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劫平息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三界举行了千年未有的盛会。天庭的瑶池仙境内,霞光万丈,仙乐缥缈。哪吒身着赤金战甲,与敖丙并肩站在云端,俯瞰下方灯火通明的陈塘关。
“听说人间把今天定为‘双龙节’,”敖丙轻笑一声,银发被夜风拂起,“说是要纪念我们劈开混沌的那一击。”
哪吒挠了挠头,火尖枪上的混天绫无意识地缠上敖丙的袖口:“这群凡人真能折腾,上个月还给咱俩塑了金身,香火熏得我喷嚏连天。”
话音未落,一道金光落在他们身侧。李靖托着七宝玲珑塔,神色却比往日温和许多:“玉帝特赐琼浆,说是要嘉奖——”他突然顿住,盯着混天绫与敖丙衣袖交缠处,轻咳一声:“敖丙,东海重建若需天庭助力......”
“父王!”哪吒突然拽着敖丙往云下冲,“我们去看看人间的烟火!”
夜空中绽开万千金莲,混天绫与龙息在空中交织成璀璨星河。没有人注意到,某朵熄灭的烟花里飘落一丝黑絮,悄然渗入东海之滨的礁石。
东海龙宫深处,敖乙正在珊瑚密室查阅古籍。夜明珠的光晕里,他额间龙鳞泛着不正常的暗红。
“二哥,这是今日从归墟打捞的灵石。”敖甲推门而入,玄铁战甲上还沾着深海寒冰,“等等,你的眼睛......”
铜镜映出敖乙猩红的右瞳,他猛然合上记载着“混沌共生”的残卷。密室突然震颤,珊瑚墙渗出黑色黏液,某个被混沌侵蚀的古老封印正在苏醒。
“立刻传讯给三弟!”敖乙龙爪刺入掌心,用疼痛保持清醒,“不...别让他知道,去请陈塘关那位红莲医仙。”
暗流卷起敖甲的战袍,他这才发现,弟弟的龙尾已生出细密的黑色鳞片。
陈塘关李府后院的莲花池泛起涟漪,殷夫人指尖凝着神族秘术的金纹,正将一枚莲子放入哪吒掌心。
“你父亲在天庭周旋三月,才换来这颗混沌青莲的种子。”她抚过儿子腕间被混沌之力灼伤的疤痕,“种在心口,能镇......”
“娘!救命啊!”半截龙尾突然砸穿屋顶,敖甲抱着昏迷的敖乙摔进莲池。殷夫人瞳孔骤缩——敖乙心口浮现的混沌印记,竟与哪吒当年的魔丸烙印一模一样。
哪吒一把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青莲花苞:“用这个!快!”
莲瓣没入敖乙胸膛的刹那,整座陈塘关的地脉突然震颤。李靖的宝塔在书房案头发出嗡鸣,塔底镇压的申公豹残魂睁开双眼。
七日后,敖丙在归墟裂缝前攥紧哪吒的手。深海的压力让混天绫绷成直线,下方翻涌的黑暗中,隐约可见青铜巨门的轮廓。
“当年龙族祖先用万龙甲封印此门,”老龟丞相的贝壳浮现古老碑文,“但碑上记载,门后并非虚无之境,而是......”
轰隆!青莲之力突然从敖乙所在的海面爆发,裂缝中的巨门应声开启一线。无数透明触须涌出,瞬间腐蚀了敖丙的半边龙角。
“这是混沌本体!”哪吒的火尖枪燃起青焰,“根本不是虚无之境,我们被骗了!申公豹只是个傀儡!”
混天绫突然自发缠上敖丙受伤的龙角,绫缎上浮现出殷夫人封印的神族文字。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三个月前,那朵熄灭烟花中的黑絮。
瑶池深处,殷夫人跪在轮回镜前。镜中浮现出上古画面:神族并非守护者,而是将混沌本体封印在同胞体内的囚徒。她的指尖抚过镜中与敖乙有着同样印记的先祖,终于明白——
“哪吒的魔丸,敖丙的龙珠,敖乙的异变......我们才是混沌的容器。”
身后传来宝塔落地的声响,李靖望着妻子背影:“玉帝今早下令,要‘清理’所有沾染混沌的神族血脉。”
一道惊雷劈开夜空,混天绫裹着受伤的哪吒与敖丙坠入瑶池。殷夫人转身时,瞳孔已化作璀璨金眸:“那就让他们看看,被囚禁万古的混沌,究竟该畏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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