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之上,先前那震撼人心的山谷清剿刚刚落幕。
余波未散,画面却已悄然转换。
焦点,落在了最后一个显眼的光点之上。
那里,是全性年轻一代的所谓“代掌门”,龚庆。
他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试图窃取通天箓的枭雄。
他脸上的从容与智计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与绝望。
先前那些同伴被抹杀的画面,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老天师那无可匹敌的身影,成为了他此刻视野中唯一的焦点。
龚庆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他想要逃,双腿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想要呼喊,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
龚庆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哀求与无力。
他想说什么?
求饶?忏悔?
然而,老天师依旧沉默。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眼前的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段需要抹去的尘埃。
老天师缓缓抬起了他的右手。
金色的光芒,开始在那苍老的手掌上凝聚。
起初只是点点荧光,如同星辰初现。
但转瞬之间,那光芒便急剧膨胀,变得炽烈夺目,宛如一轮小型的太阳。
毁灭性的气息,从那金光中弥漫开来。
空气似乎都在这股气息下凝固,扭曲。
光幕前的无数观众,隔着无尽时空,仿佛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老天师的手掌,带着那团毁灭一切的金色光芒,缓缓地,却又带着无可抗拒的威势,向着龚庆的头顶压了下去。
很慢。
慢到足以让龚庆清晰地感受到死亡的每一个步骤。
慢到足以让他的恐惧在心中无限发酵,直至彻底吞噬他的理智。
光幕的镜头,在这一刻给了一个特写。
龚庆的双眼中,清晰地倒映出那片不断放大、不断逼近的金色。
那金色,如同死神的镰刀,冰冷而无情。
他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收缩到了极致,又因为绝望而涣散开来。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的额角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
他张大了嘴,似乎想要发出最后的嘶吼,但最终,只有无声的绝望。
在那毁灭性的金色光芒即将触碰到龚庆头颅的刹那。
画面,骤然变暗。
光幕之上,一片漆黑。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没有结果。
只有无尽的黑暗,留给诸天万界的观众,一片死寂的沉默,以及无尽的想象空间。
【神威如狱,天罚难逃。】
一行冰冷的金色小字,在黑暗的屏幕上缓缓浮现,而后又悄然隐去。
良久,光幕才重新亮起,开始展现其他世界的反应。
沧元图世界。
江州城,镜湖道院内。
孟川手持画笔,正对着一幅画卷沉思,光幕上的景象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那最后定格的黑暗。
“好强的压迫感!”
孟川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那金光,不仅仅是单纯的能量爆发。”
“其中似乎还蕴含着某种强大的意志,一种能够直接摧毁对手心神与抵抗意志的精神力量。”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回忆着龚庆最后那绝望的眼神。
“那个叫龚庆的年轻人,在肉体被消灭之前,他的精神,他的心灵,就已经被那股恐惧彻底击溃了。”
“未战而先屈人之兵,不,是未杀而先诛其心!”
柳七月站在他身旁,轻轻蹙着眉头。
她轻声道:“他最后的样子……真是好可怜。”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忍。
但随即,她又想起了全性所犯下的种种恶行,眼神复又坚定起来。
“不过,他今日之果,皆是昔日之因,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孟川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再次投向了光幕,若有所思。
不良人世界。
藏兵谷深处,那幽暗的石殿之内。
不良帅袁天罡负手而立,青铜面具遮挡了他所有的表情。
他透过面具,静静地看着光幕上那戛然而止的黑暗,以及随后浮现的冰冷文字。
许久,他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沙哑的笑声。
“呵呵呵……有趣,当真有趣。”
那笑声在空旷的石殿中回荡,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绝对的力量,辅以绝对的意志。”
“这位龙虎山的老天师,倒是有几分看头。”
他语气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评价一件值得玩味的物品。
“只可惜……”
袁天罡话锋一转,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诮。
“终究是为情所困,动了凡心,失了太上忘情的境界。”
“否则,这等雷霆手段,本应更为纯粹,更为无情。”
站在他身后的李星云和姬如雪,看着光幕上那最后令人窒息的一幕,都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李星云咽了口唾沫,低声道:“这老天师……好可怕的实力。”
“那龚庆虽然可恨,但面对这样的存在,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姬如雪也是俏脸微白,点了点头。
“那金光落下的一瞬间,我仿佛也感觉到了那种绝望。”
张子凡则站在一旁,心情更是复杂。
他想到了自己与天师府的渊源,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张玄陵,也想到了自己身上流淌的雷法血脉。
“天师府……天师度……”
他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思索。
这光幕所展示的一切,无疑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喜羊羊与灰太狼世界。
青青草原,羊村。
智慧的慢羊羊村长拄着拐杖,看着光幕上的景象,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他摇着头,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忧虑。
“虽然那个叫龚庆的年轻人做了很多坏事,是应该受到惩罚。”
“但是,用这样……这样残酷的方式,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慢羊羊村长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生命最朴素的怜悯。
一旁的沸羊羊却不这么认为。
他握紧了拳头,脸上充满了激愤。
“村长!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坏蛋就应该被打倒!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害了那么多人!”
沸羊羊指着光幕,大声说道:“那个白胡子老爷爷做得对!对付坏人,就不能手软!”
美羊羊则有些害怕地躲在了喜羊羊身后,小声说:“那个金光……好吓人啊。”
懒羊羊更是早就吓得躲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看着。
而在羊村外的一处茂密的树丛后。
灰太狼探出半个脑袋,正瑟瑟发抖地看着光幕。
他的狼爪紧紧抓着地上的草皮,牙齿打颤。
“太……太可怕了!”
灰太狼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比红太狼的平底锅还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
他看着那毁灭性的金光,再联想到自己平时抓羊失败后被老婆暴打的场景,突然觉得平底锅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我决定了!”
灰太狼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表情。
“从今天开始,我灰太狼大王,只吃素!”
“青草蛋糕,青草沙拉,我来了!”
“小羊什么的,太危险了,再也不碰了!”
他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一人之下世界。
哪都通快递公司,华北大区总部。
一间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徐四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着墙上的巨大光幕。
当看到龚庆在金光下化为虚无,他啧啧了两声。
“龚庆这小子,也算是个人物了。”
徐四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是惋惜,又似是嘲弄。
“年纪轻轻,就有那份心智和手段,搅动了整个异人界。”
“只可惜啊,可惜……”
他摇了摇头,弹了弹烟灰。
“惹了不该惹的人,碰了不该碰的逆鳞。”
“这世上,有些人,是你永远都不能去挑衅的。”
徐四的目光转向光幕中那渐渐淡去的黑暗,以及那行冰冷的文字。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老天师他……”
徐四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办公室内的气氛,随着他这未完的话语,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其他正在观看的哪都通员工,也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徐四的下文。
他们都清楚,徐四口中的“老天师”,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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