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先前那滴血所化的惊世画面缓缓隐去,光影流转,如同水墨在宣纸上重新晕开。
一个新的世界,一片广袤无垠,充斥着浓烈异域风情的土地,在所有观者的眼前徐徐展开。
这里的苍穹呈现出一种诡谲的暗紫色,大地之上,耸立的建筑与九天十地常见的仙宫楼阁迥然有异。
它们棱角尖锐,线条粗犷,充满了蛮荒而古老的气息。
奇异的色彩,或是深邃如血,或是幽暗似墨,涂抹在那些巨大的骨质结构,或是闪烁着金属冷光的巨石建筑之上。
无数繁复而扭曲的古老图腾,镌刻在每一寸显眼之地,似是凶兽的咆哮,又若神魔的低语,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波动。
画面拉近。
无数形态各异的生灵,遍布在这片土地。
有的生灵生有狰狞骨刺,有的体表覆盖着细密的鳞甲,有的则拖着长长的蝎尾,散发着幽幽寒光。
他们无一例外,都以一种极为谦卑的姿态,虔诚地跪拜于地。
他们的头颅深深低下,紧贴着冰冷或滚烫的地面,口中发出低沉而古怪的音节,吟诵着古老无比的祷文。
那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诡异的声浪,在天地间回荡,充满了对某种至高存在的狂热与敬畏。
在这片异域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都矗立着一座座无比巨大的雕像,它们如同沉默的巨人,俯瞰着苍生。
这些雕像,竟是同一个形象。
一位男子。
他手持一杆赤色长矛,矛尖闪烁着嗜血的红芒,仿佛饮尽了万灵之血。
他的背后,则背负着一面古朴厚重的盾牌,盾面之上,刻满了无人能懂的古老符文,弥漫着不朽的韵味。
男子的面容冷峻,线条如同刀削斧凿,双眸深邃,充满了威严与漠然,正是那位不朽之王,安澜。
他的身躯,被雕刻得如同太古神山般伟岸挺拔,每一寸肌体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仅仅是雕像,便散发着一种不朽不灭,镇压万古的强大气息。
无数的异域生灵,如同最忠诚,最狂热的信徒,对着这些安澜的雕像,进行着最为隆重的顶礼膜拜。
他们的眼神之中,燃烧着狂热的崇敬,那是一种近乎失去自我,将所有一切都奉献出去的盲目信仰。
他们将额头叩击在雕像冰冷的基座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却浑然不觉疼痛。
关于安澜的传说,早已被异域的生灵编纂成无数恢弘壮丽的史诗。
那些史诗,以最古老的语言,通过吟游诗人之口,通过祭祀的祷言,在异域的每一个部落,每一个城邦,代代传颂。
他的名字,在异域,便是战无不胜的象征。
他的名字,在异域,便是永恒不朽的代名词。
【在异域,安澜即是天理,安澜即是无敌!】
一行金色的大字,如同烙印般浮现在天幕之上,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绝对。
随之响起的旁白之声,不带丝毫情感,却又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莫名意味,仿佛在陈述着一个亘古不变,刻骨铭心的宇宙真理。
在这片被称为“异域”的土地上,安澜的意志,便是至高无上的法则,任何生灵都不得违逆。
他的力量,便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是无敌的代名词,无可撼动。
他的存在,早已超越了凡俗生灵的理解范畴,升华为一种如同神明,如同信仰的至高图腾。
斗罗大陆世界。
武魂城,教皇殿。
比比东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教皇宝座之上,她身着华贵的紫色镶金长袍,头戴九曲紫金冠,面容冷艳而威严。
她凝视着天幕中,那被亿万异域生灵狂热膜拜,如同真正神祇一般的安澜,心中念头飞速转动。
“若我武魂帝国,也能拥有此等堪称禁忌的强大存在……”
她的美眸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
“那么,统一整个斗罗大陆,成就千秋不朽的霸业,又何愁不成?”
“此人的威势,仅仅是雕像与传说,便足以令无数生灵匍匐,足以震慑一切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
她紧了紧握着权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星辰变世界。
无边无际的洪荒海域之上,一座仙气缭绕,灵气浓郁的仙岛静静悬浮。
岛上,一位身着黑袍的俊朗少年,黑羽,正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空中的景象。
当他看到天幕中那些异域生灵,如同失去了灵魂般,对着安澜的雕像狂热叩拜的模样,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明显的不屑。
他轻轻撇了撇嘴角。
“哼。”
一声轻哼,带着少年独有的傲气。
“不过是一群没有见识的井底之蛙罢了,从未见过真正屹立于众生之巅的强大存在。”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等我大哥秦羽将来打破束缚,掌控鸿蒙,成就那至高无上的鸿蒙掌控者之位,那才是真正的言出法随,那才是真正的万界无敌!”
黑羽的眼中,充满了对秦羽的绝对信任与崇拜。
全职法师世界。
一处被无尽黑暗与不祥气息所笼罩的禁地深处。
山峦崩塌,大地龟裂,仿佛经历过灭世之战。
巨大的图腾玄蛇,它那庞大无比的身躯,如同一条蜿蜒的山脉般盘踞在破碎的山峦之间。
它身上的每一片鳞甲,都比房屋还要巨大,闪烁着幽冷的光泽。
它那双宛如巨大红灯笼般的蛇瞳,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天幕。
当感受到天幕中,那安澜雕像所散发出的,跨越时空而来的不朽威压,以及那无数生灵近乎扭曲的信仰之力。
图腾玄蛇那颗高傲而巨大的头颅,竟是极其罕见地,微微向下方垂落了少许。
它那巨大的蛇瞳之中,也难以抑制地,渗透出了一丝极为罕见的忌惮之色。
这股力量,太过古老,太过纯粹,也太过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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