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顾晓北是导火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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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闻到了顾晓北身上的汗味混杂着血腥味道,瞬间她身上每根汗毛都竖起来。

这股味道对她极为熟悉,因为年少时的她常常被养父南宫德泽殴打甚至受伤流血。同时她察觉出顾晓北在瑟瑟发抖。

于是她连忙挣脱开顾晓北的怀抱后她严肃审视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顾晓北害怕与简单四目相对。接着他低下头别开脸,可是他肩膀若有若无地抖动着。

简单瞧见如此恐惧不安的顾晓北便安慰他道:“晓北。你看着我的眼睛——放松——深呼吸。”

然后她平静捧着顾晓北的脸注视他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她从来没有见过顾晓北会如此害怕模样。因此她只能想办法安抚顾晓北让他在最短时间里恢复平静。

而顾晓北望着简单她那如秋水般清澈和纯净的双眸,顿时他内心恐惧减轻不少。

此时他失神地开口喃喃道:“小雨她割腕自杀了……庆幸我及时发现送去医院。可她闹绝食……”他说话声音在发抖显得十分无助。随即他疲惫地双手捂脸。

“带我去医院!”简单平静望着顾晓北说道。

简单说完便转身往秋千那里拿起手机正要往院子门口走去,恰巧言枫正从电梯里面出来喊住简单。

“姐!你披肩。”言枫边说边迅速跑向简单身边问她道:“需要我陪你出门吗?”

简单双手接过披肩披在自己身上对言枫笑道:“谢谢你!此事不需要你陪我出门。,你早点休息吧!”

“那我扶你上车吧!”言枫忧心忡忡盯着简单受伤的脚问道。

接着他抬手正要扶着简单往车旁走过去,可顾晓北动作比言枫快许多。

这时顾晓北大步来到简单身旁并一把抱起简单对言枫说:“我抱她去车里面,这样可以快一些。”

现在的他十分担心脆弱的何思雨,而能“治”何思雨的药引子则是简单。

“那辛苦顾少了!”言枫礼貌对顾晓北微笑说道。

当言枫站在院子门口摆手目送顾晓北的跑车离开时他无奈叹气,因为他替顾晓北感到可悲。

现在的顾晓北看起来无比风光可其中酸楚只有他们这些亲近的人才知道,尤其是有抑郁症的何思雨折腾他快疯。

而简单对于顾晓北和何思雨两人来说都是救命稻草……

此时正在为新歌拍MV的南宫童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仰头灌入喉咙。

爱追求完美的他为了场面的真实性竟然把酒杯里面的水换成了烈酒。因此他的举动也让导演忍不住暗暗竖起大拇指。

终于拍完时李宇轩脸色凝重过来扶有些醉意的南宫童回他们的保姆车里面休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你的脸色很不对劲。”南宫童闭着眼睛瘫在车椅上对着正在驾驶位上的李宇轩说道。

李宇轩皱眉不安盯着方向盘无奈回答道:“赵文席有急事拨打你电话……可你没空接电话。所以他打电话给我……”

李宇轩此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因为他深知南宫童一旦遇到与简单有关事情他就会变得情绪失控很暴躁。

“把我的手机递给我。”南宫童一只手揉着自己太阳穴而他另外一只手伸向李宇轩方向说道。

李宇轩十分为难把手机递给南宫童说:“我希望你看到你手机里收到的那些照片时……你可以保持冷静。”

虽然这些照片李宇轩也细看,可他依然不相信简单与顾晓北是恋人关系。

但是李宇轩确信脾气暴躁的南宫童看到这些照片时他会发雷霆,更何况他已经喝醉酒开始有些情绪失控了。

此刻李宇轩觉得顾晓北就是导火线,是一根能把矛盾激发到不可收拾地步的导火线。

果然南宫童翻看手机里面赵文席偷偷跟拍照片时他的脸越来越黑,此时他的手青筋暴起,而他怒不可遏的表情如嗜血的魔鬼般可怕。

“嘭!”南宫童咬着牙齿把手里手机狠狠摔在车上,结果手机反弹撞在车窗上发出重重的响声。

“送我去她家。”南宫童冷冷说道,此时他像只失控的野兽令人心惊胆战。

此刻他想起自己当初发疯般寻找她,而她却躲起来不与自己相认还串通夏宝琳与顾晓北他们骗自己,还有他脑海里面那些顾晓北与简单亲昵举动等等让他妒忌到了极点。

甚至他已经开始因妒忌而变得暴怒与疯狂。

这时李宇轩拧着眉平静劝解南宫童道:“Tom你醉了,我们先回去然后明天再去……”可他还没说完却被南宫童打断了。

“送我去她家!”南宫童再次重复这句话,可此时他说话语气冰冷极点。但是他极力瞪大自己通红的双眼生怕自己眼泪渗出眼角。

而李宇轩扭头回去打量着此时的南宫童便瞧见南宫童墨色的眼眸充满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愤怒还有绝望的哀伤。

这样的南宫童使李宇轩联想到被猎人关在笼子里面受伤的野兽,而他也在此刻暗自在心里感叹道:“人到了极点愤怒与妒忌时有多可怕。”

随后李宇轩则无奈扭头回去启动车子门,同时他忧心忡忡地抬头透过车窗仰望着乌黑一片没有星星与月亮的夜空。

这一刻他轻声喃喃道:“今晚的天空怎么黑的让人压抑呢?怕是要下雨了吧!”……

顾晓北终于乖乖答应简单要求,而简单的要求则是让他找来轮椅,接着简单让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自己进住院部。

所以当轮椅被送到他俩跟前时顾晓北竟然莫名失落。因为简单离开他怀抱那一刻他真的不舍得。毕竟从他俩分手后简单开始有意与他保持距离。

当他把简单推到病房门口时他俩便看见李叔抱着保温食盒在病房门口等候着。

“李叔!”简单乖巧向李叔打招呼。

李叔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简单时他心疼问她道:“怎么没人告诉我关于你受伤的事情呢?孩子……疼吗?”

李叔和顾晓北的父亲顾虎都十分喜欢简单。甚至李叔还把她当做自己孩子看待。

而此刻简单微笑安抚李叔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叮嘱晓北别告诉你老人家的。免得你老人家又时时挂念我而伤神……。’’

接着她害怕李叔会问起自己是如何受伤便想办法扯开话题道:“李叔把食盒给我吧!我进去病房里面劝劝思雨。”

随后顾晓北推她靠近病房门口时她便缓慢站起来并双手伸向李叔。

李叔望了望顾晓北又低头瞧了瞧自己怀里抱着的食盒。接着他柔声对简单说:“麻烦你了。”说完他把食盒递在简单手里。

这时简单对李叔他俩说:“你们都辛苦了,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我来照顾思雨。”说完她抱端着食盒悄悄推开房门。

当简单悄悄进去后她合上房门,她的动作极其轻柔可是受伤的脚使她行动缓慢,于是躺在病床上的何思雨被吵醒了,接着她吃力地睁开了眼睛看向简单。

而简单来到病床旁的椅子那里坐下来,接着她把食盒抱在自己怀里同时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何思雨裹着药物的手,然后她柔声问何思雨道:“还疼吗?”

可何思雨眼神空洞盯着病房泛白的天花板并没有回应,过了良久她才淡淡开口道:“我遇到那些魔鬼中其中一个了……”

此刻的何思雨仿佛是没有水份的玫瑰花只要人轻轻一碰那干枯的花瓣就会簌簌落地。

“简单……”何思雨带着颤抖的哭腔继续说:“我看到那人的脸时我便觉得自己好脏。自己哪里都脏,我好累……”

说到这里何思雨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

简单听到这些话时她把何思雨的手握的更紧了,接着她无奈苦笑道:“这个世上除了襁褓的婴儿有谁敢说自己是干净的呢!”

何思雨听到这句话时她终于有反应了,接着她流着泪扭头注视着简单。

此时简单看似平静,可她的黑眸如雨夜波涛汹涌的大海那般,此刻她的眼睛出卖了她自己真实情绪。

“简单……”何思雨无力地喃喃道。

“小雨,别丢下我们好吗?”简单语气里面带着浓烈乞求继续说:“那么艰难日子我们都熬过了。别丢下我们好吗?”

说完她把何思雨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让何思雨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湿热温度。现在的简单也落泪了。

“我们以后会变好吗?”何思雨小心翼翼问着简单。因为她已经失去生活的方向。

简单看着不知所措的何思雨便浅浅笑着对她说:“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

说到这里她温柔放下何思雨的手对何思雨说:“好啦!我们坐起来吃点东西吧!这样子心情会更好一点。”

简单把食盒放在柜子上面再温柔扶起何思雨,接着她把枕头竖起来给何思雨垫背。然后她轻轻打开食盒。

顿时冰冷的病房里面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而何思雨闻到这些熟悉的香味便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简单笑着对她说:“李叔亲手做了你最爱吃梅菜蒸肉饼哦!来吧!我喂你。”说完简单端起食盒坐在何思雨的病床旁边,接着她像母亲给孩童喂饭那般用勺子把饭菜递到了何思雨的嘴边。

而何思雨也乖巧一口一口吃下简单喂的饭。同时何思雨空洞的眼眸望着简单时渐渐有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