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边关烽火

换源:

  朔风卷着血腥气撞在雁门关箭垛上,冰渣混着凝固的血块簌簌落下。

林墨指尖抚过冰凉的雉堞,城下三十里焦土间,蛮族用阵亡将士的残肢垒起九座狰狞尸塔。

塔尖挑着三名寒门将领的头颅,冻僵发丝在风中如枯草摇曳,空洞眼眶正对着关城。

「镇魂钉断裂:24/365」

「螭纹侵蚀:喉结下三指」

韩擒虎突然单膝跪地,青铜心脏汞液喷溅在箭垛,银亮液体在寒风中瞬息凝成《水经注》烽燧图:“狼烟起处胡马裹铁甲”!

呜——呜——呜——!

地平线传来闷雷般的号角呜咽。

黑潮漫过血色山脊,十万蛮骑列成森严的《孙子兵法》鹤翼阵。

阵前三百头披挂板甲的巨象缓步推进,獠牙上悬挂的寒门妇孺襁褓随步伐晃动,冻结的血滴在焦土砸出深坑。

“弩车上弦!”守将的嘶吼被狂风撕碎。

林墨却死死盯着中军那面玄色大纛——旗面九幽玄鸟纹用金线绣满《蒙古秘史》开篇词:

“吾祖踏碎星辰而生饮露为乳”。

巨象踏碎第一道壕沟时,城头三百架床弩齐声怒啸!

儿臂粗的铁矢撞在象铠迸出刺目火星,蛮帅玄铁面具下传出夜枭般的冷笑。

他金刀扬起,象背鞍具突然翻转,露出三百架寒光凛冽的回回炮!

燃烧的沥青桶在天空划出死亡弧线,砸向关楼。

“卫公车阵!”林墨厉喝如雷。

紫薇玉玺引动怀中《卫公兵法》残卷紫气升腾。

瓮城门洞开,百辆蒙着牛皮的偏厢车鱼贯而出。

车厢侧板“咔嗒”翻转,露出《武经总要》记载的“万钧神弩”——这竟是改良版铁甲战车!

嗤!嗤!嗤!

车阵如巨蝎摆尾。

淬毒弩箭毒蛇般钻入象眼,疯象哀嚎着冲乱蛮族左翼。

蛮帅怒挥弯刀,前锋三千铁浮屠重骑开始冲锋。

马蹄踏地震如闷雷,重甲缝隙却渗出诡异甜腥。

“是腐尸毒!”

随军太医面无人色,“《青囊书·毒经篇》载,三伏天尸油混入马钱子,可蚀铁融骨...”

话音未落,铁浮屠已撞上车阵!

寒门士卒刚刺出长矛,矛头竟被重甲牢牢吸住。

蛮兵狞笑着撕开胸甲衬里——硝制人皮上赫然是鲜血绘制的《河图》阵图!

图纹遇活人血气骤亮,精铁矛杆瞬间腐蚀断裂!

车阵崩开缺口。

铁浮屠直扑关门的瞬间,林墨扯下玄色大氅抛向城楼旗杆。

布料迎风展开,缴获的割地盟书在火光中暴现:

九幽阁主萧景琰割燕云十六州

换突厥铁骑十万诛林墨者封汗王

“萧景琰卖国求荣!”吼声压过战场嘶鸣,“用汉家山河换尔等性命,值否?!”

蛮骑阵型微滞。

蛮帅暴怒摘弓,三支鸣镝撕裂风雪直取林墨咽喉!

韩擒虎旋身挥斧格挡,箭镞擦过青铜心脏,汞液喷溅在箭杆契丹文上,字迹遇汞变如血:“诛林墨者继可汗位”!

“找死!”蛮帅咆哮如受伤猛虎,策马直冲关门。

0城头神臂弩箭雨泼下,他竟不躲不避,重甲在箭矢撞击中叮当乱响。

马蹄踏碎最后一道鹿砦时,林墨玉玺引动紫气,关前冻土轰然塌陷——正是按《墨子·备穴》所挖的“九幽陷”!

轰隆!

蛮帅连人带马坠入三丈深坑。

战马哀鸣中,落石击碎他半边面具。

火光映亮棱角分明的下颌,那弧度竟与萧景琰别无二致!

“不可能!”韩擒虎汞液凝成冰锥射向坑底。蛮帅挥弯刀格挡,刀身密密麻麻的《蒙古秘史》暴露在火光下:

永昌三十七年冬汉帝献萧妃求和

妃诞双生子留长弃幼

幼子巴图鲁狼乳养之

冰锥擦过他脖颈,挑开锁骨链甲。一枚螭纹玉锁片随银链坠出——与林墨腰间祖传玉佩同炉所出!

蛮帅突然狂笑震落残甲。

精铁胸甲内侧,密密麻麻蚀刻着簪花小楷:

永昌十七年蛮妃萧氏诞双生子

长子景琰留宫伪作嫡出

次子巴图鲁归漠北为质

岁贡黄金十万换子平安

“看清楚了?”他撕开里衣,心口九幽玄鸟刺青与萧景琰如出一辙,“你们跪拜的永昌帝,才是头一个卖国求荣的畜生!”

坑底突然炸起惨绿毒烟!

亲卫拼死拽出林墨时,蛮帅已随铁索遁入地道。

韩擒虎战斧斩断铁索,末端却拴着青铜匣。

匣中羊皮绘制着青龙山帝陵剖面图,三百六十五根镇魂钉位置标红如血,旁注契丹文:

“钉尽之日双龙归墟”!

林墨心口螭纹突如活蛇扭动!

喉结下方皮肤“咔”地凸起第二十五枚钉头虚影。

韩擒虎青铜心脏裂缝喷出汞液,在雪地凝成冰字:“断钉廿五螭吞龙鳞”!

帝陵方向传来地底闷雷。

积雪簌簌震落间,沈清秋残影在林墨瞳中浮现:“快...钉裂则心锁开...”

“他要去释放...龙脉孽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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