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兴庆院正堂。
春日的阳光像个偷懒的租客,慢悠悠地洒在青石地板上,照得屋子里泛着点暖意。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儿,熏得人有点昏昏欲睡,仿佛置身于某个古装剧的片场。
萧明彦站在那儿,像个刚拿到新房钥匙的房东,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这女帝赏赐的大宅子。
房梁是那种结实到能扛住地震的梁,柱子粗得跟擂台似的,窗棂上的雕花精致得像是绣娘熬夜赶出来的手工艺品。
他一边看,一边在心里盘算:这房子要是搁现代,少说也得七八位数吧?地段好、装修豪华,自带历史感,妥妥的豪宅标配。
正美滋滋地做着白日梦呢,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不对,是人声,两道争吵声由远及近,像是两只斗鸡掐着嗓子冲过来,速度快得跟快递小哥赶双十一似的,带着一股风风火火的架势。
他和身边的甲二三扭头一看,好家伙,门口两个少年活像武侠片里的龙套,正你推我搡你追我赶,风风火火地杀进正堂。
一个白衣少年,长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俊俏书生似的,眉眼间透着点少年意气,跑起来衣袂飘飘,颇有几分侠客风范。
另一个碧蓝锦衣少年,气势倒也不输,跑起来衣摆翻飞,跟开屏的孔雀似的,活脱脱一个行走的时尚icon,恨不得让人给他拍个街头潮照。
萧明彦眼皮一跳,脑子里“叮”地蹦出两个名字:朱风?刘莽?这俩小崽子跑我这儿来干嘛?
他摸了摸下巴,心想:看来女帝赏我兴庆院的消息,比八卦杂志传得还快啊,这速度都能上热搜头条了,标题就叫“太监逆袭获豪宅,背后真相令人震惊”。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这俩活宝已经“嗖”地跨过门槛,冲到他面前。
刘莽这小子,动作快得像抢超市打折鸡蛋,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膝盖撞地那声音脆得跟敲锣似的,震得地板都抖了三抖,估计隔壁邻居都能听见。
他双手高举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神色那叫一个郑重,活像在献上祖传十八代的宝贝:“萧大人,您过目!”那架势,仿佛里面装的不是金票,是他刘家列祖列宗的灵魂托付,眼神里满是“求夸奖”的小期待。
萧明彦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朱风愣住了。
他盯着刘莽那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跪姿,眼珠子差点瞪出框,心想:这小子怎么跪得这么丝滑?跟排练过似的!我堂堂朱风,什么时候输过人?
他咬咬牙,冷哼一声,也“扑通”跪下,学着刘莽的样子举起一个锦囊,语气里带着三分不服七分赌气:“萧总管,今日之事,多有得罪……”那声音,咬牙切齿中透着点小委屈,活像被抢了风头的戏班子小生,恨不得当场飙一出独角戏,把戏份抢回来。
萧明彦低头看着这俩一左一右跪着的小子,嘴角抽了抽,表情那叫一个古怪,仿佛在说:这俩是来给我表演双人跪拜大赛的吗?
他慢悠悠接过两个锦囊,语气淡定得像在菜市场买菜:“都起来吧,别跪着了,地上凉,回头膝盖疼别找我报销医药费。”
这话一出,刘莽立马接茬,拍马屁的功夫炉火纯青:“萧大人宽厚仁德,多谢萧大人!”说完麻溜儿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跪拜界的职业选手,熟练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家练过无数次。
朱风慢了半拍,也跟着起身,嘴里嘀咕:“多谢萧总管。”
他偷瞄了一眼刘莽,心里暗骂:这小子,反应怎么老比我快一拍?
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刘莽已经朝他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那意思分明是: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朱风气得牙痒痒,回瞪一眼,心里的挫败感翻江倒海,差点没当场跟他干一架,场面一度像是幼儿园抢玩具的升级版,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谁也不服谁”的火药味。
萧明彦懒得管这俩小屁孩的眼神拉锯战,低头打开锦囊瞧了瞧。
刘莽的锦囊一打开,金光闪闪,差点晃瞎他的狗眼——一万五千两黄金的金票,哗,那数字看得人心肝儿颤,换算成现代货币,妥妥的土豪级别,够他买好几套兴庆院了。
再加上一个纯金镶玉的令牌,入手沉甸甸的,正面刻了个“刘”字,反面是“京商”俩字,雕工精致得跟艺术品似的,拿出去拍卖估计都能上《鉴宝》栏目,主持人还得惊叹一句:“这工艺,绝了!”
萧明彦心想:这刘莽出手够阔气啊,土豪的世界我不懂,我这种月光族看了都想哭,回头是不是得问问他借点零花钱?
再看朱风的锦囊,东西简单得让人有点意外——就一块巴掌大的金黑令牌,摸上去冰凉凉的,像是玄铁打造,两面都刻了个龙飞凤舞的“郎”字。
比起刘莽那金光闪闪的排场,这玩意儿低调得像个冷门收藏品,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古董店淘来的,拿在手里却有种莫名的厚重感。
萧明彦掂了掂,心想:这小子莫非是来搞神秘主义的?还是说这是什么限量版周边,功能还没解锁?
正琢磨着,门外又传来两声招呼:“萧总管。”“萧大人。”
抬头一看,来的正是朱喆和刘万山。
朱喆一身官袍,须发皆白,走路带风,气场像是从古装剧里直接穿越来的老戏骨,满脸写着“我很有故事”。
刘万山跟在他后面,步子略显局促,眼神四处乱瞟,像个刚进城的乡下亲戚,恨不得拿个小本本记下这儿的装修风格,回头回家照着装一波。
萧明彦笑眯眯回礼:“朱大人,刘大人。”那笑容,温和得像是邻家大哥哥,完全看不出他心里已经在吐槽:这俩老家伙,不会也是来送礼的吧?
刘万山一听“朱大人”仨字,脑子里“嘶”了一声,差点没跳起来。
中书令朱喆?这不是朝堂上的大佬吗?
他赶紧收起震惊,恭恭敬敬行礼:“下官户部员外郎刘万山,参见中书令大人。”
朱喆淡淡点头,摆了摆手,语气威严得像在开朝会:“你们先下去,老夫与萧总管有话要说。”那架势,颇有点“此处机密,闲人回避”的意思。
“是。”刘万山抱拳,拉着自家侄子刘莽退到院子里。
刘莽一脸闷闷不乐,显然觉得自己被晾在一边,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活像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低着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朱风瞅着他这德行,心里暗爽:哼,终究是我棋高一着!
可还没得意两秒,就听爷爷朱喆一声低喝:“风儿,你也下去。”
朱风一愣,脖子一缩,小声“哦”了一声,灰溜溜退到院子里,跟刘莽站一块儿去了。
三个人在院子里站得跟罚站似的,偶尔偷瞄正堂一眼,气氛诡异得像在拍宫斗剧的外景,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给这场面配乐。
正堂里只剩朱喆和萧明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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