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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敲打着窗棂，发出沉闷的声响。
留置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前几天王昊还让程铭准备一下上副科的材料。
王昊也准备上市委常委了。
程铭觉得他的幸福生活正在向他靠近。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估计王昊现在已经被双规了。
程铭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面前的强光灯依旧刺眼，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陆亦可坐在他对面，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
“程铭同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陆亦可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把你知道的，关于王昊和左艾艾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还有，他其他的违法违纪行为，也一并交代清楚。”
程铭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内心挣扎不已。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悬崖边上。
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可是，他真的能背叛王昊吗？
王昊对他有知遇之恩，提拔他，重用他。
他能有今天，全靠王昊的赏识。
如果他出卖了王昊，良心上过不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
程铭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刘书记他.......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领导干部，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至于左艾艾，他们只是.......只是普通朋友。”
陆亦可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普通朋友？”
“程铭同志，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一个县委书记，会和一个开美容院的女人成为普通朋友？”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
程铭语塞，他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
“程铭同志，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陆亦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然凌厉。
“这对你，对王昊，都有好处。”
“如果你继续隐瞒，后果自负。”
程铭沉默了，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留置室里静得可怕。
只有雨声，还在不停地响着，像是在敲打着程铭的神经。
陆亦可也不着急，她静静地等待着，观察着程铭的反应。
她知道，程铭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地崩溃。
终于，程铭抬起了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我.......我说。”
程铭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程铭只好避重就轻，交代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知道刘书记.......他收过一些购物卡，还有一些小礼品.......”
“只是购物卡和小礼品吗？”
陆亦可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我.......我只知道这些。”
程铭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
“那么，你认识左艾艾吗？”
陆亦可突然问道。
左艾艾？
程铭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左艾艾是县城里一个颇有名气的女人，年轻漂亮，开着一家美容院。
程铭见过她几次，都是在王昊的办公室里。
他一直觉得左艾艾和王昊的关系不一般，但却不敢深究。
“认.......认识。”
程铭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了。
“你觉得她和王昊是什么关系？”
陆亦可的目光更加锐利。
程铭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知道，这个问题才是关键。
“我.......我不知道。”
程铭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道？”
陆亦可冷笑一声，“程铭同志，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
程铭拼命地摇头，“我只是见过他们几次，他们.......他们可能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陆亦可的语气充满了嘲讽，“程铭同志，你觉得一个县委书记，会和一个开美容院的女人成为普通朋友吗？”
程铭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
“程铭同志，我们希望你能说实话。”
陆亦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这对你，对王昊，都有好处。”
程铭沉默了很久，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了。
“我.......我听说过一些传言。”
程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有人说，左艾艾是刘书记的情妇.......”
“情妇？”
陆亦可的眼睛微微眯起，“你确定吗？”
“我.......我不确定。”
程铭摇摇头，“我只是听说过，没有亲眼见过.......”
“那么，你还知道些什么？”
陆亦可继续追问。
程铭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我知道刘书记经常去左艾艾的美容院，有时候，他会在那里过夜.......”
“过夜？”
陆亦可的眼神变得更加凌厉，“你亲眼见过吗？”
“没有，我没有亲眼见过，是.......是刘书记的司机告诉我的。”
“司机？”
陆亦可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
“我.......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程铭深知，他交代的这些问题顶多给王昊一个小处分而已。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雨还在下着，风还在刮着，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程铭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冷，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和王昊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陆亦可没有再逼问，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景。
“程铭同志，你这是在避重就轻，你好好想想吧。”
“给你一天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陆亦可转身离开了留置室。
房间里只剩下程铭一个人，他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出卖王昊，保全自己。
要么继续隐瞒，和王昊一起承担后果。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铭的内心备受煎熬。
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强光灯一直照着他，让他几乎崩溃。
他想起了王昊对他的提拔和关照，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雄心壮志。
他不甘心就这么毁了自己，也不想背叛王昊。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一天一夜过去了，陆亦可再次出现在留置室里。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然锐利。
“程铭同志，考虑清楚了吗？”
陆亦可的声音很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程铭抬起头，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脸色憔悴不堪。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昊已经交代了。”
陆亦可突然说道。
“什么？”
程铭猛地抬起头，脸上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王书记交代了？
这怎么可能？”
“他交代了什么？”
“他交代了你所知道的一切，还有你不知道的一些事情。”
陆亦可的语气很平静，但却像一颗炸弹，在程铭的脑海中炸响。
“程铭同志，现在，你可以走了。”
“走？”
程铭愣住了，他不明白陆亦可的意思。
“是的，你可以走了。”
陆亦可重复了一遍，“不过，我会将你对抗组织审查的事情，通报给县委。”
程铭的身体晃了晃，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留置室，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出现了一丝微弱的阳光。
但是，程铭的心里，却是一片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像一个幽灵。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是陆亦可。
“程铭同志，等等。”
陆亦可叫住了他。
“陆.......陆主任，还有什么事吗？”
程铭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亦可走到他面前，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程铭同志，你知道我为什么放你走吗？”
程铭摇摇头，他不知道。
“因为，有人不想让你出事。”
陆亦可的语气变得有些神秘。
“有人？
谁？”
程铭更加疑惑了。
陆亦可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事情办妥了，人已经放了。”
“嗯，我知道，他什么也没说。”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陆亦可挂断电话，看着程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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