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冲击波在狭窄冷库中反复回荡，震得墙壁冰霜簌簌落下。
萧铁心用能量斥力场硬扛大部分冲击，依旧被震得气血翻腾，喉咙发甜。
能量储备瞬间清零，机芯再次跌回“最低维持模式”。
他晃晃发懵脑袋，确认怀里张铁只是受惊，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看向爆炸角落，黑色金属盒子已四分五裂，成一堆焦黑残骸。
内部能量晶体和数据存储单元彻底化为乌有。
幸好刚才当机立断扔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盒子虽毁，但萧铁心不觉得完全是坏事。
至少，他获取到关于“源初碎片”和天工造物“净化者”小队关键信息。
以及那个指向玲珑区核心废弃研究所的明确坐标。
这些信息，远比将这烫手山芋交给万事通，换取可能掺假的零碎情报，要有价值得多！
现在问题是，如何向万事通那老狐狸交差？
直接说盒子意外毁了？他肯定不信，甚至可能翻脸。
说被天工造物抢走了？似乎更可信，但自己又如何解释能逃脱？
萧铁心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从爆炸残骸中，小心翼翼捡起几块还能看出盒子原本材质的、相对较大碎片，收起。
然后，他扶起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张铁：“走，我们回去找万事通。”
两人再次小心翼翼潜行，避开码头区域可能存在的铁拳会眼线和械律司巡逻。
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才重新回到暗齿轮街。
轻车熟路来到“万事通”店铺。
依旧是那个斯文儒雅中年男人，依旧慢条斯理擦拭着黄铜怀表。
看到萧铁心和张铁回来，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不易察觉惊讶。
似乎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回来，而且…看起来还活着。
“东西呢？”万事通放下怀表，语气平淡。
萧铁心没说话，只是将那几块焦黑金属碎片放在桌上。
万事通眉头瞬间皱起，眼神锐利几分：“这是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萧铁心面无表情，语气刻意带着疲惫和后怕。
“仓库里确实有天工造物的人，而且实力很强。我们拿到盒子准备撤离时被发现，发生激战，盒子…在混乱中被他们启动的某种防御装置引爆了。我们也是拼了命才侥幸逃出来。”
这番话半真半假。
天工造物的人在，发生了混乱（他自己制造的），盒子也毁了。
至于是不是天工造物引爆的，万事通无从查证。
万事通拿起碎片，仔细检查，又意味深长看了看萧铁心身上残留打斗痕迹和难掩虚弱状态。
他沉默片刻，似乎在评估萧铁心话语真实性。
暗齿轮街有规矩，任务失败，通常没报酬，甚至要承担损失。
但萧铁心毕竟深入虎穴，还遭遇天工造物，能活着回来已不易。
而且，万事通似乎更在意萧铁心这个人本身潜力。
“好吧。”最终，万事通放下碎片，脸上看不出喜怒。
“虽然任务失败了，但你的勇气值得肯定。按照约定，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疯医的情报。”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疯医，真名…很少有人知道，他更像一个代号。他最后一次在玲珑区活动，大概是三四年前。当时，他和一群思想激进、技术高超的非法改造技师走得很近，那个团体自称…‘齿轮之心’。”
“齿轮之心？”萧铁心重复道，牢牢记住这名字。
“没错。他们崇尚极端机械飞升理论，认为血肉是束缚，只有彻底机械化才能带来永恒和超越。”万事通语气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他们行事非常隐秘，主要在玲珑工业区边缘地带活动，和官方、主流势力甚至大部分黑市组织都关系紧张。疯医似乎为他们提供过一些关键技术支持，但也因为理念分歧最终分道扬镳。之后，疯医就彻底消失了。”
“齿轮之心现在还在活动吗？”萧铁心追问。
“可能吧。”万事通耸耸肩，“这种小组织，生命力通常很顽强。但具体位置和联络方式，就需要你自己去打听了。这已超出我们交易范围。”
“至于‘初核’…”万事通眼神变得凝重，“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打听了。那东西…牵扯到王朝建立前的禁忌历史，甚至可能与某些失落的、不该被唤醒的力量有关。天工造物对它的兴趣，远比你想象的要深。你再掺和下去，迟早会引火烧身。”
他深深看了萧铁心一眼：“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萧铁心知道，该问的都问了，再追问也不会有更多结果。
他点头，没再说什么，带着张铁转身离开万事通店铺。
疯医…齿轮之心…玲珑工业区边缘…
新线索出现，指明了下一步方向。
然而，就在他走出店铺，混入暗齿轮街熙攘人流瞬间。
他那强化感知，再次敏锐捕捉到几道窥视目光！
其中一道，带着熟悉铁拳会帮众的凶狠怨毒，显然仓库梁子结下了。
另一道目光，更隐晦，更专业，如潜伏暗处毒蛇，带着冰冷审视猎物意味…
这感觉…
萧铁心心中一凛。
是械律司？还是…天工造物？！
他们，依然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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