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佩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老头的话让我噎住。但我现在不想和他起冲突，耐着性子说：“那玉佩是我的，你告诉我在哪，我可以给你钱！”
老头笑了笑，“钱？给我多少钱？”
“你要多少钱？”
“嗯……那就一千万吧！”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头摆明了在消遣我。
我也不打算跟他好言好语：“老头，那玉佩是你偷的？”
“偷？哈哈哈！”老头忽然大笑，“抓贼拿赃，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偷的？”
我一愣。
这话很熟悉！
昨天，我是不是也这么跟他说过？
只是我昨天说的是“抓千捉脏”！
我再看老头的笑容，明显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老顽童还真是个老顽童！
“老头，你要怎么样才肯把玉佩还给我？”
“嘿嘿，你先告诉我你这玉佩怎么来的。”
“别人那赢来的。”我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
“放屁！”老头大骂了一声，“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从别人那赢到这玉佩？”
听了老头的话，我心念一动。
这玉佩的来历？
我不动声色的反问了一句：“我怎么就不能从别人那赢到这玉佩了？”
“哼！”老头不屑道，“拥有这玉佩的人至少是千门中……”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眯着眼睛盯着我。
“小子，你不知道这玉佩的来历？想套我话？说，你怎么拿到这玉佩的？”
老头的反应让我一惊！
没想到这玉佩居然也和千门挂钩！
更没想到这老头……竟然这么机智？！
我开始重视起这老头来。
“你别管我是怎么拿到这玉佩的。但你却是从我这偷走的！把玉佩还我！”
“嘿嘿，我要是不呢？”
我又被老头的话噎住……
这老头不知怎的，特别能让人恼怒……说不好听点，就是欠揍！
我思忖了一会儿，跟老头说：“这玉佩是我师父给我的。”
“你师父是谁？”
“四爷！”
“四爷？哪个四爷？他叫什么？”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一直都叫他四爷！”
临行前孔江河曾告诫我不可以随便告知别人他的名讳，不然可能会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之前从未想过走蓝道，现在发现还是他老人家看的远……
“门朝大海，三和河水万年流。”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蘑菇溜哪路啊？”
我微微一怔。这老头说的竟然是千门黑话。
但我敢断定，这个老头绝非千门中人！
江湖有黑话，亦作春典。
但江湖上三教九流分了许多派系，这些不同派系都有属于自己的春典。
甚至同一个派系里的不同支系也都不同的春典。
说白了……春典的作用就是用来区分是不是自己人的一种暗号。
而一般来说，不同派系之间，是很难知道对方的春典的。
除非是江湖老油子……
所谓江湖经验丰富，其中有一个，便是知道不少其他派系的春典！
这样，在行走江湖时，不至于着了其他派系的道。
因此，我对这老头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竟是个江湖老油子……
“猴戏难活口儿，瘦马儿走蓝道！”
我用千门春典回应了一句。告诉老头我是千门阳派，走的是蓝道。
“嘿嘿，小老千儿！”
老头听了我的介绍后，不屑的说了一句。
我冷笑了一声，反问了一句：“金山银山空空山，南山北山洞洞山！不知大爷是佛爷，还是君子？”
我用的是荣门春典。因为我已经判断出来，这个老头是个老荣。
我不相信，千门里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用类似“栽赃嫁祸”的手法从我身上拿走玉佩。
不是千门的人，那就只能是荣门的人。
因为“栽赃嫁祸”这个千门技法便是从荣门的妙手空空中演化而来的！
老头听了我的荣门春典后，也愣了下。随后露出了一丝笑容，嘀咕了一句：“有意思！”
荣门，即盗门。
江湖外八门之一。
老荣，说不好听，就是小偷、扒手、窃贼。
荣门分两大派。
一派是靠工具行窃的。
在他们手上，大到锤子铲子，中到小刀筷子，小到头发丝，都可以作为开门的工具。这些人多为入室行窃的。
所以雅称梁上君子，简称君子。
另一派则是靠手行窃的。
他们仅凭一双手，也有会用到工具，比如细绳或头发丝或小刀片，但主要还是靠手上的功夫，就可以将路上行人的东西偷来。
这些人的手管自己手上的能耐叫做“拂云手”，简称拂手。而他们本人则叫做拂爷，又叫佛爷！
当然，除了这两大派系外，还有很多其他派系，和千门的六派九道类似。这里暂且不表。
不过自古千荣不分家。
很多千门技法是从荣门技法演变而来，荣门技法也有从千门技法演变而来。
许多千门团队中有荣门的人，荣门团队中有千门的人。
荣中有千，千中有荣。
孔江河跟我说这些江湖往事的时候便说过，不同门派，不同流派，大门派、小门派、大流派、小流派相互交织，不断融合，便形成了一个五光十色、千奇百怪的江湖。
老头被我点破身份后，也没有生气，反而问我了一个问题。
“小子，我问你。如果我来发牌洗牌，而且这期间不能碰牌。你能做到把我的牌换掉吗？”
“不能！”
我果断回答。
老千不是神，没有超能力，在没有接触牌的情况下，不可能把牌换掉。
起码我做不到，老头子孔江河也做不到。
老头说的这种情况，我可以换自己的牌，但不能换别人的牌！
“废物！”老头骂了一句，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这点东西都做不到，还想要回那玉佩？”
我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老头什么意思。
但听着他的话，我感觉要是我做不到“隔空换牌”，他是不会把玉佩给我了？
“我做不到换别人的牌，但我可以防止被别人换牌！只要对方不接触我的牌，那他绝对换不了！”
“哦？”老头惊奇了看着我，眼珠子转了转。
贼眉鼠眼……
真是对他此时的样子最好的形容！
果然是个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