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蓉手中握着丝袜。
岳凡满腔怒火地走过去，猛地一把夺过丝袜，毫不留情地将其丢进垃圾桶。
秦蓉的脸上毫无表情的波澜，只是继续静静地洗着碗。
岳凡站在她身后，冷冷地说道：“跟我回挺城，我要继续监管着你。”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秦蓉的手再次停下了洗碗的动作，她缓缓扭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必了，我已经不做了。”
那话语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仿佛在向过去的一切告别。
在这一刹那，岳凡的眼眸中倏地掠过一抹欣喜的光芒，然而转瞬即逝，那光芒旋即被无尽的暗沉所吞噬。
他紧紧地盯着秦蓉，声色俱厉地问道：“为什么？”
此刻的秦蓉，脸上徒然浮现出一抹凄然的笑意，她的眼眸中顷刻间盈满了泪花，其中蕴含着不甘，携带着不舍，更有着她那已然逝去、无法挽留的容颜，那是她一去不复返的青春岁月啊。
她嗫嚅着，声音颤抖地说道：“我老了……”
此话一出，岳凡的心猛地狠狠跳动了一下，他的呼吸也随之紊乱。
在这一瞬，他竟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是这般呆呆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时光仿佛在此刻凝固，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眼前的秦蓉忽然朝着他，无比恭敬地鞠下一躬。
她的神色间满是无尽的哀伤，悲声道：“那件事，确是我对不起你，有因方有果，这十一年的苦果，是我亲手种下的恶果，我甘愿承受。”
紧接着，秦蓉的嘴角勉强勾勒出一抹凄美的笑，那笑，仿佛是她一生悲苦与辛酸的凝聚，她缓缓言道：“十一年，我甘愿化作你身旁那卑微的母狗，以此作为对你无尽的歉意，如今，我们之间的债，或许可以就此勾销了。”
言罢，她痛楚地摇首，眼眸深处，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悬挂在颊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之凝固。
那滴泪，在空中缓缓坠落，却似乎带着无尽的哀愁与不舍，缓缓融入了寂静的空气之中，留下一抹淡淡的忧伤，久久不散。
岳凡凝视着秦蓉滑落的泪滴，那晶莹的泪珠在空中轻舞，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秦蓉的哀愁与柔情。
在这一刻，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与秦蓉第二次相见的场景。
那时，他满腔怒火，心中甚至涌动着要将她置于死地的冲动。
然而，当真正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所有的愤怒与杀意瞬间烟消云散。
秦蓉站在那里，风华绝代，仅仅一眼，便彻底搅乱了他的心湖。
那是巅峰时期的秦蓉，她的容颜，她的气质，无一不让人为之倾倒。
此刻，岳凡木然地伫立原地，仿若置身于沉寂的囚笼之中。
悠悠岁月如水流转，那曾如深海般深沉的仇恨，在历经十一个春秋的漫长侵蚀后，难道真的就要如此这般地如烟云般消散无踪吗？
这个女子，难道真的就要这样从他的生命之河中悄然无息地褪去吗？
岳凡的眼眸深处，怒火已悄然隐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近扭曲的掌控欲望。
他的脸庞微微抽搐着，面容狰狞得令人心惊胆战，那紧咬的牙关之间，艰难地迸出两个字：“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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