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掌门寻找的楚玄。
此刻正在一座支峰上。
本满是笑意。
然踏上这座支峰后。
楚玄笑意就凝固了。
他已是真王境。
神识足以覆盖此地。
但……
那道看上去有些猥琐的身影，并没有发现。
反倒是……
楚玄脚步一晃。
一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少主，您这是……”
“少主，您没事吧？”
见楚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
两位圣皇惊恐问道。
少主这是怎么了？
怎会忽然变成这？
他们身为楚玄死侍，却连主人心思都摸不透！
这无疑是一种巨大失责！
“无妨。”
楚玄足足停留好几秒。
才摇摇头。
“难道，老黄……”
楚玄眸中浮现悲凉。
他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
可事实却是血淋淋的。
这座支峰远离凌霄主峰。
灵气十分稀薄。
寻常弟子根本都不会来到这里。
凌霄圣地的一百多座支峰。
每个差别十分巨大。
强一点的支峰，只比主峰弱一点。
一脉弟子有上万。
而楚玄脚下这座支峰。
属于是给人居住都没人要。
实在垃圾。
老黄就成了这里唯一主人。
那么刚刚看到那东西……
是老黄的吗？
楚玄心头一沉。
默默向着神识探查位置走去。
顺着碎石小路。
很快就走到尽头。
入眼的，是一座漏风古亭。
以及。
古亭旁，赫然矗立着一座沧沧新坟。
“是老黄……”
楚玄脸色很是痛苦。
变得惨白。
他再无法欺骗自己。
那墓碑上，赫然刻着：
【黄庸之墓！】
没有其余署名。
有的只是一个破旧墓碑。
“怎么就死了呢？”
楚玄幽眸剧烈波动起来。
他半蹲下身子。
手掌搭在墓碑。
明明记忆前一刻，两人还在月光下饮酒，讨论着凌霄圣地哪一峰女弟子最美。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
就这么没了呢。
楚玄默然。
他记不得伤心这种情绪了，
那太过久远。
然这一刻。
两滴泪水从幽眸滑下。
人死了啊。
吃不了饭。
喝不了水。
见不到光。
自此之后，便永远消失，沦为岁月长河中的一粒尘埃。
声音不会出现。
笑容不会展现。
彻底化作虚无。
“老友，”
楚玄预想过很多种见面的场景。
可这一种他独独没想到。
本以为会有一肚子话要说。
可看着冰冷墓碑。
楚玄一句话也再说不出。
人都死了。
说给鬼听吗？
“龙涎酒给我。”
从护卫手中拿过龙涎酒。
楚玄拨开瓶口。
刹那间浓郁酒香扑鼻而来！
让人神清气爽！
两尊圣皇齐齐一震!
这种酒十分珍贵。
是用九百九十九种珍贵药材，再辅以九百九十九种秘术酿成！
即便对他们来说。
喝上一口那也是受益匪浅！
可下一瞬！
两人惊呆！
只见楚玄直接将这珍贵万分的龙涎酒！
直接倒在了那座坟墓前！
酒水不是流的！
而是如烟雾般倒倾出去！
眨眼便就消散！
一整瓶龙涎酒就这么浪费了？
两位圣皇一边急忙吸收着空气中的残存。
一边急切盯向楚玄。
脸色都涨红了。
可就是不敢多说什么。
楚玄此时心情明显不怎么好。
“猴儿酒。”
“十里香。”
“鹤顶红。”
随着楚玄又一件件拿出绝世好酒倒掉。
两圣皇已经麻了！
这些东西。
随便一滴，别说一瓶了，放在外面就可掀起腥风血雨！
无他！
只因太珍贵了。
可……哎。
那黄庸也不知道是何许人也，竟能值得少主这般对待。
其若是还活着。
怕是难以想象会多么享受。
尽管从未见过黄庸。
楚一、楚二都很羡慕。
他们跟随少主这么久。
但与少主之间总是感觉有一层隔阂在。
身份始终是奴仆和主人。
这黄庸就明显不同了。
他或许是少主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吧。
……
……
过了许久。
楚玄才站起身来。
他一袭黑袍。
眸光重新恢复深邃幽寒！
故人已故。
莫名的，楚玄想到了自己。
若不是有系统在。
有一天他也会与老黄一般，在某天忽然死去，然后化作虚无消失在天地间吗？
会有人也如这般来祭拜他吗？
大概是没有的吧。
大帝很强。
大帝会死。
楚玄有些迷茫了。
这世界最强者，站在一域最顶峰的强者也难逃岁月侵蚀。
就算他最终突破大帝。
几万年后的冰冷坟墓也将成为最后归属吗？
忽然！
楚玄释然！
“我真是脑缺！”
“大帝会死，我成仙不就是？”
“仙会死，我成神不就是了？”
“若神也会死，我去你妈的，我就成不死魔头！”
“总之我绝不会死，我会走上修行至高路，我会永生不朽！”
“系统在手，我说了算！”
呼呼！
狂风吹得楚玄衣袍呼啸！
他那双深邃幽眸！
越发坚定！
死？化作虚无？什么也不会留下？
这让人恐惧！
可有了系统的我，定然能打破这一切！
这时。
轰！
轰轰！
远处传来一阵阵灵气波动。
还伴有一阵喧闹声。
“掌门，没错！”
“就是这里了！”
“我刚看到三个不是本门弟子的生人，往青竹峰去了。”
“走走走！”
有人来了。
楚玄幽眸抬起。
脸上两滴泪珠早已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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