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若离去,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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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的起点是他。

今非昔比本来是褒义词,在我心里却常常品出不同的滋味。

“我们今非昔比了”,我跟袁伟面对面说过两次这句话,一次是高考前,一次是大学毕业后。

因为高三,无论什么节日,在学校的自习课都必须到晚上10点钟,毕竟我读的是Y市的重点中学。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圣诞老人的到来作掩护,2011年圣诞节那天突然下雪了。

雪花簌簌,摘星戴月,乘夜归人。

放学,同学们稀稀拉拉走出教室,一边走,一边因今天只能在教室里偷窥两眼窗外的烟花而唏嘘不已。

妈妈和每天一样,在学校门口等着我,我走到她身边,刚要挽上她的手。

突然,我看到袁伟站在她的身后,“嗨~圣诞节快乐!”因为我母亲大人在场,他比平时看起来更羞涩。

我妈妈拿了我的书包先回家,让我俩在楼下聊几分钟。

“咱们,已经今非昔比了”“我不信,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以前我跟你告白过呀,大傻子!”

“啊?”“你说过吗?”

“说过呀,初中跟你说过2次”

“啥?你说过2次!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

“那…或许是以前的我,看不到一个小胖子的告白,哼”

“你是猪吗?”

“你才是猪!”

“对对,那你是二师兄”

袁伟不知道,一个从小害羞的女孩儿会因为收到告白而紧张到不知所措,即便我曾幻想自己是偶像剧里的女主角,男主站在面前对我说的话,自卑使我始终不敢让他察觉到,其实我已经相信的事实。

小时候的尴尬很多,但是我们都不觉得那是尴尬,情绪藏在心里,在一句句玩笑中暗流涌动。

高中很快结束,又不知为何,升学宴结束后,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见面。

经过高考的艰辛,大一我常常瘫在床上,以疏解高中的疲惫。我悄悄打听过,袁伟考上了省内的一所化工学院,并没有像我一样到省外就读。

眨眼之间,大一到大二,每天三点一线在教室、食堂、宿舍穿梭。直到我收到了袁伟的好友申请…

小时候我一生气就把他拉进QQ黑名单里,然后再居高临下恩赐一样地放他出来。

“好久不见,为什么拉黑我?“

“没有,是不是你删好友的时候误删了?还怪我”每次拉黑他,我都死不承认。

直到那次他气急败坏的质问“分组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会误删!”

分组?!我好想知道分组名称叫什么,应该不是“同桌的你”吧。

……

“你若离去,后会无期”

这是2013年他跟我说过的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话,长长的暧昧,中间也有他的告白,只是胆小的我,不敢接受他相隔千里的告白。

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常常播放歌手徐良和汪苏泷唱的“你若离去,后会无期”,歌词里幽怨的语气无限循环着,好像在替他责备每天从店门前经过的我,不知珍惜。

晚上十点钟,因为宿管要求十点半熄灯,这个时间女生寝室里都是嬉闹声,谓之“睡前的狂欢”。我穿着睡衣,坐在夜晚冷冷的走廊楼梯上,为了把电话那边他的声音听的更清楚一些。

“外面那么冷,女生不能冻到,你回去吧。”

“没关系呀,我还有半小时”,说这句话时我是心虚的,毕竟为了和他煲电话粥,我常常摸黑溜回宿舍。

“赶快回去!马上”,他的声音从温柔变得严厉,带着不许违背的坚决语气。

“那好吧”,我一边向宿舍走去,但并没有挂断电话。

砰!我把宿舍门一推,转身跳上我的小床。

“那是谁呀?小妞跟谁打电话呢?”“哎呦喂”“还知道回来呀”宿舍的三个姑娘见我早早回来,阴阳怪气地开起玩笑开。

她们发现我并没有挂断,就越发大声喊叫起来,“帅哥,你是谁呀?”“来打个招呼呀”“非非一天天跟谁打电话呢?”

我挥着手示意她们别闹,身子往床里缩了缩,不过,很显然在90公分宽的床上,怎么缩都躲不开她们三个的视线,吃瓜群众越来越兴奋。

“你把免提打开”长久的沉默之后,袁在电话那头先开了口。我有些害羞又有些尴尬,不知所措,顺着他的话就打开了免提,心想:或许他愿意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我是袁伟,我真的挺喜欢非非的。”

话音一落,吓得我赶紧关上免提键,不由得脸颊发热,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的话令宿舍姐妹们瞬间忘掉她们本应该去洗漱睡觉的使命,一起把我团团围住……

哎~八卦的人,真是又讨厌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