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看着彩华期盼的眼神,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会的,姐姐向你们保证,我们一定能过上好日子。”从西和斗雪也紧紧地依偎在舒欣身旁,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想要过上好日子,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分家。”舒欣的语气突然变得坚定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分家?”彩华和从西异口同声地问道,眼中充满了惊讶。在她们的认知里,分家是件遥不可及的事情,她们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脱离这个家。
“对,就是分家。”舒欣肯定地点了点头,“只有分家了,我们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看到妹妹们疑惑的眼神,舒欣耐心地解释道:“我们舒家,现在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都住在这个破旧的有茅草和土墙组成的大院子里。除了我和你们,还有奶奶、大伯一家、二伯一家,以及我们自己的爹娘。”
舒欣掰着手指头细数,“奶奶偏心大伯和二伯,好吃好喝的都紧着他们。大伯舒大壮,娶了媳妇张氏,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分别是舒福来,舒贵来和舒菲非。二伯舒二壮,娶了媳妇李氏,生了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分别是舒春花,舒夏花,舒秋花和舒冬生。而我们三房,只有我们姐妹四个,加上爹娘,一共六口人。”
“这么多人?”彩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一直以为家里只有她们姐妹四个,加上爹娘和奶奶,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其他的亲戚。从西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年纪最小,对家里的情况更是不了解。
舒欣继续说道:“我们家虽然人多,但地却不多。一家子二十多口人,全靠着几亩薄田过活。奶奶把家里的钱都捏在手里,我们三房每天辛苦劳作,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你们想想,我们娘为了这个家,是不是从嫁进来开始就一刻不停地操持家务,一日三餐,二十多张嘴,哪顿缺得了她?到现在怀着小五,还是一样辛苦,她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
舒欣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彩华和从西也感受到了姐姐话语中的无奈和心酸。她们虽然年纪小,但也明白家里的情况不好,娘亲每天都非常辛苦。
“那我们该怎么办?”彩华紧紧地握着舒欣的手,眼中充满了无助。
舒欣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们要分家,我们要为自己争取一片天地……”她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墙角的一把锄头上,“明天,我就去找爹谈谈……”
舒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屋子里陷入了沉默。昏暗的油灯闪烁着,映照在三个女孩稚嫩的脸上,也照亮了她们眼中深深的担忧。斗画和从西年纪尚小,对分家还没有具体的概念,但她们能感受到姐姐话语中的沉重和决心。
“我们家所有的钱,都掌握在奶奶手里,”舒欣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默,“大伯二伯家每个月都能领到零用钱,可我们三房呢?除了每个月固定的几斤粗粮,什么都没有。娘亲每天起早贪黑,一日三餐,二十几张嘴,哪顿缺得了她?自从进门开始,到现在怀着小五,她什么时候为自己活过?”
想到母亲田氏的辛苦,舒欣的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田氏嫁到舒家十几年,因为没有生儿子,一直被婆婆高婆子刁难。四个女儿,从小就只能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用别人剩下的东西。舒欣虽然一直尽力护着妹妹们,但一个孩子的能力毕竟有限,她能做的,也只是尽量让妹妹们少挨点打骂,少饿几顿肚子。
“奶奶总是说,女孩是赔钱货,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人。可娘亲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她做的饭,奶奶和大伯二伯一家吃得最多,可他们什么时候说过一句感谢的话?”舒欣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彩华和从西紧紧地抱着舒欣,她们虽然不明白姐姐话里的所有含义,但她们知道,姐姐是为了她们好,是为了这个家好。
第二天一早,舒欣就起了床。她先帮田氏做了早饭,然后把妹妹们安顿好,这才拿着锄头出门了。她要去找舒辣木,她要让他明白,分家,是他们一家唯一的出路。
舒欣找到舒辣木的时候,他正在田里干活。看到女儿拿着锄头过来,舒辣木有些惊讶。舒欣很少来田里,更别说拿着锄头了。
“欣儿,你怎么来了?”舒辣木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舒欣面前。
舒欣深吸一口气,看着父亲饱经风霜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爹,我们分家吧。”
舒辣木愣住了,他没想到十多岁的大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分家,在古代的穷人眼里可是大事,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轻易提出分家。
“欣儿,你……”舒辣木想说什么,却被舒欣打断了。
“爹,你听我说,”舒欣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很清楚。奶奶偏心大伯二伯,我们三房每天辛苦劳作,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娘为了这个家,操劳了十几年,现在又怀着孩子,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舒辣木沉默了,他何尝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何尝不心疼妻子?可是,分家谈何容易?
“欣儿,我知道你心疼你娘,我也心疼她。可是,分家……”
“爹,”舒欣打断了舒辣木的话,“我知道分家不容易,可是,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必须为自己,为娘,为妹妹们争取一个未来。”
舒欣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条路会很难走,但她不会放弃。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她一定要争取到分家!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不远处传来的这一阵嘈杂的声音,打破了父女间的僵持。舒辣木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丢下活计,快步朝院子跑去。舒欣也跟在他身后,一颗心砰砰直跳。
刚跑到院门口,舒辣木就看到妻子田氏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二房媳妇李氏正费力地将她扶起来,脸上满是担忧。
“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摔倒了?”李氏关切地问道。
田氏虚弱地摇了摇头,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舒欣见状,连忙跑到母亲身边,焦急地喊道:“娘!娘你怎么了?”
看到女儿平安无事,田氏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欣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氏见状,也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田氏的手背,安慰道:“你没事就好,弟妹,你放心吧,欣儿这孩子,打小就听话,不会乱来的。”说着,她扶着田氏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欣儿,你跑到地里,去跟你爹说什么了?怎么把你娘急成这样?”李氏看着舒欣,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舒欣低着头,不敢看李氏的眼睛,小声说道:“我……我跟我爹说,想分家……”
田氏一听,脸色又白了几分,她紧紧抓住舒欣的手,语气颤抖地说道:“欣儿,你怎么能跟爹说分家呢?这……这要是让你奶奶知道了,还不……”
舒欣抬起头,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心疼。她知道母亲担心什么,也知道分家会面临怎样的阻力。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和妹妹们继续受苦。
“娘,我知道你担心,可是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奶奶的偏心,大伯二伯的欺压,我们三房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你不想为自己活一次吗?”舒欣的语气坚定而有力,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李氏在一旁听着,也不禁叹了口气。舒家的情况,她这个做妯娌的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高婆子的偏心,大哥舒大壮和我那当家人的得寸进尺,弟妹,你三房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可是,分家又谈何容易?
李氏顿了顿,随后接着说道:“弟妹,欣儿说得也对,你们三房的日子确实苦了些。可是,分家这事,还是要好好商量,别一时冲动,反而弄巧成拙,到时候无处可去。”
田氏先是对着李氏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女儿是为了她好,可是分家谈何容易?她又该如何面对婆婆的怒火?
李氏见田氏情绪稳定下来,便起身告辞。“弟妹,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田氏点了点头,目送李氏离开。
李氏走后,田氏拉着舒欣的手,细细地询问了事情的经过。舒欣将自己和父亲的对话,以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
田氏听完,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欣儿,娘知道你心疼娘,也明白你的想法。可是,分家不是儿戏,我们得从长计议。”
舒欣点了点头,她明白母亲的顾虑。分家之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接下来的几天,舒欣因为某些原因,一直躺在床上,高烧不退。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孤儿院。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而又熟悉。
三天后,舒欣终于退烧了,她再一次看着周围简陋的环境,破旧的茅草院落,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她要离开这里,带着母亲和妹妹们,去寻找属于她们自己的幸福……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我一定要……”
彩华和从西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床,生怕她再有个闪失。舒欣双腿无力,身子虚浮,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姐,慢点,慢点。”彩华紧紧地搀着舒欣的胳膊,眼中满是担忧。
从西则搬来一个小木凳,放在舒欣脚下。“姐,你坐会儿,歇歇。”
“娘呢?”舒欣轻声问道。
“娘去厨房了,说是给你熬点粥。”彩华答道。
话音刚落,田氏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走了进来。看到舒欣能够下床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欣儿,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舒欣接过米粥,轻轻点了点头。“好多了,娘。”
田氏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舒欣的额头,确定不再发烧后,才放下心来。“欣儿,你这次病得可真吓人,娘都担心死了。”
“娘,让你担心了。”舒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欣儿,你跟爹说的那件事……”田氏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奶奶知道了,很生气。你还是去给她道个歉吧,就说你是一时糊涂。”
舒欣喝粥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田氏。良久,她才放下手中的碗,没有说话。
田氏被舒欣看得有些心慌。“欣儿,娘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
“娘,你怀孕七个月了,肚子却像三个月大。”舒欣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得有些诡异。“这样下去,会影响孩子的。”
田氏脸色一变,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彩华和从西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她们睁大眼睛看着舒欣,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敬佩。她们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姐姐,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你……”田氏被舒欣的话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舒欣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朝着门口走去。彩华和从西对视一眼,心中默默地为舒欣鼓掌。“姐……”
舒欣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奶奶。”便推门而出,留下田氏一人在屋内默默垂泪。
彩华和从西对视一眼,连忙上前扶住田氏。“娘,你别哭啊,姐也是为了你好。”彩华柔声劝慰道。
从西也跟着附和:“是啊,娘,你肚子里还有弟弟呢,你得保重身体啊。”
田氏缓缓坐下,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你们懂什么?你们奶奶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欣儿这样顶撞她,肯定又要受罚了。”
彩华轻轻地拍着田氏的后背,安慰道:“娘,姐也是被逼无奈啊。你看我们姐妹几个,天天吃不饱穿不暖,奶奶还总是偏心大伯和二伯,姐心里能好受吗?”
从西也愤愤不平地说:“就是,心机深沉的二婶,每个月都变着法子做各种令我们讨厌的事,从奶奶那里拿更多的零花钱,舒菲非那丫头穿的戴的都是新的,凭什么我们就得穿她剩下的破衣裳?”
彩华接着说道:“娘,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小弟弟想想啊,你要是吃不好睡不好,小弟弟怎么健康长大?难道你希望他生下来也像我们一样受苦吗?”
田氏听着女儿们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不知道女儿们受了委屈,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在这个家里,她一个妇道人家,说话根本不管用,只能默默忍受着婆婆的欺压。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充满了无奈和酸楚。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快乐地长大,可是现实却让她感到无力和绝望。
“娘,你别哭了,也别难过了,为了小弟弟,你也得保重身体啊。”彩华再次劝慰道。
田氏擦干眼泪,强颜欢笑道:“好,娘不哭了,娘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给你们生个健壮的弟弟。”
彩华和从西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彩华突然开口说道:“娘,我觉得姐说的对,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得跟爹说说,让爹去跟奶奶说说,不能再这样偏心大伯和二伯了。”
田氏的脸色又沉了下来,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爹……他也没办法啊。你奶奶一向强势,你爹根本不敢违抗她。”
“娘!”彩华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受苦吗?你……”彩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从西拉住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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