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第三次炸响，那尖锐的铃声如同一把无形的锥子，狠狠地刺进苏绾的耳中。
她惺忪的睡眼勉强睁开，手指黏在手机屏幕上，只觉那屏幕触感温热而光滑。
她原本是想关掉那烦人的铃声，却在解锁瞬间被99 的消息提示钉在床上。
看着那满屏的消息，她心中“咯噔”一下，涌起一丝不安。
微信对话框里，小赵发来的截图像一串炸雷——#苏绾学生时代#挂在热搜第三。
视觉上，配图里的少女扎着参差不齐的马尾，马尾辫随意地搭在肩膀上，显得有些凌乱；趴在图书馆桌上写剧本，笔尖在纸页上洇出个墨点，那墨点像一朵小小的乌云，在洁白的纸页上蔓延。
听觉上，似乎能听到笔尖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
还有张在奶茶店打工的侧影，围裙兜里塞着半块没吃完的三明治，被顾客抓拍时正踮脚够高处的杯子，发梢沾着奶泡，那奶泡白得像一团棉花糖，散发着淡淡的奶香，触觉上仿佛能感受到那柔软的奶泡质感。
最刺目的是最后一张——穿越前被抄袭的剧本手稿。
泛黄的纸页上，林昭原创的字迹被红笔圈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无价值三个字。
那红笔的颜色鲜艳得如同鲜血，刺痛了苏绾的眼睛。
苏绾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心中五味杂陈。
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些照片，穿越前的记忆却像被人撕开一道口子。
她想起那个暴雨夜，自己攥着被退稿的剧本站在出版社门口。
雨水顺着伞骨砸在脚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无数颗豆子砸落在地上。
编辑的话还在耳边：现在观众要看爽文，谁稀罕你这种慢热的成长线？那声音冰冷而决绝，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手机在掌心震动，触感微微发麻，小杨的语音弹出来：姐，微博评论区炸了。
营销号说您这是出道前塌房现场，还有人翻出您当练习生时被雪藏的旧闻，说果然有前科。
苏绾翻身坐起，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像一道道金色的丝线，落在她皱巴巴的睡衣上，睡衣的褶皱触感粗糙。
她点开微博，苏绾早年翻车全记录的话题里，营销号配文：从图书馆到奶茶店，这位策划人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过去？评论区前几条全是阴阳怪气：原来顶流策划也打过工啊写剧本被退稿，难怪现在专搞歪门邪道。
听到这些评论，她的心里像被重锤击中，一阵酸涩涌上心头，但很快，她又在心底暗暗给自己鼓劲。
她忽然笑了，指尖敲了敲床头柜上的系统面板，那面板触感冰凉。
昨晚系统刚提示顾砚三人关联值上升，今天就有人送黑料上门——这哪是塌房，分明是送上门的流量燃料。
“小杨，”她拨通助理电话，“把所有旧照和相关报道整理成文档，半小时后拿给我。
另外，联系剪辑师，我要把这些照片剪成视频。”
电话那头的小杨显然愣了两秒：删...删掉吗？
还是发律师函？
不删。苏绾扯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那外套的布料触感柔软。把每张照片的时间地点标注清楚，再找十个观众常发的吐槽弹幕，比如这刘海是被狗啃的吗、原来策划人也会把奶茶洒在剧本上。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兴味，对了，给那张被退稿的剧本加行字幕——感谢当年的否定，让我学会自己写结局。
两小时后，剪辑版视频《苏绾的20岁生存图鉴》准时上线。
画面里，图书馆照片配着弹幕：妹妹笔都拿反了！
（不是）奶茶店打工照弹出：救命这个踮脚动作我在食堂见过八百次。
当被退稿的剧本照片出现时，满屏飘着编辑现在后悔了吗？的红色弹幕，最后定格在苏绾的手写体：每个普通人的过去，都是成为自己的伏笔。看着那手写体，苏绾的心中涌起一股自豪。
视频发布半小时，评论区风向开始打转。
有网友翻出自己高中丑照：原来策划人也经历过人类早期驯服头发失败阶段；有前同事留言：当年在奶茶店见过，这姑娘端着二十杯奶茶还能背台词，现在火了我一点不意外。
小娜作为最早的粉丝，举着手机冲进宿舍，那手机在她手中温热而坚实。姐妹们看这个！
姐把黑料玩成梗了！她在超话发了条帖子：挑战分享自己的社死瞬间，带话题#姐的黑料都是梗#，抽十人送姐亲笔签名的策划案！
这条帖子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有大学生晒出军训顺拐的视频，有上班族分享会议上把方案说成饭案的语音，甚至有中年网友翻出结婚照：当年发型师说这叫港风，现在看像顶了个鸟窝。
话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两小时后冲上热搜第一，词条变成#姐的黑料都是梗万人社死现场#。
有人在评论区总结：别人塌房是事故，苏绾塌房是喜剧。
节目组坐不住了。
下午三点，某娱乐官微突然放出段模糊录像——画面里是练习室，苏绾抱着吉他蹲在角落，肩膀剧烈颤抖，抽噎声混着电流杂音，那声音让人听着心生怜悯。姐，这是您刚进栖凰时的练习录像，当时被雪藏，经纪人偷偷录的。小杨举着手机，脸色发白，现在营销号说您表面淡定，实则心理脆弱。
苏绾正在看粉丝的社死投稿，闻言抬头笑了：正好，今晚八点开直播。
直播间准时亮起时，在线人数直接跳到百万。
苏绾坐在铺着格子桌布的沙发里，那桌布的格子触感凹凸有致，身后是满墙的策划案便签。
她举起手机，屏幕里是那段旧录像：大家看到的，是我当练习生时最崩溃的一天。她顿了顿，指节敲了敲桌角，那桌角触感坚硬。当时我哭，是因为恨自己不够强；现在我笑，是因为终于明白——脆弱不是错，敢把脆弱摊开给人看，才是成长。
弹幕瞬间被破防了刷屏。
有粉丝翻出她最近的策划案，发现扉页写着：允许自己失败，但不允许自己放弃。
当晚十点，苏绾的长文《那些年，我们都被黑料教做人》登上微博头条。
她用娱乐圈经典案例分析捧杀 黑红的资本游戏：当黑料成为流量武器，我们是该跟着骂塌房，还是该想想——被曝光的黑料，到底是真实的过去，还是精心剪辑的剧本？
文章末尾，她写：我曾是被黑料攻击的练习生，现在是被黑料成就的策划人。
不是因为我多厉害，是因为越来越多人开始明白——真正的顶流，不需要靠别人的崩塌来证明自己。
阅读量破亿时，苏绾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
她拿起来，屏幕上是条未读私信，发件人ID是剧本猎人，内容只有一句话：你拆穿了资本的游戏，但你知道吗？
有人正在用你的方式，写另一个黑料剧本。
窗外的月光漫过她的指尖，那月光如流水般轻柔，苏绾望着电脑屏幕上还在刷新的评论，忽然笑了。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这次不是黑化值，而是更清晰的机械音：检测到新反派剧本，是否开启解析？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