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女娃子,真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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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同志,我的烧饼还在不在?”

得到消息的王国富跌跌撞撞一路小跑,好似火烧屁股一样。

“在在在!”

“别火急火燎的,坐下来慢慢说。”

王国富赶来的时候,汪新正坐在餐车空座上写案情记录。

他示意王国富坐到自己对面,按照流程与他核实相关问题。

等到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汪新便把包还给了他。

“行了,你检查一下吧。”

“没什么问题的话,你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王国富接过皮革包,一股脑地把东西往外掏。

现在的他急切地想知道,他的三个烧饼到底还在不在。

“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那包里的药,还有那半条人参烟,哪个不比烧饼值钱。”

“你老惦记着它做啥子?”

汪新的这个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王国富拿出馅饼后,直接就给它们撕开了。

看着烧饼里露出的那抹熟悉的颜色,汪新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人的馅饼要么是肉的,要么是糖的,再不济也是菜的。

可王国富馅饼里塞的,却是整整一沓大团结。

“得嘞,还是你厉害。”

“都说火车上的贼偷聪明。”

“要我看,你可比那贼还贼呢!”

王国富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警察同志,您就不要洗我脑壳喽。”

“我要比贼厉害,就不会让他给一锅端了。”

“我这可是给丈母娘的彩礼钱儿,真要是掉了,可就讨不到老婆了。”

“警察同志,真要谢谢您了。”

汪新淡淡一笑。

“道谢的话就甭说了,赶紧把钱收好吧。”

“老话说得好,财不外露。”

“车上人多眼杂,我们也不能一直给你们盯着。”

“出门在外,贵重物品还是得自己放好。”

“睡觉也得警醒着点,别睡得太死。”

查完钱后,王国富在案情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只是他那原本已经落下的心,在听了汪新的话后又一下子提了起来。

“还有事?”

汪新抬起头,见王国富还没有走,心里有些疑惑。

“警察同志,我这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您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先帮我拿着这钱。”

“等到站了,我来找您取回去。”

“那些贼娃子胆子再大,他也不敢来您这儿不是?”

“不行,绝对不行!”

汪新本能的出口拒绝了王国富的请求。

“火车上那么多人,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让我帮着保管东西,那我还有时间巡查车厢吗?”

他有随身空间,替王国富暂时保存东西并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这个头他不能开,这是规矩,不能破。

他要是开了这个头,车上的其他乘警遇到这样的事帮不帮?

他有随身空间,他们可没有。

这要是不小心给乘客的东西弄丢了、弄坏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老百姓遇到困难,要找警察叔叔。”

“这三百块钱,可是我攒了两年多的血汗钱。”

“我回去后,万一再被贼娃子给盯上了,那岂不是又要麻烦您。”

汪新收起笔记本,站起身来。

“王国富同志,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没时间跟你打哈哈。”

“钱的事,你自己想想招,办法总比困难多。”

“真要是丢了,那你再找乘警报案。”

“到时候,我们再给你找。”

说完后汪新就出了餐车,继续自己的巡查工作。

“丢了再找?”

“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万一要是找不回,那我就等于把媳妇掉了。”

王国富低声自语,摇头宛若拨浪鼓。

稍作思量之后,他便快步跟上汪新的步伐。

“你跟着我做什么?”

“回你自己座位去啊!”

走出一节车厢,汪新便发现王国富一直背着包跟在他身后。

“不,我就跟您身后。”

“您是警察,在您身后我有安全感。”

听了王国富这话,汪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他那句“您是警察,在您身后我有安全感”确实让他心有所触。

他这话或许有耍无赖的可能,但更多的还是信任,是老百姓对警察的信任。

“你听话,别跟着我了。”

“回头没被贼顺走,自己先给颠没了,那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汪新看了眼不远处的广播室,脑中闪过一个主意。

“带手绢了吗?”

“带了。”

王国富不知道汪新问手绢是啥意思,不过他还是认真回答了。

“拿好了,跟我走。”

砰砰砰,汪新敲响了广播室的门。

“等一下,马上。”

“汪新,你咋来了!”

姚玉玲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汪新。

瞧着那张让她稀罕的脸,她的心怦怦乱跳。

尤其是穿上新警服的汪新,精神极了,越瞅越带劲儿!

“玲儿姐,我记得你有带针线是吧。”

“借我使使呗。”

“你衣服坏了?”

姚玉玲闻言眼神立马在汪新身上乱瞟,从衣领扣子看到裤脚腕子。

“哪坏了?”

“衣服,还是裤子?”

“你换下来,我给你缝。”

“你们这些男孩子,粗手笨脚的,哪里会这些针线活儿。”

姚玉玲的热情,让汪新有些不知所措。

“玲儿姐,甭忙活了。”

“我衣服没坏,是给这位同志用的。”

瞧着汪新身侧面带笑容的王国富,姚玉玲宛若被泼了一盆冷水。

汪新简单的说了一下王国富的事情后,姚玉玲转身拿出了放在抽屉里的针线盒。

“王国富同志,你那件事的解决办法很简单。”

“你拿着针线去餐车,用手绢把钱裹好,用针线锁一下边。”

“完事你再手绢缝在你衣服内兜儿,或者是裤兜儿。”

“等你到家后,给线拆了就成。”

姚玉玲在一旁提醒道。

“同志,你小心点儿,别把针弄断了。”

“播音员同志,您说滴对。”

“我笨手笨脚的,哪里会缝呢。”

“您能不能……”

王国富话说到一半儿,就听到一声关门声。

“都忙着呢,没空。”

“你回去自己慢慢弄。”

“凡事都有第一次,搞一搞也就通了。”

汪新说完后就走了,只留下王国富一个人站在播音室门口低声自语。

“刚才还是温风细雨,咋一下子就晴空霹雳了。”

“这女娃子,真是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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