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南苑校场,朔风凛冽,卷着雪粒如刀刃般割在众人脸上。顾辉一声暴喝,音浪滚滚,仿若半空炸响的惊雷,在空旷的校场中来回激荡。
刹那间,喧闹的校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间万籁俱寂。众人皆知,顾辉行事向来狠辣,要是触怒了他,被揍得鼻青脸肿那都是轻的,根本没地方去讨说法。
“徐璠,我不在这段时间,是不是你三番五次找我弟弟的麻烦?”
顾辉浓眉倒竖,目光如炬,粗壮的食指如同一杆长枪,直直戳向徐璠。那眼神中透露出的凛冽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瞬间凝固。
徐璠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浑身一颤,背后冷汗直冒,忙不迭地摆手,声音都变了调:“顾兄,误会,这纯粹是误会!我和令弟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更别提动手了!”
徐璠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此刻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战战兢兢,生怕触怒眼前这尊煞神。
“哼!瞧你这副欺软怕硬的怂样!打你,都怕脏了我的手!”顾辉满脸不屑,冷哼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一旁的赵煊,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窝着一团火却不敢发作。徐璠作为内阁首辅徐阶家族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刚刚竟被顾辉像拎小鸡一样轻松击败,狠狠踩在脚下。
这活生生的例子,让赵煊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这点能耐,在顾辉面前根本不够看。要是贸然挑衅,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自取其辱。
“气人!顾辉这种粗人,凭什么能突破到化罡境!”赵煊咬着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心中充满了不甘。
在武道修行中,讲究的不仅是拳意、精神与气势,聪慧同样关键。可顾辉行事大大咧咧,毫无章法,凭什么总能在武道之路上先人一步,实现突破!
“你们几个听好了!往后别再满嘴喷粪,就凭你们这点德行,还远远不够格!这次暂且饶过你们,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们趁我不在欺负我弟弟,就算我远在千里之外,也要回来扒了你们的皮!记住,别挑战我的底线!”
顾辉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声如洪钟般朗声道:“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谁要是再敢靠近他们,刻意巴结,
就是我顾辉的敌人,更是我顾家的敌人!徐璠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我见一次,收拾一次!”
话音刚落,顾辉脚尖轻点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疾射而出,一脚将气息奄奄的徐璠挑了起来。随后,他大手如铁钳般掐住徐璠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
徐璠头上那顶象征身份的紫金冠,在顾辉强大的劲气冲击下,瞬间化为齑粉,束发的发簪也断成两截,一头长发如乱麻般披散下来,往日的高傲与体面荡然无存。
“徐璠,以前我不找你麻烦,不是怕你首辅家族的势力,而是大家互不相干。
可你既然敢动我顾家的人,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顾辉声音冰冷,透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哈哈……”徐璠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凄厉,嘴角不断溢出鲜血。他强撑着一口气,半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
恶狠狠地说:“顾辉,技不如人,我认栽!你要是有种,就给我个痛快,一拳杀了我!”
“徐璠,别胡言乱语!”赵煊脸色骤变,急忙出声劝阻。他太了解顾辉的脾气了,这种激将法对顾辉不仅没用,反而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果然,顾辉眼神一凛,寒声道:“好,徐璠,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你也太小瞧我顾辉了!”
说罢,顾辉大手一拽,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徐璠在雪地上前行。他周身散发的强大杀气,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让在场的世家子弟惊恐万分,纷纷后退,不敢靠近分毫。
“顾辉,你到底想干什么?快住手!他可是首辅家族的公子!”赵煊慌了神,声音都带着哭腔。
这件事因他而起,要是徐璠出了意外,首辅家族追究起来,他和兵部尚书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顾辉仿若未闻,冷哼一声,脚下不停,继续拖着徐璠往外走。
“顾辉,你疯了吧!快把他放下!”
“顾方云,还愣着干什么!快拦住你大哥!你大哥做事冲动,难道你也糊涂了?你想挑起首辅家族和两广总督府的争斗吗?”
赵煊急得跳脚,冲着顾方云大声嘶吼。在他看来,此刻只有顾方云能阻止顾辉。
“争斗?不是已经开始了吗?”顾方云眉头一皱,冷冷地顶了回去。赵煊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顾方云翻身下马,大步朝着顾辉走去。人群见状,如同惊弓之鸟,迅速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众人望着顾方云的背影,眼中满是敬畏与恐惧,仿佛在看两个即将主宰战场的魔神。
“顾家兄弟果然名不虚传!这次南苑狩猎,倒成了其次。今日之后,整个顺天府,除了皇家,怕是没人再敢轻视顾家父子了!”
“徐璠以往在世家公子中,那可是出类拔萃的人物。没想到,即便施展出凌厉的剑气,还是被顾辉轻松击败!看来,往后得重新掂量掂量这对兄弟了!”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连戚报军,也微微皱眉,目光闪烁,开始暗自盘算。世家固然不能轻易得罪,但顾家父子展现出的实力和潜力,更不容小觑。
要是朝廷提拔两广总督顾成入京为官,定让顾家跻身顶级世家之列,日后秋后算账,今天得罪顾家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咔!”
顾辉猛地停下脚步,大马金刀地站在校场中央,一手提着徐璠,一手如钢钳般抓住一杆碗口粗的大旗。
大旗上绣着一个硕大的“徐”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为徐璠的惨败呜咽。
“徐璠,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杀你,太便宜你了!”
顾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手一挥,“嘶啦”一声,瞬间将徐璠身上的衣物撕得粉碎,只剩一条亵裤。
徐璠又惊又怒,脸色涨得紫红,声嘶力竭地吼道:“顾辉,你究竟想干什么?”
顾辉不予理会,随手抓来几根缰绳,将徐璠结结实实地绑在旗杆上。随后,他单手发力,将旗杆高高举起,重重地插进雪地之中。
“徐璠,你不是不怕死吗?那就好好享受这比死还难受的滋味!所有人听好了,徐大公子要在校场吹吹风,两个时辰内,
谁要是敢把他放下来,我就把谁绑上去!”顾辉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霸气与威慑。
“顾辉,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徐璠脸色扭曲,如同厉鬼,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顾辉早就算计好了,之前那一招,彻底打乱了徐璠的劲气,至少两个时辰内,他无法恢复。这就意味着,徐璠要在旗杆上承受两个小时的羞辱,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哼!”顾辉背对着旗杆,随手将一面旗帜揉成一团,手腕一抖,那团旗帜如同一枚炮弹,精准地堵住了徐璠的嘴巴。
一向自诩优雅的徐大公子,此刻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疯狂地挣扎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顾家这疯子,简直无法无天,招惹不得!”
“他武道进步神速,行事又如此张狂,得罪了他,比得罪那些世家公子还可怕!”
校场中,众人看着旗杆上挣扎的徐璠,心中充满了恐惧。徐璠好歹是顺天府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顾辉这一番羞辱,比杀了他还让人难以接受。
赵煊脸色煞白,双腿微微颤抖,望着顾辉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恐惧。顾辉行事的疯狂,远超他的想象,比他的武力更让人胆寒。
经此一事,徐璠的颜面扫地,日后在顺天府恐怕都抬不起头来。
顾辉似乎察觉到赵煊的目光,突然停下脚步,侧身斜睨着他,冷声道:“赵煊,你要是有胆子,就去把他放下来!哼!”
这声冷哼,如同重锤,敲在赵煊的心头,让他不寒而栗。“弟弟,跟我走!”
顾辉大步走到顾方云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牵过战马,朝着校场外走去。周围的世家子弟见状,纷纷避让,大气都不敢出。
“大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还以为这个冬天,你都会在狼牙谷修炼呢!”两兄弟走到校场边缘的一处山丘上,顾方云惊喜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哈哈,你大哥我已经突破到化罡境了。凭这修为,立刻就能加入大明精锐部队,还用得着别人教?实力一到,我自然就回来了。”
顾辉笑着,攥起拳头,轻轻捶了顾方云几下,“倒是你,几个月不见,竟然突破到凝劲境了,真是让大哥高兴!”
“大哥,你不也成功突破到化罡境了嘛!”
顾方云笑着,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顾辉听。从与赵煊争夺灵犀玉,到与宁王殿下之间的纠葛,他毫无保留。
“原来你得到了赵家的灵犀玉,怪不得赵煊会找你麻烦。灵犀玉就罢了,没想到,你连宁王殿下的灵犀极玉都给抢了。
哈哈哈,你大哥我当年修炼时,对她那颗宝贝也是垂涎三尺。”
有灵犀极玉相助,再加上顾方云勤奋刻苦,顾辉终于明白,弟弟为什么能这么快突破到凝劲境。
“对了,大哥。”顾方云指了指旗杆上,在寒风中挣扎的徐璠,说道:“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惹出大麻烦?
毕竟,首辅家族和兵部尚书府不同,我们这么羞辱徐璠,他肯定会和赵煊联手对付我们。”
顾辉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看着顾方云:“弟弟,大哥今天看似冲动,实则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你修炼起步晚,顺天府的水有多深,你还不清楚。以你的修为,现在就能压制赵煊,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但世家高手如云,像徐璠这样的,你还应付不了。”
“这次我回来得及时,不然,你恐怕已经伤在徐璠手上了。但我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赶到。这个冬天过后,我就要去外面历练了。
走之前,我必须震慑住顺天府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想动你,先得过我这关!这样,他们动手前就会掂量掂量,得罪我们的后果。弟弟,大哥实在放心不下你啊!”
山丘上,寒风呼啸,顾方云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他明白,大哥这么做,是为了把麻烦引到自己身上,让自己以后能少些麻烦。
“大哥,谢谢你!”
顾辉摇了摇头,用力搂了搂顾方云:“弟弟,你有出息,大哥高兴还来不及。我们是兄弟,永远别说这些客气话。
在大哥心里,最在乎的就是你、母亲和阿爸。谁要是敢伤害你们,大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他!”
“大哥,你放心。我也会照顾好母亲,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顾方云目光坚定,认真地说道。
“嗯,大哥相信你能做到。不说这些了,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南苑狩猎吧,一会儿,大哥带你去开开眼界。”顾辉笑着,拍了拍顾方云的肩膀。
“对了!”顾方云眼睛一亮,“我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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