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是初见吗?

换源:

  “小姐,过了今日可就及笄,要变成大姑娘咯!”

从小看着沈姒长大的嬷嬷一边替她绾发,一边笑吟吟的瞧她。

“以后啊,无论是跟着老爷从文,还是跟着夫人练武,老身都支持小姐。”

…退一万步说,沈姒痛的龇牙咧嘴,真的不能都学吗。

心里虽这么想,沈姒嘴上还是推辞。

“说什么呢任嬷嬷,阿姒还小呢,学堂都还未结业,再说了不还有沈淮么,这些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嗯,母亲说做人要藏拙,总没错的。

等嬷嬷梳好发,她站在了比她高的铜镜前。

冬季太冷了,父亲知道她爱美,爱穿裙子,怕她冻着,特地把及笄礼宴拖到春天办。

沈姒看着铜镜中长相,有三分随了母亲的凌厉,弯眉浅笑尝试让自己看起来柔和些,然后…失败了。

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匆匆赶往及笄礼现场,看门的小厮说大公子回来了。

沈姒又拐了个弯,顶着满头的珠钗提着裙摆就向大门口跑。

沈鸿不指望儿子在官场上能混出个什么名堂,陪读一结束就把他丢到了军营,如今也是个小将军。

对于这个兄长,沈姒是又爱又恨,斗又斗不过,跑又跑不掉,但是血缘作祟,三个月没见沈姒还挺想他的。

她远远瞧见了沈淮,和…一个人。

算了应当是小厮吧。

她想着,也没多在意身后那个比她哥还高一撮儿的人。

等沈姒跑到了跟前,喘个气的功夫,她直起腰,才发觉她哥后面那个相貌极佳,衣着低调,但不失内敛,看起来应该不是啥小厮。

毕竟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瞧见衣服内纹用金线绣的,直觉告诉她小厮不穿金丝纹,于是她缓了缓,首先对着那与沈淮谈笑的男子作揖。

那男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停了谈话,行了个虚礼。

准备好被自家妹妹扑个满怀的沈淮看着沈姒的架势挑了挑眉“哟,你不认识他了?这么陌生。“

“?“

沈姒眼神中都透露着迷茫。

“诶呀,这就不认识了,裴衡你也不行啊?”他先嘲笑了身边那个男子,然后开始嘲笑沈姒,“当年自己抓周的时候抓着人家不撒手,不让抓就嗷嗷哭的事儿忘了呗。“

军营并没有给沈淮带来什么规矩,他依旧懒散的抱着剑靠在门口的梨木雕花柱上,带着嘲笑的嗓音帮沈姒回忆。

…他要这么说,那沈姒可就想起来了。

她母亲都反复挖这段黑历史笑她了,她怎么可能忘记。

记忆里有关裴衡的不多,除此之外,好像就是他十七岁时独自闯入被攻陷的城池,一人平定一座城池的事儿人尽皆知,他本人被封为南朝王,赏赐无数。

不管他怎么平的,反正平了,在民间留了个战神的称号。

不过这和沈姒没什么关系,那时她十一岁,正在为夫子留下的课业发愁。

回神,沈姒无视笑得像癫疯的沈淮,再次俯身“臣女拜见殿下,冲撞了殿下还请勿怪。“

沈姒瞧见,裴衡相当的随意,把相府当成了自己家。

他上前几步,指尖夹着块白令牌递给她。

她也不是什么真有规矩的人,直起身只用疑惑的目光瞧他。

裴衡看她那样就知道全忘了,暗道四年喂了小狗。

整理思路,他装着与她不熟。

“你不必太紧张,今日是你的及笄,宫中的贺礼应是由四皇兄送来,我路过,被沈淮拉进来瞧瞧当年那个抓着我不放的小娃娃出落成何等模样。“

许是沈淮的原因,他眉眼含笑,不捏官腔,直称呼“我“

“这是我的口令,见此令者犹见南朝,我觉得,你一定能用上。“他一本正经的把令牌塞给了沈姒。

沈淮眼睛都直了,“我为了你干了多少事,你不给我给她?“

裴衡煞有介事的看了他两眼,“她小时候我抱过她,你小时候我又没抱过你。“

沈淮:...

虽然沈姒现在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要用那么正经的语气诉说那么丢人的事情,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接过了令牌,再次向裴衡道谢。

沈淮实在看不下去了。

沈姒是真忘了之前的事儿,显然裴衡也不打算提。

他装不下去,拉着裴衡往正厅走,边走还边点评,“诶?对,你别看她知书达礼,都是装的。“

他一句话打破沈姒辛辛苦苦立的人设。

“对,那点脑子全用在吃喝玩乐上了,该学的一点没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