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酒杯里,漂着几颗橙红的枸杞子。
它们看起来,像几只喝醉了酒的小鱼儿。
在酒面上晃晃悠悠,透着一股子“老夫要养生”的倔强劲儿。
萧明彦带着甲二三,迈着六亲不认的大步子,风风火火朝那小桌冲过去。
他长衫下摆一甩,动作那叫一个骚包,活像武侠片里要放大招的侠客。
下一秒,却一屁股瘫在软塌上,整个人松垮得跟刚跑完八百米的咸鱼似的。
“有人了!”锦衣老者冷冰冰地开口。
语气里满是“你谁啊赶紧滚”的嫌弃,眼神还斜了他一眼,像在看个不长眼的愣头青。
“梧桐小院枸杞子……”萧明彦搓了搓手指,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跟个上门讨债的地痞似的。
完全不把老头的冷脸当回事儿。
甲二三站在他身后,慈眉善目的老脸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
像个随时准备端茶递水的老管家,浑身上下散发着“少爷说什么都对”的忠犬气息。
锦衣老者侧头一瞅,眯着眼打量了半天,才试探着开口:“萧……总管?”
那表情活像见了鬼,估计心里已经在嘀咕: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摸上门来了?老夫还没喝完这杯枸杞酒呢!
“说吧,啥事?”萧明彦懒得绕圈子,开门见山,语气里透着股“别浪费我时间”的不耐烦。
手还不停搓着,像在盘一串刚到手的核桃。
锦衣老者咧嘴一笑,拱手抱拳,摆出一副老狐狸的派头:“陈正华死了,萧总管以后就是后宫太监的扛把子了……到时候还望您老行个方便啊!”
那语气,谄媚中带着点试探,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可眼神却贼兮兮的,像在暗示啥见不得光的勾当。
“比如?”萧明彦挑了挑眉,手搓得更欢了,眼神里透着股“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痞气,像个等着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太医院药材多得跟山似的,萧总管您脑子灵光,肯定也明白,有些药材吧……得送出去‘保存’一下。流程忒麻烦,希望到时候您能掌掌眼,派几个小太监搭把手……”
锦衣老者慢悠悠地说着,脸上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可那眼神却藏着刀,像在暗示这“保存”俩字背后有大文章。
倒卖药材啊……萧明彦一听就门儿清,嘴角一咧,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陈正华以前拿多少?”
他这话问得直接,活像个敲竹杠的地痞,眼睛还眯了眯,像在算账。
“呵呵……萧公公果然是个明白人!他呀,半成!”锦衣老者笑得更慈祥了,还不忘补一句:“萧总管可别小看这半成,送出去的那些东西……”
话没说完,萧明彦眼珠子一转,直接打断:“三成!”
那语气斩钉截铁,脸上还挂着狡黠的贪婪,像只逮住肥羊的饿狼,眼里都冒着绿光。
“三成?”锦衣老者脸上的笑僵住了,眯着眼道:“萧总管,您知道三成是多少吗?有些东西,您可能……吃不下啊!”
那表情,活像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语气里还带点威胁,嘴角都快抽筋了。
“我不是跟你商量!”萧明彦手一顿,语气陡然变冷,瞪着老头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寒光四射:“你要是做不了主,就滚回去跟你家院长商量商量!”
这话一出,空气都凝固了,周围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冰点,连桌上的枸杞子都瑟瑟发抖。
锦衣老者眼皮猛跳了一下,心想:这小子果然跟传言里一样,脑子转得跟风车似的,连我背后是太医院院长都一口点破了,比那个蠢货陈正华难对付多了!
他眯着眼打量萧明彦,半晌才憋出一句:“好!”
萧明彦敲了敲桌子,砰砰两声,跟敲丧钟似的,震得酒杯里的枸杞子都跳了跳:“三成利,我就帮你们!想好了,让你们的小太监通知我!”
说完,他慢悠悠起身,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句硬邦邦的话飘在空气里。
锦衣老者杵在那儿跟个木桩子似的,脸阴得能滴水。
甲二三跟在后头,老脸上的笑僵得跟蜡像似的,几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像个憋了一肚子话的老太太,憋得脸都红了。
等人走远了,锦衣老者才阴沉着脸起身,双手交叠在腹前,转身朝阴影里一躬:“院长,这小子太贪了,要不咱们……”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里闪着狠光,像个被抢了糖的小孩要报复。
阴影里慢悠悠走出一道人影,中年模样,满头黑白夹杂的头发,气质儒雅得跟个教书先生似的。
偏偏透着股深不可测的劲儿,像是能一眼看穿人心的老妖怪。
他坐到小桌前,锦衣老者赶紧点头哈腰地给他斟酒,那殷勤样儿跟伺候祖宗似的,差点没跪下磕头。
这人正是太医院院长孙忆苦。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手指把玩着杯子,慢条斯理道:“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贪。这小子跟皇上走得近,在后宫里办事方便,有他帮忙送药材,比陈正华那废物强多了。三成?给他!钱不重要,药材能稳稳送出去,五成都行!”
说完,他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像在盘算什么大棋。
锦衣老者哼了一声,满脸不甘:“就让他给咱们打掩护,到时候有他好果子吃!”
三成利够他下半辈子吃香喝辣了,可一想到这钱是萧明彦的,他嫉妒得脸都扭曲了,像个被抢了玩具的熊孩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走出梧桐小院的萧明彦倒是一脸云淡风轻,双手拢在袖子里,走路带风,像个没事人。
可他心里却跟翻江倒海似的,脑子转得比风车还快,像个高速运转的CPU。
甲二三跟在后头,几次张嘴又闭上,老脸憋得通红,像个憋尿憋了半天的老大爷,终于忍不住了:“大人,您这是……”
他以为自己看透了萧明彦的计划,满脸佩服,眼里都放着光。
“二三,想问啥就问,别憋着,憋坏了可没人给你治。”萧明彦和煦一笑,像个知心大哥,语气里还带点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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