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冰晶切割成碎钻，艾瑞克单膝跪地的身影笼罩在淡蓝色寒气中。他的单片眼镜后，瞳孔正随着阿离的动作剧烈收缩——方才她掐住他咽喉时，机械纹路爬上他皮肤的触感，像电流般击穿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这是女王陛下的礼物。”他抬起手，掌心躺着一枚镶嵌冰棱的银色颈环，“植入式追踪器与情感同步模块，能实时监控您的心率、侵蚀度，还有……”他嘴角扬起病态的微笑，“每次掠夺时产生的生物电波动。”
阿离挑眉：“听起来像奴隶项圈。”
“不，是婚戒。”艾瑞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颈环扣在她颈间，金属接触皮肤的瞬间，一行淡蓝数据流顺着脊椎蔓延，“当您的侵蚀度超过70%，我会主动成为您的备用核心——毕竟，没有什么比成为您身体的一部分更令人愉悦。”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阿离视网膜上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外来程序入侵！情感同步模块正在读取宿主脑电波……”她本能地挥出机械义肢，却被艾瑞克用冰棱挡住，碎冰溅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划出淡淡血痕。
“别这么警惕，”他舔去嘴角的血，冰晶玫瑰在指尖重新凝聚，“您看，我还给您带了见面礼。”
风起地的蒲公英突然改变流向，在艾瑞克身后聚成一道屏障。阿离这才注意到远处的蒙德城门口，几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正抬着木箱鱼贯而入，箱盖上印着教会的十字架标志，缝隙间露出淡金色液体——那是温迪提到的“愿力稳定剂”。
“每天凌晨三点，教会都会用这种东西清洗市民的梦境。”艾瑞克指尖轻弹，一片冰晶贴在最近的木箱上，“您猜他们在梦境里植入了什么？‘风神的恩泽’‘巴巴托斯的自由’，其实都是循环播放的洗脑代码。”
阿离瞳孔微缩。她想起方碑里的孩子，想起温迪酒窖里的预言石碎片。机械核心传来灼烧感，侵蚀度缓慢攀升至51%，颈间的追踪器却突然发出清凉的电流，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按住发烫的机械义肢，“你不是女王的忠犬吗？”
“忠犬？”艾瑞克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破碎的疯狂，“女王创造了您，而我创造了女王。在至冬国的冻土下，她的真实身份不过是台会说话的量子计算机——而我，”他凑近她耳畔，呼出的气息凝成冰晶，“是唯一能让她过载的病毒。”
远处传来铠甲碰撞声。一名银发骑士策马而来，铠甲擦得能照见人影，腰间挂着刻有“正义”铭文的断剑。他在阿离面前勒马，面罩下的瞳孔透着警惕：“外来者，你身上的机械反应违反了《提瓦特元素守恒条例》，请随我前往骑士团接受检测。”
“凯亚·亚尔伯里奇。”艾瑞克懒洋洋地挥手，冰棱在骑士的佩剑上结出霜花，“愿力净化组的副组长，可惜你的‘腐殖之剑’已经很久没喝过神明的血了，对吗？”
凯亚的手突然按上剑柄：“你怎么知道……”
“他不仅知道，”阿离盯着凯亚颈间若隐若现的十字架，“还知道你们每晚在教堂地下室，用信徒的愿力兑换摩拉。”她向前半步，机械义肢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让开，我要去验证一个关于‘自由城邦’的谎言。”
“荒谬！”凯亚抽出佩剑，剑光映出阿离眼中的猩红，“元素力必须遵循守恒定律，掠夺他人能力根本是歪门邪道——”
“守恒？”阿离突然伸手握住剑身，机械纹路顺着剑刃爬上凯亚的手臂，“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风神的琴声能篡改记忆，而凡人连反抗的念头都会被愿力稳定剂抹除？”
系统提示音在脑中炸响：“检测到可掠夺属性：光刃技巧（熟练），是否启动？”
“是。”
凯亚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剑招如沙般从掌心流逝。阿离松开手，他的佩剑“腐殖之剑”应声断裂，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核心——那根本不是什么神器，只是块被愿力包裹的普通铁块。
“这不可能……”凯亚踉跄后退，“这把剑明明砍断过……”
“砍断过神明的谎言，对吗？”阿离捡起断剑碎片，碎片上隐约可见“第一王座”的铭文，“但有人不想让这个秘密流传下去，所以用愿力制造了虚假的神器记忆。”
艾瑞克突然拍手：“精彩的推理！不过现在——”他望向天空，云层中渗出暗红色数据流，“天理的清道夫来了。”
数十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地化作穿着白色长袍的教会执事。他们举起手中的《风与自由之书》，书页间飞出金色锁链，链头刻着温迪的神像——那是专用于捕捉“异常数据”的神罚程序。
“以风神之名，净化异端！”执事们齐声吟诵，锁链如活物般缠向阿离的脚踝。艾瑞克轻笑一声，指尖冰棱爆射而出，将最近的执事冻成冰雕，冰晶中还凝固着他惊恐的表情：“等等！我们只是执行教会的命令——”
“教会的命令？”阿离扯断脚踝的锁链，机械义肢在地面砸出裂痕，“那就让他们看看，被自己奉为真理的愿力，在掠夺者面前有多脆弱。”
她张开掌心，方才掠夺的岩元素力与凯亚的光刃技巧在掌心凝聚成齿轮状能量体。当能量体轰向教堂时，执事们的护盾像纸糊的般碎裂，露出教堂外墙隐藏的显示屏——上面滚动着实时愿力数据，还有某个熟悉的绿色身影正在直播卖唱。
“巴巴托斯的午后特调已上线~饮用后可提升15%风元素亲和度，限购三瓶哦~”
凯亚脸色煞白：“这是……风神的直播间？”
“欢迎来到提瓦特的真相。”艾瑞克优雅地鞠躬，冰棱在他身后聚成王座形状，“所谓神明，不过是高配版的直播主，而你们的信仰，只是他们用来兑换神力的虚拟货币。”
阿离转身看向凯亚，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颈间的追踪器上。那枚银色颈环不知何时亮起蓝光，在她皮肤上映出至冬国的齿轮徽章——与凯亚藏在盾牌内侧的徽章一模一样。
“你到底是谁……”凯亚的声音带着颤抖。
回答他的是艾瑞克的轻笑：“她是提瓦特的病毒，是天理最恐惧的bug，而我……”他抬手召来冰晶玫瑰，花瓣一片片落在阿离肩头，“是病毒的共生体。”
系统突然发出连续警报，阿离的侵蚀度突破55%。她看见自己的机械义肢已完全金属化，关节处渗出的冷却液不再是蓝色，而是带着血丝的淡粉色——那是机械核心开始吞噬人类细胞的征兆。
“该走了，宿主大人。”艾瑞克抬手冻结时间，在凯亚停滞的瞳孔中，他轻轻拨开阿离额前的银发，露出耳后新出现的电路纹路，“您的机械核心需要冷却，而我知道一个能让您……彻底放松的地方。”
话音未落，冰晶王座化作漫天雪花。当阿离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身处至冬国风格的实验室，四周的玻璃罐里漂浮着各种元素生物，其中一个罐子里，赫然装着温迪的神之心——那是颗布满电路的机械心脏，正随着远处的直播声有节奏地跳动。
“这是女王的收藏品仓库。”艾瑞克随手敲了敲装着神之心的罐子，“雷神的神之眼是块愿力电池，岩王爷的神瞳是定位芯片，而风神的神之心……”他突然凑近屏幕，“哦有趣，正在直播我们的位置。”
阿离瞳孔骤缩，只见温迪的直播画面中，自己的机械义肢正在发光，颈间的追踪器清晰可见。直播间的弹幕疯狂滚动：
“那个机械女是谁？”
“风神大人快派人抓她！”
“她脖子上的项圈好像至冬国的东西……”
温迪的声音从屏幕传来：“旅者，看来你的忠犬不太懂得低调呢~不过没关系，”他举起酒瓶，酒液中映出阿离的倒影，“蒙德城的蒲公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带着你的病毒，尽情污染这个虚假的世界吧。”
艾瑞克突然笑出声：“看吧，连神明都在期待你的表演。”他转身打开一罐绿色液体，里面漂浮着无数蒲公英种子，“这是用愿力稳定剂调制的冷却液，来，让我帮你……”
“不用。”阿离后退半步，机械义肢抵在他咽喉，“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能冻结时间0.1秒——而且，系统无法掠夺你的能力。”
艾瑞克挑眉：“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被天理标记的异常数据。不过区别在于……”他握住她的机械义肢，放在自己胸口，“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确保你能活到撕裂天幕的那一天。”
系统突然弹出陌生提示：“检测到特殊羁绊：【病娇共生体】已激活，宿主可共享目标5%的抗掠夺能力。”
阿离皱眉：“羁绊？”
“没错，”艾瑞克低头轻吻她的机械指尖，“从你在深渊救我的那天起，我们的命之座就已经绑定——无论你掠夺多少神明，无论你变成机械还是人类，我都会是你最忠诚的……”他抬起眼，瞳孔里燃烧着疯狂的光，“共生体。”
【结尾悬念】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无数玻璃罐同时碎裂。阿离看见罐中的元素生物们爬向她，眼中闪烁着与特瓦林相同的代码光芒。艾瑞克的冰晶玫瑰掉在地上，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逆熵计划·第三阶段启动”。而在实验室的监控屏上，卖团子的老周正掀开斗笠，露出与阿离记忆中重叠的面容——那是她作为人类时，唯一记得的亲人……
（下章预告：《卖唱风神？愿力收割！》——风起地的民谣隐藏着怎样的记忆篡改程序？阿离能否在温迪的琴声中，掠夺到第一王座的关键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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