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饼嘞。”
“好吃的炊饼哦。”
“都来尝尝吧,超好吃的青河县武大郎的炊饼哦。”
“赛过初恋的炊饼。”
四五个泼皮无赖迫于武大的威压,加之他们老大牛二的强横命令,起劲地吆喝着,虽然有些词语他们不懂,但是没关系,照样喊出来就行。
不会服从的命令的士兵,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武大郎听着这几个五音不全的吆喝,只是摇头苦笑。
“哎,真是难为几个猴崽子了。”
只是眼下这大郎炊饼叫价贼贵,一时间,围观的不少,就是没有人来买一个。一个鸡蛋馅,三十文,足足比前天的炊饼高出五倍。
要知道,平时的六文钱,大家可以接受,而几天,虽然武大郎惊天巨变,痛打牛二一帮人,成功使这些欺行霸市的家伙变成弱猫猫。
但是,这也不是你大郎漫天要加的借口。
市场有法则,生意窥门道。
区区一个炊饼竟然要价三十文,你武大郎穷疯了吧。
倏尔,这大郎又想出了个品尝价,一人只有一次机会,偏偏这品尝价格也是贵啊?好在还算处在人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品尝价是多少呢?大郎发话了,十文一个。
“呵呵,十文钱,不多。来,给我拿一个。”
话音未落,人群中走出一人,身着绸缎长衫,手持折扇,看起来颇有几分富家公子的模样。
这位,众泼皮认识,正是城西最大的绸缎庄李家少爷,李乘凉。
“啊哦,李大少爷,您今天怎么有空光临紫石街啊?得见尊驾荣幸之至。来,请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拿一个刚出炉、热乎乎的鸡蛋馅炊饼。”一泼皮满脸堆笑,一边客气地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从炊饼筐里拿出一个鸡蛋馅炊饼,用油纸包好,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李乘凉。
炊饼摊位前,李家少爷从容自怀中掏出十文钱,递了过来,然后接过一个炊饼,咬了一口,细细咀嚼起来。
“嗯,不错,这炊饼口感酥脆,馅料鲜美,十文钱值了。”就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三两口,炊饼消失不见。这货像是这辈子都没有吃过如此美食一般,最后还咀嚼一下手指头,真是余味悠长哦。
他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高声说道,“大家还在等什么?十文钱一个,尝尝这大郎炊饼,绝对值回票价。”
“呵呵,大少爷你说笑啦,十文钱,只是品尝价格。正式购买,一个鸡蛋馅的是三十文。”
李成梁眼神里一丝狡黠闪过,他轻轻拍了拍那泼皮的肩膀,笑道:“好小子,挺会做生意的嘛。不过,本少爷今天心情好,这十文钱就赏你了,炊饼我也照买不误。”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泼皮,“这是定金,再给我包上十个炊饼,我要带走。”
十个鸡蛋馅,一个三十文,十个就是三百文。李家少爷的阔绰举措直接震惊了整个紫石街。豪掷三百文,就买十个鸡蛋炊饼,牛逼啊。
有了这位富家公子的带头,围观的人群中开始有人蠢蠢欲动。他们想着,既然有人已经尝过并且觉得不错,那自己也来试试吧。于是,一个个拿出十文钱,把大郎的炊饼摊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要求品尝,品尝。
结果可想而知,武大郎的二百个炊饼眨眼间就卖个精光。有品尝价的,但是最多的还是最终购买价。
武大郎看着手中的铜钱越来越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炊饼虽然价格昂贵,但只要品质过关,总会有人愿意为之买单。
而牛二以及他的兄弟们,至此才是真正的服了这个三寸丁,人家不光能打,赚钱上更是一把好手。
“刚才,有劳哥几个啦,这些你们拿去,该治伤的治伤,该买药的买药,别跟我客气。”武大郎说着,从铜钱堆中分出一小部分,递给了牛二。
“哥几个,别怪大郎下手太重,.......”武陟眼神看上去山水重叠,令人难以琢磨。牛二则是心里咯噔一下,当即笑着说:“大郎哥说哪里话,都是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
“是啊,不打不相识吗。”一个混混插话。
“就你会说是吧。”牛二瞪了一眼那个混混。
牛二接过钱,憨厚地笑了笑:“武大哥,你这炊饼真是绝了,下次我们还来捧场!”
武陟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决定提高炊饼品质的决定是正确的。如今看来,贵有贵的道理,只要能让顾客满意,价格高点又何妨。
而郓哥在一旁,看见武大一下子给了牛二这么多的钱,心里一下子不淡定,眼里顿时冒出无数个小星星来。
他想着,要是自己每天也能赚这么多钱,那该多好啊。于是,他悄悄凑近武大郎,小声说道:“大郎哥,你这炊饼生意真好,能不能也让我学学,我也想赚点外快。”
武大郎看着郓哥那渴望的眼神,心里一软,便说道:“行啊,等有空了我教你。不过,这做炊饼可是个辛苦活,你得有心理准备。”
说完,又从钱柜里随便摸出一把铜钱,足足也有二十几个。递给这少年:“听说,你爹身体不好,快拿回去,买些好吃的,孝敬你老子吧。”
“哎,多谢大郎,明天我早早去你家找你,咱还结伴儿。”旋即,就欲离去,突然回头来
“大郎放心,只要能赚钱,再苦再累我也不怕。”之后撒丫子跑了开去。
牛二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暗暗佩服武大郎的大气。他知道,像武大郎这样既能打又能赚钱的人,可不是随便就能遇到的。于是,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和武大郎好好相处,说不定还能沾点光呢。
这时,人群中又传来了一阵骚动。只见一位身着华丽服饰,面容俊朗的年轻公子哥缓缓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一个个趾高气扬,显然是出身名门。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前面拨拉行人,为他开路。
“闪开了,不要挡路啦。”
牛二这时在武陟耳边轻声嘀咕道:“那个公子哥就是花子虚。大郎哥要小心啦。不过,有咱们哥几个,大郎哥也不要太过担心。”
花子虚,好吗,今天竟然碰见这货啦。
武大郎心中暗自戒备,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牛二自己知晓。他心中明白,这花子虚可不是善茬,平日里仗着家中势力,在这街上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日既然碰到了,定要小心应对,不可让他寻了空隙。
牛二见武大郎点头,心中稍安,他知道武大郎虽是个卖炊饼的,但身手不凡,且为人仗义,有他在,自己这哥几个也无需太过担心。于是,他拍了拍武大郎的肩膀,低声说道:“大郎哥,你放心,我们哥四个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那花子虚欺负了你的。”
武大郎感激地看了牛二一眼,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在这乱世之中,能有几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实属不易。于是,他拍了拍牛二的胸脯,笑道:“好兄弟,有你们在,我武大郎何惧之有?”
对于这位花子虚,咱们的陟哥又岂会陌生,想当初,军营里,几个混蛋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金瓶梅》,夜晚偷偷地在被窝里拿着手电看,你看完,我看,争相传阅。
只是有一次,被他巡查寝室发现,才没收回来。
当时,陟哥脸色铁青,把书往桌上一摔,大声呵斥道:“你们几个,身为军人,不思报效国家,竟看这种淫秽之书,看来越野体能训练还是轻啦。”
“哥几个,明天五点钟集合越野负重三十斤,四十公里。不要迟到哦。”
武大指挥说完,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寝室,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只是体能训练,没有被处分。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陟哥竟真的带着众人开始了越野负重训练,而且一练就是整整四十公里,直累得众人瘫倒在地,气喘吁吁。
这次训练之后,众人都对陟哥心生敬畏,再也不敢偷偷看那些淫秽之书了。而花子虚这个名字,也因为这次事件,在众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时,武大郎听到牛二提起花子虚,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虽是个卖炊饼的,但也知道花子虚在阳谷县的名声,此人仗着家中有些钱财,又练得一身好武艺,横行乡里,无恶不作。
花子虚在书中,便风流孽债西门庆,十兄弟之一,而陟哥对此人,自然是印象深刻。此刻,见这花子虚又在街上横行霸道,陟哥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暗暗发誓,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恶霸,让他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王法存在。
这不,机会来了。
且说那公子哥微微点头,目光在炊饼摊上扫了一眼:“听闻这紫石街的武大炊饼乃是一绝,本公子特来尝尝。”
《金瓶梅》,花子虚,东京皇城,花老太监的远房侄子,花太监因为阉割,自然无有自私,所以极其看中这个远房侄子。
而这花家公子,也是仗着东京有些势力,在这阳谷县小地方横行霸道,与西门庆蛇鼠一窝。就是知县老爷也要看他三分薄面。
只是这货脑子不怎灵光,老婆都跟西门庆的亲弟弟上床了,却是不敢惹西门世家,这地头蛇。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西门庆的弟弟,西门烈,最是凶神恶煞,仗着西门庆在衙门有些实力,越发不可一世。
而今天,花子虚一伙人中,就有西门烈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