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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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昏昏沉沉的抬起头,眼前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任何声响。我这是在哪里?本能使我循着一个单独的方向往前移动,感觉轻飘飘的,像是喝了几循酒一样,身体一如往常的木讷。对,刚才是在喝酒啊,又一次断片了吗?哎,又是这样,自从她离开我以后,多少个夜晚,“星星啊,你有找到她吗,告诉她,我。。。。。。哈,星星又怎能听懂我的话呢?”还好有老李和老沈,在我每次想你到崩溃的时候能陪我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对,我是在和老李和老沈一起喝酒啊。

“老李、老沈,你俩小子哪去了,不能喝就别硬装啊,喝个酒怎么还把自己喝没影子了呢?”我像以前一样,嘲弄这他们,可能这样,会让我那撕裂的破败不堪的心灵,有一丝愈合的感受。

“老李、老沈。。。。。”,我继续向前移动着,前方微弱的光亮像蠕虫一样慢慢爬进我的眼睛,越来越亮,那是我们刚刚喝酒的桌子吗,几坛酒,两盘花生米,两盘毛豆……。

“跑哪去了啊我说你啊,我和老沈找你半天了,不能喝就别喝了,又上哪里吐去了,照你这个喝法,没等找到她呢,你先人间蒸发了”。我昏沉的脑袋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老李。

“老李啊,我说你脑袋上是什么玩意啊,亮亮的还冒着黄光,那是啥玩意啊?”恍惚的,我被老李头上的发光物体所吸引,那是一个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芒的圆环,就在老李头上大约一个手掌宽度的距离,可能是因为周围的黑暗,我并不能看到它是怎么安放在老李的头上的,只是觉得这个光环是我从未见过的完美的环状物,我所见过的最圆的环状物,还是上次阅兵,我们统帅铠甲胸前用于钩住披风的圆环,那是我一个普通的士兵,这一辈子都难以拥有的完美铠甲。惭愧啊,有些东西生来不曾拥有,这一辈子也大概与此无缘了,毕竟向我这样的一般兵种,怎么配得上东梅凌优良工匠百余日打造的这样精良的铠甲呢?作为一个有无限前途的科学家她离开我,大概是正确的选择吧,但为什么一点信息也不曾留下呢。那铠甲上的圆环已经极为让我震撼,而老李头上的这顶光环却大大的超出了我的这番震撼。

老李摸了摸脑袋,“啥玩意没有啊,倒是你俩,怎么一人脑袋上顶个光环啊。”

“侬两个脑子瓦塔掉啦,我们在喝酒喂,管它是个啥啦,莫关系莫关系,继续喝。”老沈有些不耐烦的端起了酒碗,“继续喝继续喝,莫得说是头上顶个环,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莫要妨碍咱们地酒”。

“继续喝,”老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管他呢,继续。”我继续举杯痛饮。怎么回事,今天这酒,像是滚沸的岩浆,顺着我的喉咙,流进我的身体,流进我每一根血管,逐渐吞噬着我,就像刚刚离开她的那段日子,周围像是一双双密密麻麻,如荆棘般的藤蔓从四面八方向我聚拢过来,刺穿我每一寸皮肤,刺破我每一根血管,每一根刺都在向我的血液里注射岩浆,我感觉不到我的脉搏,感受不到我的心跳,撕裂着我,从外向内,又由内向外,那岩浆在我体内翻滚着,吞噬着我,燃烧着我,岩浆那无限的热与光亮,掩盖了世间目所能及的一切,无限的光明,便是那无限的黑暗,而这份黑暗正如我刚刚睁开眼睛所见到的那无声,且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是虚空吗?

“你俩头上好像真有发光的圆环”,老李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惊叫。

我们三个几乎同时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头上,什么也没摸到,但却都能看到另外两个人头上那明晃晃的发着淡黄色光芒的光环。我呆呆地盯着他们两个,“老李,你的腿呢?”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李半截身子好像飘在椅子上一样。

“我的腿?好好的呢,你看!”老李还在盯着我和老沈,慢慢的低下头,“我的腿呢?”。

“老沈、老沈”我惊愕的惊叫,想让他看一下老李那消失的腿,可是我的视野里取不见了老沈的踪迹,我马上叫住老沈“老李,老沈怎么不见了”。“老李?老李?”老李也不见了。他们和他们头上的光环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光芒有一次被无尽的黑暗所环抱,极速的向我聚拢。又是那熟悉的虚空感。“我在哪,我是谁。”我低下头,也看不见自己身体了。我,解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