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的画面流转,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绝望气息,并未因先前三箭的终结而有丝毫消散,反而愈发浓重,压得所有观者喘不过气。
黑化的宗主,那双燃烧着猩红火焰的眸子,此刻冷漠地扫过下方苟延残喘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缓缓抬起那只戴着狰狞臂甲的手,虚空中再次浮现出令人心悸的黑暗能量。
这一次,不再是一支。
两支漆黑如墨,缠绕着无数哀嚎怨魂的箭矢,悄然凝聚在他的指间,散发着比先前更加不祥与恐怖的气息。
箭矢之上,那些扭曲的魂影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的尖啸,仅仅是看着,就足以让灵魂为之战栗。
光幕之下,神将世界,南宫问天等人原本就因东方雄、小太虚、武勇的惨状而凝重到极点的脸色,此刻更是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们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刚刚那连续三箭,每一箭都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让他们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而现在,宗主竟然一次性取出了两支箭。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两箭齐发的威力,绝对会比先前任何一击都要恐怖,都要致命。
西门孝脸上强自镇定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滚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两……两支!”
惊邪那巨大的钢铁身躯微微一震,金属关节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神虚龟更是将头颅缩进了龟甲少许,只露出一双充满惊惧的眼睛,死死盯着光幕中那两支索命的箭矢。
南宫问天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了。
他知道,这将是比先前更加严峻的考验。
宗主猩红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碾死几只蝼蚁一般随意。
他手臂一扬,指尖微松。
“咻!咻!”
两道尖锐到极致的破空声同时响起,仿佛死神的催命符。
那两支凝聚了无尽怨毒的漆黑箭矢,化作两道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带着无可匹敌的毁灭意志,朝着南宫问天等人激射而来。
箭矢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留下两道漆黑的轨迹,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一分为二。
西门孝怒吼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双手猛然向前一推。
“水龙破!”
他体内的能量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一条比先前更加粗壮,更加凝实的水龙咆哮而出,龙口大张,喷吐出无数高压水弹,形成一片密集的水幕,试图拦截那两支死亡之箭。
水龙炮弹呼啸着迎向箭矢,每一颗都蕴含着西门孝的全力。
然而,这在平时足以摧毁山峦的攻击,在天诛灭魂箭面前,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噗噗噗噗!”
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那两支漆黑的箭矢,没有丝毫停滞,没有丝毫偏转。
它们如同烧红的烙铁穿透薄纸一般,轻而易举地洞穿了层层叠叠的水龙炮弹,水花四溅,却连箭矢的速度都未能减缓分毫。
西门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水龙被轻易撕碎,水柱在箭矢面前不堪一击,那两道死亡的黑色流光,依旧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冲而来。
他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绝望。
“不!”
就在箭矢即将洞穿西门孝的瞬间,一声怒喝响起。
惊邪那庞大的身躯猛然横移,挡在了西门孝的身前。
它那两只巨大而坚硬的钢铁钳子,闪烁着金属独有的冰冷光泽,以一种悍不畏死的姿态,狠狠地朝着那两支激射而来的箭矢夹去。
“铿锵!”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火星四溅。
惊邪的巨螯成功地夹住了两支箭矢的箭杆。
众人心中刚刚升起一丝希望。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看似被成功拦截的箭矢,竟然暗藏着更加恐怖的杀机。
被夹住的箭矢,其上的怨魂黑雾猛然间剧烈翻涌起来,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狂暴的能量。
下一刻。
“轰隆!”
“轰隆!”
两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乎同时炸开。
那两支漆黑的箭矢,竟然在惊邪的钳螯之中,直接爆炸了。
恐怖的爆炸能量瞬间席卷了方圆数百米的空间,黑色的毁灭冲击波如同海啸般向四周扩散。
首当其冲的惊邪,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它那坚硬无比的钢铁钳螯,在爆炸的中心,被炸得四分五裂,无数金属碎片夹杂着黑色的能量向四周激射。
它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直接被炸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远处的地面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浓烟滚滚,尘土飞扬。
待烟尘稍散,只见爆炸的原地,赫然出现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焦黑大坑,坑洞边缘的土壤甚至被高温熔化成了琉璃状。
神虚龟因为有龟甲保护,且距离稍远,虽然被冲击波震得七荤八素,但伤势相对较轻。
而西门孝,虽然有惊邪的舍身保护,但也被爆炸的余波震得口喷鲜血,内脏仿佛移位了一般,脸色惨白地瘫倒在地,气息萎靡。
惊邪更是凄惨,它那引以为傲的巨螯彻底报废,身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和焦黑的痕迹,已然失去了战斗能力。
仅仅两箭,就让南宫问天一方再次遭受重创。
光幕前的所有生灵,再一次被宗主那不讲道理的强大所震撼。
然而,宗主的攻击,还远远没有结束。
他猩红的目光冷漠地扫过下方挣扎的众人,手臂再次缓缓抬起。
这一次,他指间凝聚的,不再是两支。
而是足足四支,散发着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令人心悸的死亡与怨念的漆黑箭矢。
四支箭矢并排悬浮,箭尖之上,那幽冷的寒光仿佛能冻结灵魂,箭身上缠绕的怨魂数量更多,形态也更加狰狞可怖。
它们散发出的毁灭气息,几乎要将整个光幕都染成一片漆黑。
这一刻,无论是光幕中的南宫问天等人,还是光幕外的亿万观众,都彻底傻眼了。
所有人的大脑都仿佛停止了运转,只剩下那四支如同催命符一般的箭矢,在他们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南宫问天的心脏,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般。
他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死死地盯着那四支箭,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压力而微微颤抖。
他知道,先前的一切,都只是开胃小菜。
现在,才是真正的,决定生死的时刻。
他环顾四周,西门孝重伤,惊邪濒死,神虚龟也状态不佳。
能够站起来抵挡的,只剩下他自己了。
如果这一击他挡不住,那么他们所有人,都将彻底葬身于此,化为这天诛弓下的又一缕冤魂。
那将是他们的噩梦,是整个神将世界的噩梦。
洛洛世界,猛虎王军事指挥大厅。
猛虎王那双深邃的虎目,此刻也因为光幕中的景象而微微收缩。
“四支箭!”
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叹。
“好家伙,这黑化宗主,是要赶尽杀绝啊!”
他看着光幕中那个在四箭威压下显得有些渺小的身影,眼神复杂。
“看来,那个浑身散发着正气的小子,就是南宫逸的儿子,南宫问天了。”
猛虎王一眼就看出了南宫问天的身份。
“不过,这小子怎么一脸慌张失措的样子,额头青筋直冒,冷汗直流。”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些许的失望。
“这副模样,跟他那个面对七箭依然从容不迫的父亲,可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啊!”
“难道虎父真的会犬子?”
拿瓦世界,某秘密基地指挥室。
端木将军早已摘下了他那厚重的头盔,露出一张布满冷笑的脸。
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光幕中南宫问天那副惊恐无助的表情。
“哼,这就是那个老登的小登吗?”
他口中的“老登”自然指的是南宫逸,而“小登”则是南宫问天。
“果然跟他爹一样,喜欢逞英雄,却没他爹那份从容。”
端木将军走到一张合金桌子前,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四支箭,威力想必又翻了几番。”
他的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更大了。
“南宫逸啊南宫逸,本将军倒要好好看看,你这个宝贝儿子,究竟能不能接得住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最好直接被轰成渣,让本将军也乐呵乐呵!”
他已经准备好欣赏一场单方面的虐杀,一场他期待已久的“好戏”。
超兽世界,冥王星宫殿。
一道阴恻恻的笑声在宫殿中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夜枭子那张苍白而阴鸷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病态的兴奋。
他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光幕。
“啧啧啧,四支箭头?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他的声音尖细而沙哑,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这黑化宗主下手还真是够狠,够绝,我喜欢!”
夜枭子看着光幕中南宫问天那绝望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愈发扭曲和残忍。
“宗主这一轮四箭下去,那小子恐怕不死也至少要断条胳膊少条腿吧。”
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南宫问天血肉横飞的凄惨下场。
“嘿嘿嘿,到时候,那个叫南宫逸的家伙,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惨状,岂不是要气得当场吐血,发疯发狂?”
夜枭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他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种强者绝望,亲人惨死的画面。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场戏,本座可要好好欣赏!”
超神世界,地球,巨峡号指挥室。
葛小伦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指着光幕,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我滴个乖乖,四……四支一起射啊!”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宗主是把这天诛弓当加特林用了吗?”
他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试图平复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
“前面那两支箭爆炸的威力就够离谱的了,直接炸出那么大一个坑,这四支箭要是再炸了,那还得了?”
葛小伦的目光在光幕中那四支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箭矢上来回扫视,额头上冷汗涔涔。
“算上这最新的四支箭,这个宗主已经用了三加二加四,总共九支箭了!”
他迅速计算着箭矢的数量,心中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
“他之前说要用九支天诛灭魂箭,难道这就是全部了?”
葛小伦看着光幕中那如同锁定导弹一般,散发着必杀气息的四支箭矢,喃喃自语。
“这天诛杀箭简直就跟开了锁头外挂一样,谁遇到谁死,根本不讲道理啊!”
他想起了之前南宫逸面对七箭的场景,又看了看此刻南宫问天面对四箭的绝境。
“这次又是四支齐射,而且每一支都比之前的更强。”
葛小伦的心沉了下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难道说,南宫逸前辈的儿子,南宫问天,就是在这里,被这四支天诛箭给……给杀死的?”
这个猜测让他浑身一颤,一种巨大的悲哀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神将世界,那处隐秘的,只有南宫逸一人所在的神秘空间。
光幕清晰地映照出宗主搭起四箭,以及南宫问天那张充满绝望与恐惧的年轻脸庞。
一直以来,都表现得相对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南宫逸,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身上那股淡然的气质轰然破碎。
“什么!”
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与滔天杀意的低吼,从南宫逸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你敢!”
他的双目瞬间变得赤红,不是黑化宗主那种邪恶的猩红,而是因极致的愤怒与担忧而充血的赤红。
“宗主!!!”
南宫逸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孤狼在咆哮,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痛楚与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看着光幕中,自己的儿子南宫问天,那个他寄予厚望,却又亏欠良多的孩子,正面临着必死的绝境,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
他那只紧握着龙腾阔剑剑柄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指节已经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虬龙般狰狞。
“铮——”
龙腾阔剑发出一声悲鸣般的剑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那汹涌澎湃,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情绪。
南宫逸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因为强烈的,想要冲破一切束缚,去拯救自己儿子的欲望。
他周身的气息变得狂暴无比,那件古朴的战甲上,开始隐隐有金色的光芒流转,一股恐怖到极致的威压,开始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他紧紧地扣着自己的宝剑,身体微微前倾,仿佛下一刻,他就要不顾一切地撕裂眼前的光幕,冲入那个世界,将那该死的宗主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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