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憎恨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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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之上,关于三代火影对幼年鸣人那份“疏离与敷衍”的“关怀”的画面,如同无声的利刃,深深刺痛了猿飞日斩的心,也让所有观看者对鸣人的遭遇,有了更加深刻而沉痛的理解。

就在众人以为,这种对鸣人童年悲惨遭遇的揭露,会随着三代火影的“反思”而暂告一段落之时,“天幕”的画面,却再次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转变。

这一次,画面不再是现实世界的场景。

而是……进入了鸣人的内心世界。

那是一个……概念化的,充满了象征意义的精神空间。

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令人压抑的漆黑色调,仿佛无边无际的黑夜,没有任何的光明与希望。

在这片漆黑的空间之中,一个更加幼小,更加瘦弱的鸣人,正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瑟瑟发抖。

他的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沾满了泪痕与污垢,蔚蓝色的眼眸之中,充满了恐惧、无助与绝望。

在他的周围,无数道模糊不清的,带着恶意与憎恨的黑色影子,如同鬼魅般,不断地盘旋,低语。

那些影子,有的呈现出村民们厌恶排斥的嘴脸。

有的呈现出同龄孩子们嘲笑戏弄的表情。

有的呈现出店铺老板冷漠拒绝的姿态。

甚至……还有三代火影那看似温和,实则带着疏离与忌惮的眼神……

这些负面的记忆与情感,在鸣人的内心世界里,具象化为了这些狰狞而可怕的黑色影子。

它们如同无形的锁链,一道又一道地,紧紧地缠绕在幼小鸣人的身上,让他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怪物……”

“妖狐小子……”

“滚开……”

“不许靠近我们……”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永远也别想得到认可……”

虽然“天幕”依旧没有声音,但那些黑色影子口中不断重复的,充满恶意的口型,却清晰地传递出了这些伤人至极的话语。

这些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一遍又一遍地,在鸣人的耳边回响,侵蚀着他那颗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灵。

幼小的鸣人,只能无助地捂住耳朵,试图抵挡这些恶毒的攻击。

但那些声音,却如同跗骨之蛆般,无孔不入。

就在他即将被这些负面情绪彻底吞噬,陷入无边黑暗的边缘。

突然。

在这片漆黑的空间深处,一双巨大而猩红的,充满了无边憎恨与暴戾气息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属于九尾妖狐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同两团燃烧的地狱之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威压。

它静静地,从黑暗的深处,注视着那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幼小身影。

它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对人类的憎恨,对世界的厌恶,以及……一丝不易察察觉的,对这个与它“同病相怜”的“容器”的……复杂情绪。

紧接着,一个微弱的,却又带着一种奇异诱惑力的声音,开始在幼小鸣人的心底,悄然响起。

那声音,不属于九尾,也不属于那些充满恶意的黑色影子。

那声音,似乎……来自于鸣人自己内心深处,那个被压抑了太久太久,充满了怨恨与不甘的……另一个“人格”。

“他们……不爱你……”

那个声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充满了蛊惑。

“他们……都讨厌你……都排斥你……都把你当成怪物……”

“你那么努力地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可是……他们却一次又一次地让你失望……让你痛苦……”

“你的善良……你的忍耐……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冷漠与伤害……”

“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他们……值得你这样卑微地去乞求吗?”

幼小的鸣人,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微微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

那个声音,继续在他的心底回响,如同毒蛇般,吐着致命的信子。

“既然他们不爱你……既然他们都恨你……”

“那么……你就恨回去啊……”

“让他们也尝尝……被恐惧支配的滋味……”

“让他们也知道……你不是任人欺凌的弱者……”

“让他们……为你而颤抖!为你而绝望!”

“杀戮……才是最直接的力量……”

“憎恨……才是最纯粹的情感……”

“接受我……接受这份憎恨……你就能拥有一切……你就能让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那个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充满了无边的诱惑与煽动。

在那个声音的蛊惑之下,幼小鸣人那双原本充满了恐惧与无助的蔚蓝色的眼眸之中,渐渐地……渐渐地……浮现出了一丝……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冰冷与阴郁。

一粒……充满了憎恨与杀意的种子,在这一刻,悄然无声地,在他那颗饱受创伤的心田之中,生根……发芽……

现实中,木叶村。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们遍体生寒。

他们终于明白了!

终于明白了“杀意鸣人”那份冰冷刺骨的杀意,究竟从何而来!

那并非单纯的九尾查克拉暴走。

那是……鸣人内心深处,因为长年累月的孤独、排斥、冷漠、失望,所积累的无边怨恨与黑暗,在九尾憎恨的催化之下,所孕育出来的……扭曲的人格!

是一个……只为复仇而生,只为杀戮而存的……黑暗的“鸣人”!

“原来……原来是这样……”

卡卡西看着“天幕”中那令人心悸的一幕,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痛苦。

他一直以为,鸣人内心的阳光足以驱散一切黑暗。

但他却忽略了,再强大的阳光,也无法照亮所有被刻意制造出来的阴影。

当所有的善意都被漠视,当所有的渴望都化为泡影,当所有的忍耐都达到极限。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与黑暗为伍了。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更是面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坠。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过去的那些所谓的“保护”与“引导”,是何等的苍白无力,何等的……弄巧成拙。

他非但没有将鸣人从九尾的阴影中解救出来,反而……亲手将他推向了另一个更加深邃,也更加危险的黑暗深渊。

“老夫……老夫……都做了些什么啊……”

无边的悔恨与自责,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愧对水门的托付,愧对玖辛奈的信任,更愧对……那个本应拥有一个幸福童年的,无辜的孩子。

“天幕”之上,那黑暗中的低语,仍在继续。

而憎恨的种子,也已经……悄然萌发。

一场源于内心的风暴,即将在那个幼小的身体里,酝酿成形。

而这场风暴,最终会将鸣人,将木叶,乃至将整个忍界,带向何方?

没有人能够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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