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一年春。
衙门的玻璃房里弥漫着鸦片烟味。
李鸿章斜倚在西洋沙发上。
指尖夹着的水烟袋忽明忽暗,烟雾缭绕中,他望着窗外那片新出现的光幕——
“审判日号”正缓缓驶入虚拟的巴拿马运河,画外音的“琴弦”解说被系统翻译成“上天所赐,削铁如泥之神兵”!
在琴弦的切割下,
一分为二!
这简直要比他大清见过的所有武器更加恐怖!!!
那钢铁巨轮一开就知道是海战里经常出现的那些,在面对神兵时如此无还手之力,他大清....
“中堂,”
江南制造总局的总办徐建寅捧着账本上前,账册上“铁甲舰经费”的红笔批注格外醒目。
“这月的钢铁进口量又涨了三成,英国的‘克虏伯’钢价……”
“克虏伯?”
李鸿章猛地坐直,水烟袋掉在波斯地毯上,烫出焦黑的洞,“在这‘神刃’面前,克虏伯钢算什么?”
他指向光幕中纳米飞刃的特写。
那比蝉翼还薄的银光让他想起海战中,定远被日舰击穿的瞬间。
当“审判日号”被切割的画面出现时,总理衙门内爆发出一阵惊呼。
一个留洋归来的章京突然打翻了咖啡杯:“这……这是纳米材料!”
“中堂,我们在英国实验室见过类似的理论……”
“理论?”
李鸿章抓起桌上的奏折,那是他刚拟的“添设海军衙门”奏稿,此刻被他狠狠揉成纸团。
“再多的理论,能挡住这‘神刃’吗?”
“我办了一辈子洋务,造枪炮,建水师,到头来才发现,我们折腾的这些玩意儿,在‘天道’眼里,怕是连玩具都算不上!”
光幕突然切换到对比演示:
“神刃VS炮舰装甲”。
虚拟的装甲板被“神刃”轻松切开,如刀划黄油。
李鸿章看着画面中飞溅的钢铁碎片,想起海战,只觉一阵胸闷,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沫,溅在身前的茶几上。
“中堂!”
徐建寅慌忙扶住他,“您没事吧?”
突然,
玻璃房的门被推开,李莲英尖着嗓子喊道:“中堂!老佛爷有旨,问这‘神刃’能不能仿造,好拿去打鬼子!”
李鸿章看着太监脸上谄媚的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浑身颤抖:
“仿造?”
“让老佛爷问问,这‘神刃’是用什么造的?是用咱们大清的国库银子吗?”
他笑出眼泪,指着光幕,“你告诉老佛爷,就说这‘神刃’是上天造的,咱们凡人啊,造不出来……”
当李莲英喏喏退下时,
李鸿章捡起地上的水烟袋,对着光幕中的“神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在他苍老的脸上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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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封六年冬,朔方郡的长城烽燧下,霍刚正挥舞着长戟劈砍木桩。
凛冽的寒风卷起沙砾,
打在他明光铠的甲叶上,发出噼啪声响。
作为霍去病的七世孙,
他自幼在军营长大,曾跟着卫青的后人学习“迂回包抄”之术,此刻却被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幽蓝光幕惊得长戟落地。
“校尉!”
一个什长指着天幕,嘴唇冻得发紫,“那是什么?”
霍刚抬头,
只见光幕中出现一艘黑色巨轮,行驶在一条人工开凿的水道上。
他握紧长戟,以为是匈奴人的新式战车。
却见两岸突然出现闪烁的“琴弦”,比草原上最细的马尾还要细。
当“审判日号”被切割成薄片坠入水中时,整个军营陷入死寂,只有风穿过旌旗的呜咽声。
“这……这是……”
霍刚喃喃自语,想起祖父兵书里记载的“斩马剑”,传说能一剑斩下马头!
可眼前这“神刃”,竟能将比匈奴王庭还高大的“战车”切成碎片。
他弯腰捡起长戟,
却发现手指在颤抖,戟尖戳在冻土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光幕突然切换到对比演示:
“神刃VS汉环首刀”。
虚拟的环首刀被“神刃”轻松切断,刀刃的寒光与“神刃”的银光形成残酷的对比。
霍刚想起漠北之战时,他的曾祖父曾用环首刀斩下匈奴左贤王的首级。
可此刻看着画面,
只觉得那柄染血的战刀,在“神刃”面前不过是根朽木。
“校尉,”
一个老兵捧着弩机上前,弩臂上还刻着“元狩五年造”的字样,“这是当年卫大将军用过的‘大黄弩’,射程可达三百步……”
霍刚抢过弩机,用力扳动弩臂。
却在看到光幕中“神刃”的速度时颓然松手。
弩机掉在雪地里,
弓弦震颤着发出哀鸣,仿佛也在为大汉兵器的渺小而叹息。
他想起祖父霍去病率八百骑兵深入漠北,封狼居胥,靠的是勇气和骑射,可如今面对这“天道神刃”,就算是祖父再生,又能如何?
“传我将令,”
霍刚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拆掉所有烽燧的床弩,把钢铁回炉,打造……”
他顿住话语,看着光幕中散落的金属碎片,“打造能护住咽喉的铁围脖。”
老兵惊得瞪圆眼睛:“校尉!床弩是咱们对付匈奴的利器啊!”
“利器?”
霍刚指向天幕,此刻画面正循环播放巨轮解体的瞬间,“在这‘神刃’面前,床弩射出去的箭,怕是还没到跟前,就被切成两半了!”
“告诉弟兄们,从今天起,操练的时候,都给我把脖子缩紧了,别让‘天道’的刀,把咱们的脑袋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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