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的指尖轻轻搭在门把手上，那微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她的手在上面停顿了两秒。
休息室里，细微的声响如同幽灵般钻进她的耳朵，那声音轻得就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慢悠悠地扫过她的耳膜——仔细分辨，是抽屉被轻轻推进去的闷响，带着一种压抑的静谧。
她垂眸，手机屏保上顾砚发的兔子表情包映入眼帘，那可爱的模样让她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她忽然笑了，用指节轻轻叩了叩门板，指节与门板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进来。”
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带着点没来得及收敛的慌乱，仿佛这声音在空气中都带着微微的颤抖。
苏绾缓缓推开门，目光一下子就捕捉到顾砚慌乱地收回手的动作——他刚才显然在往抽屉里塞什么东西，此刻指尖还勾着半张纸角，耳尖红得像被热水烫过一样，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顾小先生是在藏情书呢？”苏绾故意拖长了尾音，那俏皮的语调在空气中回荡。
她看着顾砚耳尖的红一路蔓延到脖颈，好似一朵绯红的云霞在他的皮肤上晕染开来。
他慌乱摆手时碰倒了桌上的保温杯，褐色的枸杞水如同失控的小兽般泼在了桌布上，晕开一团模糊的云，那湿哒哒的触感仿佛能透过桌布传递出来。
“不是！”他着急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尖锐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了空气，“是……是上次你说我微博文案太官方，我写了几个活泼版想给你看。”说着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皱巴巴的稿纸，最上面一页还沾着水痕，湿漉漉的触感让人有些心疼，“刚才听见脚步声，怕你笑话我……”
苏绾接过稿纸，手指轻轻摩挲着纸张的边缘，目光扫过“今天的舞台灯比星星亮，但有颗星星在观众席”这样的句子，一股暖意如同潺潺的溪流般在喉间涌起。
她伸手替他擦掉嘴角沾的枸杞渣，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带着一丝温热，这个男人总是把养生茶当水喝，刚才肯定又趁她不在偷偷喝了。
“我不会笑话你。”她把稿纸抚平，那纸张在她的手下逐渐变得平整，“但顾砚，我今天来不是看你写小作文的。”
暖意瞬间凝结，仿佛空气中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顾砚的手指绞着桌布，指节泛白，那紧绷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紧张：“是……是那个威胁短信的事？”
苏绾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时，那条“停手，否则顾砚的‘完美’人设碎成渣”的短信刺得人眼睛生疼，那刺眼的文字仿佛带着尖锐的棱角。
顾砚凑近看，睫毛在眼下投下颤动的阴影，那微微颤动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
“他们想拿我当人质。”
“所以你更要稳住。”苏绾按住他的手背，触感凉得惊人，仿佛握着一块冰，“你知道他们最怕什么吗？怕你不再是提线木偶。你越鲜活，他们的捧杀剧本就越难演。”
顾砚突然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一颤，那炽热的温度如同火焰般灼烧着她的手。
他垂着眼，发梢扫过她的手腕，那轻柔的触感如同微风拂过，“我看过你给小赵的排班表。十二点财务室的红外报警器会关十分钟，对吗？”
苏绾的瞳孔微微一缩，那一瞬间的紧张仿佛在空气中凝固。
“我知道你要找他们做假账的证据。”顾砚抬头时，眼底有星子在跳动，那闪烁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我帮你。休息室的监控我能黑掉十分钟——上次帮公司修系统时留了后门。”
苏绾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模样：在聚光灯下笑得分毫不差，连擦汗的动作都算好了角度。
此刻他眼里跳动的光，比任何打光师调出来的都鲜活。
“你不怕？”
“怕。”顾砚坦诚得可爱，喉结动了动，仿佛那简单的一个字都带着千斤的重量，“但更怕你一个人冒险。”
手机在苏绾口袋里震动，那震动的触感如同轻微的心跳，是张浩的来电。
她接起电话时，顾砚自觉退到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窗台，那清脆的敲击声如同有节奏的鼓点——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上次舞台忘词时也是这样敲。
“苏小姐，你说的王哥排班表我收到了。”张浩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那嘈杂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财务室的红外系统确实有漏洞，我这边已经联系了网安的朋友。但有件事……”他顿了顿，“你要小心直播。最近几个针对你的营销号都换了金主，IP地址指向星芒娱乐。”
苏绾的指甲掐进掌心，那微微的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星芒是捧杀顾砚的幕后公司，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苏绾走出休息室，走廊里灯光昏黄，墙壁上的壁纸花纹模糊，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既为即将到来的行动感到紧张，又为星芒娱乐的步步紧逼而愤怒。
她脚步匆匆地走向练习室，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
“张记者，我正想和你说直播的事。”她扫了眼窗外渐浓的夜色，那黑暗如同巨大的幕布笼罩着一切，“我需要一场能把水搅浑的直播。热度越高越好，最好让他们的威胁变成笑话。”
挂掉电话时，顾砚已经把她的保温杯续满了温水。
杯壁贴着掌心的温度让她想起穿越前熬夜改剧本时，助理总爱给她泡的姜茶，那温暖的感觉如同亲人的怀抱。
“我去叫小杨。”她端起杯子喝了口，甜丝丝的枸杞味裹着暖意滚进喉咙，那香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
“你……今晚别等我太晚。”
“我等。”顾砚弯腰替她理了理被门框勾乱的发梢，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柔，“但你要答应我，发现不对立刻跑。”
小杨的直播间设备堆在练习室角落，他正蹲在地上拆快递，听见脚步声抬头时，鼻尖沾着快递单的胶痕，那黏腻的触感仿佛能看到他的手忙脚乱，“绾姐！我刚收到你要的兔子头套，毛茸茸的超——”
“停。”苏绾笑着打断他的手舞足蹈，那欢快的笑声在练习室里回荡，“我需要这场直播不止搞笑。”她抽出一张纸铺在桌上，纸张与桌面摩擦的声音清脆可闻，“观众现在看腻了完美人设，我们要反套路。你负责抛梗，我负责接——比如你突然问我‘如果顾小先生掉水里，你先救剧本还是救他’，我就说‘当然先救顾砚，毕竟他比我的剧本难哄多了’。”
小杨眼睛亮得像装了灯泡，那明亮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整个练习室，“那我还能问‘听说有人藏小作文’！”他挤眉弄眼地学顾砚刚才的慌乱样，逗得苏绾笑出了眼泪，那欢快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
拆到第三个快递时，一本黑皮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那清脆的落地声仿佛是命运的敲门声。
小杨捡起来要放回去，却被苏绾按住手腕，那轻轻的一按仿佛带着千钧的力量，“等等。”她翻开本子，第一页就写着“星芒娱乐-栖凰项目支出”，后面跟着一串触目惊心的数字，那冰冷的数字仿佛带着寒意。
“这是……我在道具箱最底层找到的。”小杨声音发颤，那颤抖的声音仿佛在空气中颤抖，“刚才拆的时候以为是节目组的剧本。”
苏绾的指尖在“顾砚违约金”那栏停顿，那轻轻的停顿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数字后面跟着个括号，写着“若捧杀成功，违约金可抵扣”。
她合上本子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膛，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用顾砚的崩塌换一笔横财。
“先别声张。”她把本子塞进随身包，那动作仿佛是在隐藏一个巨大的秘密，“等直播时，这些都会变成最好的弹药。”
手机突然震动，那震动的触感如同惊涛骇浪，是一条新短信。
苏绾点开的瞬间，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那细微的触感仿佛是危险的信号，“直播敢提一个字，顾砚的‘完美’过去，我让全网都看见。”
小杨凑过来看，脸白得像张纸，那苍白的脸色仿佛是恐惧的写照，“绾姐，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准备直播？”
“因为他们慌了。”苏绾把手机屏幕按灭，指腹重重压在关机键上，那用力的一按仿佛是在按下战斗的按钮，“慌到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抬头时眼里燃着一簇小火，那炽热的火焰仿佛能燃烧一切，“小杨，把兔子头套给我。”
“啊？”
“我们不是要搞笑吗？”苏绾套上头套，毛茸茸的兔耳扫过脸颊，那轻柔的触感如同云朵拂过，“等会直播，我就戴这个。让他们看看——”她扯了扯兔耳朵，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那明亮的光芒仿佛是智慧的火花，“被威胁的兔子，也能咬人的。”
练习室的灯光突然闪了闪，在兔耳上投下跳跃的影，那闪烁的光影仿佛是紧张氛围的体现。
小杨手忙脚乱地调试镜头，听见苏绾轻声说：“倒计时十分钟。准备好，我们要让今晚的直播，成为他们的噩梦。”
窗外的月光漫过窗台，落在苏绾脚边的黑皮笔记本上，封皮泛着冷硬的光，那冰冷的光芒仿佛是秘密的守护者。
而直播间的提示音已经响起——
“用户‘绾绾今天不鸽’的直播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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