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自己一直以来所坚守的“不杀原则”。
为了这条原则,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眼睁睁看着那些被他送进阿卡姆的罪犯,一次又一次地逃脱,继续在哥谭市制造混乱与杀戮。他最好的朋友哈维·丹特,因为小丑的疯狂而变成了双面人。他的养子杰森·托德,也因为小丑的残害而死而复生,变成了与他理念相悖的红头罩。
无数次,他都面临着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小丑,或者其他超级反派的机会。只要他扣下扳机,或者挥下拳头,就能终结那些罪恶的生命,就能让哥谭市获得暂时的安宁。
但是,他都忍住了。
因为他深知,一旦跨过了那条线,一旦他开始以“正义”的名义去剥夺他人的生命,那么,他与那些他所追捕的罪犯,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英雄与罪犯,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这条线,就是对生命的敬畏,就是对底线的坚守。
红A的悲剧,正是因为他被那所谓的“守护多数”的理想所裹挟,不断地突破底线,最终彻底迷失了自我,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蝙蝠侠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不杀原则”。即使这条道路充满了荆棘与痛苦,即使他要为此背负更多的误解与骂名,他也绝不会放弃。因为他知道,一旦放弃,他就真的会变成自己最不想成为的样子。
而就在蝙蝠侠沉思的同时,观影空间的另一处,一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气,胸前印着一个巨大白色骷髅头标志的男人,则发出了不屑的冷哼。
他便是来自漫威宇宙的“惩罚者”——弗兰克·卡斯特。
这位曾经是海军陆战队精英,因为家人被黑帮屠杀而化身为“以暴制暴”的黑暗英雄,对于蝙蝠侠那种“不杀”的理念,向来嗤之以鼻。
他看着光幕上红A的经历,以及卫宫切嗣的所作所为,冷酷地开口道:“对付那些人渣败类,根本不需要任何怜悯和犹豫!仁慈,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只会让更多的无辜者受到伤害!”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充满了对罪恶的刻骨仇恨。
“那个红A,错就错在,他不够彻底!既然选择了成为‘守护者’,既然要清理那些‘灾难’,那就应该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杀戮,就应该干脆利落,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他之所以痛苦,之所以迷茫,正是因为他心中还残留着那些可笑的‘人性’!”
弗兰克·卡斯特的眼神冰冷如刀,他扫了一眼那些还在为“牺牲少数”而争论不休的人,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至于那个卫宫切嗣,他的错误,则在于不够坚定!既然认定了‘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道路,那就应该贯彻到底!瞻前顾后,心怀愧疚,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痛苦!如果他从一开始,就能像我一样,将那些需要被‘牺牲’的人,彻底视为‘垃圾’,那么,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他的‘理想’,或许也能走得更远一些!”
惩罚者的这番言论,充满了血腥与决绝,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蝙蝠侠听到惩罚者的话,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知道,惩罚者的理念,代表了另一种极端。一种为了“复仇”和“秩序”,可以无视一切法律和道德的极端。
这两位同样游走在黑暗边缘,以自己的方式行使“正义”的英雄,他们的理念,在这一刻,发生了无声的碰撞。
一个坚守着“不杀”的底线,即使为此要承受更大的痛苦和牺牲。
一个则信奉“以暴制暴”,认为对付罪恶,就必须比罪恶更加冷酷无情。
他们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对“正义”的理解。
而他们的选择,也注定了他们将要背负的命运。
在观影席的某个角落,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区域。
身着华丽白色礼装,有着银色长发和红色眼眸,如同人偶般精致美丽的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看着光幕上卫宫切嗣那痛苦不堪的模样,以及红衣Archer那绝望的控诉,她的心,也仿佛被揪紧了一般,充满了疼惜与不忍。
她知道,她的丈夫卫宫切嗣,是一个内心充满了矛盾与痛苦的人。他外表冷酷无情,但内心深处,却比任何人都要渴望着和平与幸福。他为了那个“拯救世界”的理想,背负了太多的罪孽,牺牲了太多的人,也包括……他自己。
红A的出现,以及那番残酷的质问,对切嗣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几乎要将他那本就脆弱不堪的精神彻底摧毁。
爱丽丝菲尔轻轻地伸出手,想要去握住身旁卫宫切嗣(观影席上的)的手,却发现他此刻正深深地低着头,身体因为压抑着巨大的痛苦而微微颤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伤。她知道,此刻的切嗣,一定沉浸在无边的自责与悔恨之中,任何语言的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但她还是用一种尽可能温柔,尽可能轻柔的声音,对着切嗣说道:“切嗣……不要……不要被那些话语所困扰。你……你已经尽力了。你只是……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那些你认为重要的东西……”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是否能够传达到切嗣的心中,但她只想让他知道,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他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她都会理解他,支持他,陪伴在他的身边。
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此生唯一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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