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皱着眉,否定道:“恐怕不行。模拟影像里,它连空间扭曲都能无视。领域本质上也是创造一个封闭的空间并赋予术式效果。如果它的移动规则优先度够高,很可能直接无视领域的边界,或者在领域生成和维持的间隙中移动。”
“欸?连领域都不行吗?”虎杖有些失望。
钉崎野蔷薇抱臂道:“关键在于它的‘规则’太赖皮了!不被看到就能动,看到就不能动。这跟咒力强弱、术式精妙程度好像关系不大。”
“没错,”一直沉默的熊猫开口了,“它的触发条件太简单了——‘停止观测’。我们不可能不眨眼,不可能一直盯着一个方向。”
狗卷棘也难得地表达了意见:“鲑鱼。(表示同意)”
“那么……”真希推了推眼镜,“体术呢?用天与咒缚的身体能力,在看到它的瞬间,用最快的速度和力量将它打碎?比如用游云?”
“可行性有待商榷。”伏黑惠分析道,“首先,你需要足够快,在它因为被你看到而静止的瞬间完成攻击。其次,它的材质坚硬,常规物理攻击难以奏效,游云这种级别的咒具或许可以,但普通的拳脚或者武器未必行。最关键的是,在你攻击的动作中,视线是否会偏离?或者攻击产生的碎石、烟雾遮挡了视线?这些都可能给它可乘之机。”
这时,五条悟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他依旧是那副轻松的姿态,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探究。
“关于领域的问题,惠说得对,常规的领域展开,如果只是构建空间和赋予效果,大概率是困不住它的。它的移动方式,更像是‘状态刷新’,而不是空间内的‘移动’。”
他走到众人面前,伸出一根手指:“但是,如果领域的规则本身,就作用于‘观测’这个行为呢?比如,我的‘无量空处’,强制将无限的信息灌入对手大脑,使其无法思考和行动。在这种状态下,它还能执行‘停止观测即移动’的规则吗?它的‘意识’(如果它有的话)是否已经被信息洪流淹没,无法判断‘是否被观测’?”
这是一个全新的思路,让虎杖等人眼睛一亮。
“或者,”五条悟继续推演,“领域展开的必中效果,能否直接命中它的‘规则核心’?假设它的存在是基于这条规则,那么用必中效果强行‘破坏’或‘改写’这条规则呢?比如,强制赋予它‘永远被观测’的状态?或者‘移动能力无效化’的概念?”
他摸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当然,这都只是理论推演。前提是,领域的‘规则’优先度,要高于‘哭泣天使’自身的‘规则’优先度。这就像是两个程序员在互相改代码,看谁的权限更高,谁的代码写得更底层。”
“‘观测’本身,或许可以看作是一种‘束缚’。”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是七海建人(如果他还存活并能看到的话,或者由其他智囊型角色如夜蛾校长提出)。“就像我们发动术式有时需要设定‘束缚’来增强效果一样。哭泣天使的‘静止’,可能就是基于‘被观测’这个束缚。而它的‘移动和攻击’,则是解除束缚后必然发动的效果。”
“从这个角度看,”伏黑惠接着说道,“要对抗它,要么就是找到方法,施加一个更强的、永恒的‘被观测’束缚;要么,就是找到它规则本身的‘漏洞’或者‘代价’。任何强大的术式,通常都有其限制或反噬,它的规则会是完美的吗?”
“漏洞……”五条悟眼神闪烁,“比如,它能否区分‘直接观测’和‘间接观测’?通过镜子、摄像头、或者式神的眼睛去看,算不算有效观测?如果算,那就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实现无间断监控。如果不算,那它的规则就更加严格和危险。”
“还有,它攻击的目标是‘观测者’。那如果观测者不止一个呢?它会优先攻击谁?还是随机选择?或者……它能同时攻击所有停止观测它的人?”这个问题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它的‘不可见之殇’,指的可能不仅仅是物理上的不可见带来的伤害,”五条悟总结道,“更深层的含义,可能是指这种基于‘规则’的攻击,其作用原理是‘不可见’的,无法被常规手段理解和防御。”
他伸了个懒腰,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嘛,总之,是个很有意思的玩具。如果真有机会遇到,我会很乐意亲手试试看,我的‘最强’,和这种不讲道理的‘规则’,到底哪个更硬。”
而在世界的阴暗角落,羂索看着天幕消失的方向,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深意。
“规则杀……观测触发……真是有趣。”他低声自语,“这是否意味着,‘存在’本身,可以被‘规则’所定义和驱动,而不仅仅是咒力?这与我的目标不谋而合。”
他想到了自己的目的——利用天元同化,创造一个咒力最优化的新世界。而这种“规则”能力,无疑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和可能性。
“如果能捕获并解析这种‘哭泣天使’,或者说,解析它背后的‘规则’……”羂索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或许,我能创造出更加稳定、更加‘合理’的诅咒,甚至……将这种规则融入到人类或咒灵的进化之中?”
旁边的真人也兴奋地扭动着身体:“呐呐,健索~那个石头的灵魂,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被它碰到脖子断掉的人,灵魂会立刻消散,还是会被它的‘规则’污染呢?好想……试试看啊~”
咒术界,因为哭泣天使的出现,掀起了一场关于“规则”、“束缚”、“领域”以及“观测”本质的大讨论。五条悟的推演虽然提供了一些可能性,但也承认了其中的不确定性。这种全新的、基于规则的威胁,让咒术师们开始反思自身力量体系的边界,以及对未知现象的敬畏。
型月世界,伦敦,时钟塔。
魔术师们的反应,则充满了学术性的探究和对“神秘”等级的评估。哭泣天使这种完全不依赖魔力、却能展现出强大干涉力的现象,让他们既困惑又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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