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宪坤是抱着徐霜醒过来的。
虽说俩人没干什么,可他好歹是上床睡了,这待遇直线攀升。
听着徐霜均匀的呼吸,他小心翼翼起身,又亲了亲徐霜的额头,这才下了床。
好在现在是夏天,衣服洗了就干了。
这要是再过两个月,他怕是洗了衣服就没脸见人了。
今天他说什么也要去买身衣服才行!
余光瞥见了床上叠好的小衣服,他心里盘算着也要给徐霜和女儿买成衣,再不让老婆熬夜缝衣服了。
不过今天郭宪坤没有去打猎,只是简单看了看陷阱。
陷阱周围有脚印,看上去应该是狐狸。
狐狸狡猾,自然是不肯轻易上当。
夏天也不适合打狐狸之类的,皮毛这时候品相不好,还是野猪、狍子更实惠。
他也不担心其他人学他打猎,其他人多半上山也就是抓抓野鸡。
这打猎有技巧,不是蛮力就成的。
而他这一次的目的则是野生中药。
漫山遍野的好东西,只是村里很少有人认识。
他就是要打这个信息差,快速积累财富,他要是没记错,过一两年就要出现投资的风口了。
到时候是按部就班继续开公司,还是投资点其他的,就要见机行事。
忙活了一上午,郭宪坤采了一背篓的草药,这才匆匆搭车去了镇上。
他这次没有去药店,反倒是去了市场。
上次是运气不错,这次他却要好好筹划一番。
现在市场经济已经有了一点雏形,不少人也开始卖东西。
市场人声鼎沸,只是有一个角落无人问津。
郭宪坤走过去,老板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郭宪坤蹲下查看着草药,“老板,你这里怎么没有野生药材?”
“野生?”老板睁开眼睛嗤笑一声。
“这年月谁去山里采野生草药?你要是有,有多少我要多少!”
“那我这个你收吗?”郭宪坤拿出背篓里的野生灵芝。
老板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这哪来的?”
“家里老爷子采的。”
“在哪采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郭宪坤摇摇头,一副憨厚模样。
老板眼珠子一转,“这灵芝我收了,你背着的还有什么?”
郭宪坤将背篓放下,老板一一检查里面的草药,手越来越抖。
完好无损的林下参,几个品相不错的小灵芝,还有些难得一见的野生药苗……
老板看到最后,赶紧用布盖住背篓。
“兄弟,你这草药我收了,价钱好说,你家老爷子是行家,我给你这个数,你肯定不吃亏!”
他伸出两只手十个手指。
郭宪坤差点笑出声,这可比前世的价格翻了一倍。
眼前这男人他前世也合作过,药贩子刘钊。
只是这小子滑头得很,一开始坑了郭宪坤不少钱。
这次郭宪坤来找他,那也是想要看看有没有机会找到他收药的接头人。
再过几年,刘钊可就成了药厂的领导,估计最后收药的人还在药厂里。
想要卖出更高的价钱,郭宪坤必须越过他才行。
郭宪坤没还价,仍旧一副好骗的模样,然后仔仔细细把十张大团结收了起来。
他这次则是直奔回春堂。
老中医白老爷子正在打瞌睡,看他进来,这才提起精神。
“看病还是买药?”
“大夫,我媳妇生产大出血,月子也没坐好,您帮我开个补气血的方子?”
白老爷子微微蹙眉,“人没来只能先温补,但说好了,这要每天吃,钱不多,也不少。”
“只要能给我媳妇补好,钱不是问题。”
听郭宪坤这么说,白老爷子才开了方子,又叮嘱他怎么用药。
“先完带你媳妇来把脉,记住了么?”
“记住了。”
郭宪坤交了钱,又看向了老爷子头顶上的牌匾。
说起来白老爷子也是他上辈子的恩人,他来卖狐狸皮,结果让马车撞了,是白老爷子救了他。
只可惜等他来道谢的时候,老头已经被自家掉下来的牌匾砸死了。
想到这,郭宪坤还是提醒了一句。
“大夫,我看你家这牌匾要掉下来,找人上去看看?”
“这都快一百年了,挺结实啊!”
白老爷子一边说,一边走出柜台。
砰!
就在他刚走到郭宪坤跟前时,牌匾瞬间掉落,直接砸在了他刚才站着的位置上。
他和郭宪坤都吓了一跳。
随即他拍着胸脯,用力按了按郭宪坤的肩膀。
“你小子是我的福星啊!买药的钱你收着,这就算我报答你的!”
要不是郭宪坤眼尖,他这会儿就见阎王了。
他说着就要去拿钱,可转过头时,郭宪坤已经跑得没影了。
郭宪坤出门找地方买了票证,直奔供销社。
先是给女儿买了两袋奶粉和衣服,又给自己买了一套最便宜的。
他看了看供销社的女装,只觉得衬托不了媳妇的美。
营业员对他印象深刻,这个年代能买得起奶粉,还是给女儿买的可不多。
“你还想给媳妇买块布?”
“不买布了,我想买两身做好的,要好看的。”
营业员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指着街对面。
“那边有两家都是从南方进货,全都是新样子,就是有点贵。”
郭宪坤摸了摸口袋,然后和对方道了谢,兴冲冲地朝着街对面跑过去。
他现在有钱了,还怕贵吗?
徐霜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好。
以往郭宪坤在身边,她总觉得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就被他捂死。
可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她睡得很沉,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她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他这改变是好是坏。
徐霜没什么事,随便吃了一口就打算去给大姐家送肉。
还没出门,村长就带着主任,还有几个大队的干事一起进了院子。
“你家郭宪坤呢?”
“他一早就出去了。”
听她这么说,主任何军撇撇嘴。
“村长,我就说他狗改不了吃屎吧?昨天卖了野猪肉,这会儿就去赌了!”
“这重新给他家分地,我坚决不同意!”
何军开口定了性,其他几个干事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也附和开口。
“他赌输了地,再给不是助纣为虐?”
“村长,我也觉得这事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