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血腥气撞在雁门关箭垛上,冰渣混着凝固的血块簌簌落下。
林墨指尖抚过冰凉的雉堞,城下三十里焦土间,蛮族用阵亡将士的残肢垒起九座狰狞尸塔。
塔尖挑着三名寒门将领的头颅,冻僵发丝在风中如枯草摇曳,空洞眼眶正对着关城。
「镇魂钉断裂:24/365」
「螭纹侵蚀:喉结下三指」
韩擒虎突然单膝跪地,青铜心脏汞液喷溅在箭垛,银亮液体在寒风中瞬息凝成《水经注》烽燧图:“狼烟起处胡马裹铁甲”!
呜——呜——呜——!
地平线传来闷雷般的号角呜咽。
黑潮漫过血色山脊,十万蛮骑列成森严的《孙子兵法》鹤翼阵。
阵前三百头披挂板甲的巨象缓步推进,獠牙上悬挂的寒门妇孺襁褓随步伐晃动,冻结的血滴在焦土砸出深坑。
“弩车上弦!”守将的嘶吼被狂风撕碎。
林墨却死死盯着中军那面玄色大纛——旗面九幽玄鸟纹用金线绣满《蒙古秘史》开篇词:
“吾祖踏碎星辰而生饮露为乳”。
巨象踏碎第一道壕沟时,城头三百架床弩齐声怒啸!
儿臂粗的铁矢撞在象铠迸出刺目火星,蛮帅玄铁面具下传出夜枭般的冷笑。
他金刀扬起,象背鞍具突然翻转,露出三百架寒光凛冽的回回炮!
燃烧的沥青桶在天空划出死亡弧线,砸向关楼。
“卫公车阵!”林墨厉喝如雷。
紫薇玉玺引动怀中《卫公兵法》残卷紫气升腾。
瓮城门洞开,百辆蒙着牛皮的偏厢车鱼贯而出。
车厢侧板“咔嗒”翻转,露出《武经总要》记载的“万钧神弩”——这竟是改良版铁甲战车!
嗤!嗤!嗤!
车阵如巨蝎摆尾。
淬毒弩箭毒蛇般钻入象眼,疯象哀嚎着冲乱蛮族左翼。
蛮帅怒挥弯刀,前锋三千铁浮屠重骑开始冲锋。
马蹄踏地震如闷雷,重甲缝隙却渗出诡异甜腥。
“是腐尸毒!”
随军太医面无人色,“《青囊书·毒经篇》载,三伏天尸油混入马钱子,可蚀铁融骨...”
话音未落,铁浮屠已撞上车阵!
寒门士卒刚刺出长矛,矛头竟被重甲牢牢吸住。
蛮兵狞笑着撕开胸甲衬里——硝制人皮上赫然是鲜血绘制的《河图》阵图!
图纹遇活人血气骤亮,精铁矛杆瞬间腐蚀断裂!
车阵崩开缺口。
铁浮屠直扑关门的瞬间,林墨扯下玄色大氅抛向城楼旗杆。
布料迎风展开,缴获的割地盟书在火光中暴现:
九幽阁主萧景琰割燕云十六州
换突厥铁骑十万诛林墨者封汗王
“萧景琰卖国求荣!”吼声压过战场嘶鸣,“用汉家山河换尔等性命,值否?!”
蛮骑阵型微滞。
蛮帅暴怒摘弓,三支鸣镝撕裂风雪直取林墨咽喉!
韩擒虎旋身挥斧格挡,箭镞擦过青铜心脏,汞液喷溅在箭杆契丹文上,字迹遇汞变如血:“诛林墨者继可汗位”!
“找死!”蛮帅咆哮如受伤猛虎,策马直冲关门。
0城头神臂弩箭雨泼下,他竟不躲不避,重甲在箭矢撞击中叮当乱响。
马蹄踏碎最后一道鹿砦时,林墨玉玺引动紫气,关前冻土轰然塌陷——正是按《墨子·备穴》所挖的“九幽陷”!
轰隆!
蛮帅连人带马坠入三丈深坑。
战马哀鸣中,落石击碎他半边面具。
火光映亮棱角分明的下颌,那弧度竟与萧景琰别无二致!
“不可能!”韩擒虎汞液凝成冰锥射向坑底。蛮帅挥弯刀格挡,刀身密密麻麻的《蒙古秘史》暴露在火光下:
永昌三十七年冬汉帝献萧妃求和
妃诞双生子留长弃幼
幼子巴图鲁狼乳养之
冰锥擦过他脖颈,挑开锁骨链甲。一枚螭纹玉锁片随银链坠出——与林墨腰间祖传玉佩同炉所出!
蛮帅突然狂笑震落残甲。
精铁胸甲内侧,密密麻麻蚀刻着簪花小楷:
永昌十七年蛮妃萧氏诞双生子
长子景琰留宫伪作嫡出
次子巴图鲁归漠北为质
岁贡黄金十万换子平安
“看清楚了?”他撕开里衣,心口九幽玄鸟刺青与萧景琰如出一辙,“你们跪拜的永昌帝,才是头一个卖国求荣的畜生!”
坑底突然炸起惨绿毒烟!
亲卫拼死拽出林墨时,蛮帅已随铁索遁入地道。
韩擒虎战斧斩断铁索,末端却拴着青铜匣。
匣中羊皮绘制着青龙山帝陵剖面图,三百六十五根镇魂钉位置标红如血,旁注契丹文:
“钉尽之日双龙归墟”!
林墨心口螭纹突如活蛇扭动!
喉结下方皮肤“咔”地凸起第二十五枚钉头虚影。
韩擒虎青铜心脏裂缝喷出汞液,在雪地凝成冰字:“断钉廿五螭吞龙鳞”!
帝陵方向传来地底闷雷。
积雪簌簌震落间,沈清秋残影在林墨瞳中浮现:“快...钉裂则心锁开...”
“他要去释放...龙脉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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