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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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长孙忆苦一袭儒衫,站在药炉前,手里拿把扇子慢悠悠地扇着火,药香弥漫整个密室。

他正专心熬着一炉汤药,眉头紧锁,显然心事重重。

“咚咚……”门外传来轻叩声,节奏分明,带着暗号的味道。

“进来吧。”孙忆苦头也不抬,沉声道。

门开了,一个药童低着头走了进来,躬身道:“院长,还是没找到王有财,不过发现了血迹……他应该是死了。”

孙忆苦手一顿,扇子停在半空,眯着眼冷笑:“有财跟萧明彦一起从皇宫出去,如今他死了,萧明彦却活蹦乱跳。哼,八成是那小子嫉恨萧明彦分了太多好处,嘴上不服气,结果被收拾了。”

药童低头附和:“小人见过萧明彦两次,这家伙贪财不说,还阴狠毒辣,跟狼似的。”

孙忆苦冷哼一声:“杀了有财,连招呼都不跟咱们打一声,这小子逆骨太重,不好控制。得除掉他,换个听话的上去。”

“院长英明!”药童赶紧拍马屁,又道:“对了,方才兵部尚书答应跟咱们合作了。”

“哦?”孙忆苦眼睛一亮,露出个和煦的笑,“好消息。来,这炉药你来熬,我亲自去见他。”

药童忙不迭点头,接过扇子,目送孙忆苦飘然离去。

京都东南,兵部尚书府邸灯火通明。

孙忆苦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书房,一推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熏得他皱了皱眉。

屋内,兵部尚书陈安邦瘫在椅子上,桌上文册乱七八糟,他那张国字脸被酒气染得通红,手里还攥着个酒壶。

“孙兄,坐。”陈安邦醉眼朦胧地招呼。

孙忆苦嫌弃地扇了扇风,慢吞吞坐下:“陈兄怎么突然想通了?”

之前他派人多次游说,这位尚书大人总是含糊其辞,今天这是吹的哪阵风?

陈安邦打了个酒嗝,一拍桌子:“今儿个柳一鹤那老东西,为了一个小太监,愣是不给我面子!”

“小太监?”孙忆苦眼皮一跳,心想:不会又是萧明彦吧?

“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监!”陈安邦越说越气,“本官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倒好,牙尖嘴利地顶撞我。柳一鹤非但不帮我,还打圆场护着他!萧明彦算个什么东西!”

果然是萧明彦……孙忆苦心里冷笑,面上却淡淡道:“一个小太监,别说陈兄说他两句,就是当场砍了他,又怎样?柳一鹤这是明摆着不给陈兄面子。”

“就是!”陈安邦一拍大腿,“他跟小皇帝一样靠不住,我得靠自己!”

“陈兄说得好。”孙忆苦眯着眼,抛出橄榄枝,“你我合作如何?我先送你个见面礼,捏死萧明彦这只蚂蚁!”

“哦?说来听听。”陈安邦浓眉一挑,来了精神。

孙忆苦慢条斯理道:“萧明彦这小子,时常偷太医院的药材出去卖,我以前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为了诚意,我告诉你这事儿,你能弄死他吧?”

“当真?”陈安邦瞪大眼,酒都醒了一半。

“千真万确!”孙忆苦淡笑,“他住所里还有不少卖药材换来的银子,证据确凿。”

“哈哈,好!”陈安邦拍桌大笑,“我定让萧明彦死无葬身之地,让他知道本官不是他能惹的!”

孙忆苦笑而不语,心想:这莽夫,果然好忽悠。

要说这萧明彦,真是个人才。

白天刚在女帝面前上演了一出“澡堂摔跤”,晚上就被太医院和兵部尚书惦记上了性命。

可他呢?还在那儿琢磨着怎么跟女帝“再续前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不过,以他那狐狸般的狡猾,能不能被捏死,还真是个未知数。

这事儿得从头说起。

萧明彦这人,别看表面吊儿郎当,其实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他能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靠的可不只是运气。

那天他推门进屋,本来是想找女帝聊聊“人生理想”,结果却撞上了这么一出好戏。

女帝那反应,啧啧,羞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哪儿还有半点君临天下的威严?

萧明彦一边回忆一边偷笑,心想:这买卖不亏,看了不该看的,还顺带摸了把“老虎屁股”。

再说女帝这边,洗完澡换上龙袍,总算找回了点场子。

可一想到刚才被萧明彦看了个精光,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家伙还敢厚着脸皮说“比柳飘飘她们小多了”,这不是明摆着找揍吗?

要不是碍于身份,她真想一脚把他踹出皇宫。

可偏偏这家伙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后还来了个“熊抱”,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两人缠斗那会儿,萧明彦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他一边喊疼一边偷瞄女帝那张红扑扑的脸,心想:这女人生气都这么好看,真是老天爷的偏心。

不过他也知道,女帝这回是真动怒了,再不收手,估计下次就不是擒拿手,而是直接上刀子了。

于是他赶紧认怂,摆出一副“臣知错了”的可怜样,总算让女帝消了点气。

夜色渐深,太医院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孙忆苦这老狐狸,表面上温文尔雅,其实心眼儿比谁都多。

他一听王有财死了,立马把账算到了萧明彦头上。

那药童添油加醋地说萧明彦“阴狠毒辣”,他听了直点头,心想:这小子果然是个刺头,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机会把他弄死,再扶持个听话的傀儡上位。

药童那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萧明彦这人,贪财是出了名的,但要说他毒辣,倒也不全是。

他不过是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

王有财那事儿,八成是他嘴贱得罪了萧明彦,结果被收拾了。

孙忆苦猜得没错,可他没证据,只能凭空YY一番,再顺手把这锅甩给萧明彦。

至于兵部尚书陈安邦,那就纯粹是个被酒精泡傻了的莽夫。

他跟柳一鹤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为了个小太监翻脸,纯粹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地儿撒。

孙忆苦一提萧明彦偷药材的事儿,他立马拍桌子叫好,恨不得第二天就上奏皇上,把萧明彦拉出去砍了。

殊不知,他这五大三粗的性子,正好被孙忆苦拿捏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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