，在林修远眼前彻底消散。
只留下那枚苦无还插在土里，刀刃上凝着层薄霜——不是查克拉，是某种他从未感知过的冷意。
林修远蹲下身拔出苦无，指尖刚碰到刀柄就触电般缩回。
金属表面刻着极小的云纹，和晓袍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他突然想起小南递卷轴时说的“命运的齿轮”，喉咙发紧，把苦无狠狠插进腰带。
回到林家老宅时，后巷的狗刚叫过第三遍。
他轻手轻脚推开木门，却在玄关看见母亲留的纸笺：“雏田姑娘送来红豆汤，温在灶上。”墨迹还没干透，应该是半小时前留下的。
林修远盯着纸笺上“雏田”两个字，突然觉得怀里的卷轴烫得厉害。
他冲进厨房掀开木盖，红豆的甜香裹着热气涌出来——和雏田每次煮的一样，糖放得刚好，没有她总说“怕太甜”的犹豫。
他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却尝不出味道。
系统界面在识海浮起，刚才战斗时的波动记录被完整保存着：【检测到轮回眼能量共鸣，签到点获取效率 15%】【碎片融合进度15%（融合后可解锁：轮回眼基础瞳术）】
“系统不是简单的签到器。”他对着灶火轻声说，“它和轮回眼有关，和长门有关，甚至……和那个说我是‘命运之子’的‘神’有关。”
后半夜的风突然大了。
林修远裹紧外衣爬上火影岩，指尖触到初代火影雕像的鼻尖时，木叶的灯火在脚下铺成星河。
他望着日向宅邸的方向，那里有扇窗户还亮着——大概是雏田又在偷偷加练柔拳。
“如果系统是某个存在留下的……”他对着风喃喃，“那它到底想让我成为什么？”
系统突然发出清脆的“叮”声。
林修远慌忙调出界面，只见原本空白的“主线任务”栏跳出猩红字体：
【主线任务已更新：阻止“神”降临】
【任务说明：当月亮被黑色球体笼罩时，所有谎言都将被碾碎。
你体内的力量，是唯一的钥匙】
【任务奖励：未知】
山风卷着他的发梢掠过雕像的眉骨。
林修远望着雨隐村的方向，那里的云层正翻涌成青灰色——像极了小南递卷轴时，她眼底那片化不开的阴云。
他摸了摸怀里的卷轴，又摸了摸腰带里的晓纹苦无。
最后，手指轻轻按在左眼上——轮回眼碎片在皮下微微发烫，像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明天……”他对着即将破晓的天空说，“该去雨隐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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