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宁接过对面女人递过来的一次性纸杯。
点头谢过后，又忍不住开口确认：
“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死了？”
那女人扶了扶眼镜，声音中满是无奈道：
“车祸，你被掀飞了大概14米。”
乔宁端起纸杯，杯中茶水清透，是他没闻过的清香。
轻轻咂了一口，热茶经过喉咙流进胃里，让他冷静了许多。
他回想起，自己将那个盲人女孩推开后，那阵掀翻自己的巨力，还有在半空中的失重感。
大概自己是真的死了。
昨天在街头算命，那老头告诉乔宁，他即将撞大运。
没想到是大运牌卡车。
“那按理来说，我现在应该是一堆乔宁碎片，而不是坐在这儿，和你喝茶聊天。”
女人笑笑，道：
“有趣的形容，你运气比较好，正好我们需要一位地球人加入团队，所以将你重新拼凑缝合起来了。”
乔宁闻言，手在头顶和身上摸了摸，直到看清对方眼中的戏谑，才明白她在开玩笑。
“需要我做什么？”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点。”
女人的眼镜框似乎有点大，总是掉下来。
她又扶了扶镜框，继续道：
“虽然你不问，但我还是要先将工作背景讲给你听，这是入职培训流程规定的。”
“原来你们不是非法组织啊。”
乔宁似乎是松了口气，吐槽道。
“我开始怀疑你有没有我想象的聪明了，好了言归正传，你先别插嘴，听我说。”
那女人红唇明艳，带着几分戏谑，继续道：
“我叫何安君，是你未来的主管，你可以叫我何姐或者君君姐。”
“咱们的公司的全称是【诸天万界系统管理中心集团】。”
“主要业务就是所有和系统相关的管理、监督、研发以及售卖工作。”
“你应该经常看小说，系统又叫金手指，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
见乔宁点头，何安君继续道：
“因为诸天万界太多不可控变数，很多系统还没有正式投放到位面之子——也就是主角手中，主角就已经没了，所以我们手里积压了一大批二手系统。”
“为了降本增效，领导决定将这部分系统拿出来，做成盲盒，再次投入到市场上去。”
“但是因为是二手系统，所以没办法直接通过原始通道进行分发，也就是这个原因，我们需要一位市场专员。”
“知道为什么这个市场专员必须是地球人吗？”
乔宁愣了一下。
对方前面提到的需要一位地球人，他本还有些疑惑，现下更是摸不着头脑。
“因为系统这个金手指相关的概念，本就是在你们地球人手里创造出来的，而且围绕地球人展开的世界占比达到了97%。”
“所以我们需要这样一个人，明白了吗？”
“大概明白了，那你应该找一个扑街网文写手啊......”
“你不是吗？”
“......”
乔宁想了想自己生前写的那些小说的数据，低下了头。
挺了二十五年的脊梁，终于还是断了。
他嘴里嘟囔着些什么“首日数据做不得准”、“读者不懂欣赏”、“我文笔一流”之类的听不懂的话。
屋子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何安君笑笑，继续道：
“别演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需要做什么？”
“去找到还没有收到金手指的位面之子，然后推销我们的盲盒，并协助对方使用。”
“也就是说需要长期出差？”
“你也可以在办公室，借助我们的设备，扮演主角脑海里的神秘声音什么的。”
乔宁大概捋了捋，觉得差不多明白自己要做的事了。
那就只剩两个问题了。
“待遇呢？有没有五险一金、周末双休、年终绩效什么的？薪资用什么结算？”
这下轮到何安君愣住了，她是真没想到乔宁会问这个。
“有，但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有的时候周末你也要处理一部分客户的问题，薪资当然用你世界的货币结算了。”
乔宁问这个问题，当然不是真的在意这些待遇。
他只是在尝试用自己的视角解构这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工作。
还有这个神秘的公司。
“也就是说，不工作的时候我就可以正常回到现实世界？”
这才是他刚才的问题真正想得到的答案。
何安君的回答，大致验证了他的猜想。
“目前还不行，你已经死了，而且算是见义勇为，当地不仅举办了悼念活动，还在网络上进行了宣传，你现在回去就很麻烦。”
“明白，公司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对吧？”
“只要你用心工作，我可以跟上级申请回拨你们世界的时间线，或者使用范围内遗忘技术，但是这个需要你表现好，我申请才有可能实现。”
乔宁心下了然。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那个女孩活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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