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出租屋里，萧易和林小贝坐在电脑前的椅子上，看着经典的猫和老鼠。
这永远捉不到老鼠的汤姆，总是能以滑稽的形象，取悦孩童们。
但已经看完猫和老鼠全集的萧易知道，因为杰瑞，是汤姆最好的兄弟。
林小贝被汤姆和杰瑞逗的呵呵笑，何展成则是一直没有离开，对这孩童动画也没有什么兴趣。
反倒是有些局促的站在床边。
“怎么，你也要看动画吗？”
萧易盯着电脑屏幕，知道接下来杰瑞就要被锯子切成两半，问向何展成。
“哪有...”
何展成随口说到，扭捏的姿势，像极了一个出嫁前的大姑娘。
萧易看了看何展成的眼神，然后轻轻拍了拍林小贝的脑袋。
“小贝，电脑拿去，和你妈一起看，我和你何叔叔有话要说。”
林小贝哦了一声，抱着笔记本就跑出了房间。
萧易听到林小贝隔壁的关门声后，才开口说道。
“说吧，啥事。”
明明是半步仙人之体的超凡存在，萧易日常的行为动作，却总是有股痞气。
哪怕是坐在房间里，都是盘着一只腿，一只手时不时抠抠耳朵，弄一弄发型。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才来问你的...”
何展成接过刚才林小贝的椅子，叹了口气坐了上去。
“十卦九灵，一卦五十，交钱吧。”
萧易知道生意来了，从袖口取出三枚铜钱放在何展成的手里，然后笑眯眯的说道。
何展成看着手里的铜钱，苦笑了一声，还给了萧易。
“怎么连五十块都没有吗？”
铜钱被退了回来，萧易十分不爽。
“不是没有...是还没有到算卦的地步...”
“萧易，我这两年和你斗地主，赢过吗？”
何展成回忆的说到。
萧易咳了咳嗓子，尴尬的回应。
“那自然是没赢过了。”
何展成当然也知道，能被称作为赌的东西，都跟某种技巧挂钩，纯运气的赌博，是不存在的。
眼，耳，手。
只要是赌博，就一定有其中一项涉猎其中。
已达元婴境界，半步仙人的萧易，五感通达，四肢百骸经脉也通常，与何展成对赌，起步就是不输。
“那你觉得我赢不了，是技巧不够，还是运气太差？”
何展成从兜里拿出偷偷藏下来的扑克牌，在手中玩出花来，淡淡的问向萧易。
技巧不够，还是运气太差？
萧易微笑着摇了摇头。
“斗地主也好，炸金花也罢，发牌可都是你发的。”
言下之意，我给足了你出千的机会和时间，那为什么还会输呢？
“运气吗...”
何展成自言自语，眼神空无，显然已经进入了思索的状态，可是双手仍旧不停，将扑克牌的花色，开始一张张凑齐。
“那你觉得，究竟是技巧重要，还是运气重要？”
这是何展成对萧易的终极拷问。
“我觉得？”
萧易笑得有些开心。
“我觉得，好好活着最重要。”
技巧也好，运气也罢，不赌不就好了吗？
何展成沉默了。
萧易也没有回话，这次的沉默，足足有十分钟。
“你到底想干啥？”
萧易有些烦了，这秃头老小子赖在这里不走，他都不好看直播了。
“我知道你讨厌赌博，讨厌赌徒，但有些人的宿命就是如此...”
“我生在澳城的赌王之家，家里甚至连狗，都必须要知道庄闲怎么看，牌型怎么做，做赌，是何家的唯一职业。”
“我虽无意竞争家业，但何家的规矩就是如此...”
说到这里，何展成伸出了自己右手，上边缺失的食指，就是他失败的证明。
“何家规定，任何嫡系子弟，竞争继承之位的失败者，必须剁掉食指...这是对继承者的保护，也是对失败者的惩罚...”
萧易撇了撇嘴。
这样的规矩，就是为了奠定何家继承人的威名。
蓝道不比其他路，若是失败者恼羞成怒，与黑道连手，找机会将继承者杀死，自己坐上了何家之主的位置。
可他缺失的食指，将会告知天下蓝道，他是一个失败者，同时也是一个背叛者。
这样的人，坐在赌王之位，肯定是被人所不耻的。
“那你想干什么呢？回去做你的赌王吗？”
萧易看何展成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从旁边拿出了一次性杯子，给他倒了杯水。
“不是...是证明。”
技巧还是运气，这个困扰了何展成这么多年的问题，似乎有了答案。
“我想和你，最后赌一次。”
何展成将自己洗好的牌，摆在了桌面上。
“赌什么？你知道我不喜欢赌的。”
“就一张，比大小。”
“若是我赢了，你陪我去一趟澳城，若是我输了...”
何展成指着自己的中指，恶狠狠的对着萧易说到。
“这根中指，我就给你。”
“我要你中指干什么...”
萧易翻了个白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却被何展成一把拉住。
“不可以！”
何展成知道，萧易这小子，与凡人不一般，但他也不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清楚为何不一般。
总之，不能看，不能挑，不能算。
“这次，咱们纯比运气！”
有点意思
萧易这次的笑容，让何展成心里有些松了口气。
萧易想的也很简单，若是何展成打算回去坐那赌王之位，未来就是要以技巧，镇压澳城蓝道之人，随后吸赌徒的血。
可是光凭运气，这赌王之位，是坐不住的。
“行。”
萧易随手点在了一张牌上，将其抽了出来。
没有丝毫停留，直接翻看。
红心A。
“哈哈哈哈！你怎么抽到老1了！那你不是输了？”
何展成拍着大腿笑道，萧易却急了眼了。
“你这老赖真是不要脸！扎金花谁最大你忘记了是吧！”
“那你也没说规则啊！”
“我的规则就是规则！快抽！”
萧易倒不是耍赖，而是抽牌之前，心里认定最大的牌型，就是A。
没有技巧，全是运气。
何展成脸都黑了。
“你这不算！可以用扎金花的规矩！但是要重抽！”
“必须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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