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可太识货了！”
见陈文涛盯上刀币，老板立刻就乐开了花，掏出烟递给陈文涛。
“不抽，谢谢。”陈文涛摆摆手。
“不抽烟好啊！家里生的是闺女吧？你对媳妇闺女肯定都特别好！”
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看出来陈文涛有家室，而且还生了女儿的，只能说，这些江湖骗子都很会看人。
陈文涛装出一副惊讶模样：“大哥，你眼睛可真毒！”
“哈哈，随便一猜，我看你啊，就很有气质！以前肯定做过大生意！现在虽然没落了，但是很快就能东山再起！”
“借你吉言了。”陈文涛笑笑，虽然知道这话是说来骗人的，但好听的话，总归谁都爱听。
换做普通人，肯定早就被哄得心花怒放，也放下戒备了。
所以陈文涛也假装被哄得很开心：“老板怎么称呼？”
“我哪是老板啊！喊我小刘就行！不知道您贵姓？”
“姓陈。”两人很快拉近距离，陈文涛又看向刀币，“能不能摸？”
“随便摸！我看咱们俩投缘，才让你摸，不然这晋代的东西怎么能让人随便摸呢是不是？一千年前的玩意！”
说着，小刘还压低声音，朝陈文涛挤挤眼睛：“下面拿出来的，你懂。”
这指的就是盗墓了。
“这……那应该不便宜吧？我只买一枚行不行？”陈文涛又问。
“没问题啊！老哥我跟你说，这东西都是我们道上兄弟拿命换来的，要是别人，我得卖他五万，你的话，两万吧！怎么样？”
“两万？一枚？”陈文涛立刻做出一副大惊模样，将刀币放下了，“算了算了，我才存了几千块钱，还得吃饭呢……”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哎呀，你识货，咱可以再商量下价格嘛。”身后，刘老板立刻就追上来，搭住陈文涛肩膀，“我也有孩子要养，吃不起饭了，要不我哪能把这东西卖出去？”
刚才陈文涛非要摸一摸刀币，就是想看看，系统有没有提示。
但脑内一直安安静静，看来，系统并不能帮他辨别真假。
这下他该怎么分辨哪枚是真的？
“一千块钱。”他直接把价格砍了个粉碎性骨折，“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哎？大兄弟，你不能不讲理啊！”刘老板立刻就哭丧着脸，看着像是要哭了。
他没生气，反而装委屈，看来，有戏。
“你至少得给一万吧？一千，兄弟，你这是想让哥们饿死啊！”
“我不把这事说出去，人家要是问，我就说我两万买的，就当交个朋友。”陈文涛又回到摊子前，“我能测测重量吗？”
“啊？”刘老板被他这前后不搭的两句话弄得有点懵，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哦哦，行啊，我跟你说，这些都是纯铜！”
每一枚刀币都长得一模一样，在陈文涛看来，已经假得不能再假了。
他虽然没研究过古玩，但也很清楚，晋代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技术，能将每一枚刀币都造得一模一样，都会有些瑕疵。
刘老板拿了个电子秤过来：“我跟你说，铜的密度每立方厘米大概9克，你称重出来我再给你量量体积，你自己算算？我绝对不骗人！”
陈文涛嗯了一声，没说话。
纯铜的密度是每立方厘米8.96克，但真正的古币不可能是纯铜，里面肯定有很多杂质。
按下电子秤开关，刘老板放了一枚古币在上面。
“我给你挑最亮的，这些都是保存最完好的！”
他接连换了几枚，每一枚的重量都一样，14.3克。
“我感觉还是旧一点的，看着比较真。”陈文涛一边说，一边挑了几枚有瑕疵的古币放上来。
这些瑕疵款，或许是故意做旧，又或许是造假之后放了很久，重量都低于14克。
只有一枚的重量是16克。
杂质的重量要比铜更重，看来，这枚就是真的了。
将所有的刀币都称了一遍，陈文涛没有立刻拿起挑中的那枚真的：“一千五，我一个月才赚两千块钱，还得吃饭养孩子，媳妇没工作，孩子上幼儿园还……”
“老弟，我真的不赚钱啊！你行行好，八千，怎么样？”
两人拉扯起来，陈文涛上次和人耐心地讨价还价这么久，还是在生意场上，谈价值六个亿的项目。
所以他很有耐心，过了足足半小时，刘老板嘴角都起了白沫，终于让步了。
“行行行，三千六百六！你对外可别说我这个价卖你啊！”
看似很委屈，但刘老板早就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成本价几块钱一个的东西，摆了这么久，还真有傻子花三千多买！
“放心。”陈文涛拿出手机，“能用花呗吗？”
他手里确实连这点钱都没有。
扫码付了款，还和刘老板加了微信，陈文涛把古币往兜里一揣，继续往前走。
这次他明显感觉到，周围人看他的表情都变了，仿佛他是个待宰的羔羊，纷纷上前笼络。
陈文涛谁都没理，假装随意看看的样子，听着系统的播报。
终于，在走到街角时，脑内响起——
【路过博学屋，得到讯息：本月成交六笔生意，都是真品。】
看来，就是这里了！
陈文涛顺势推门进去，一言不发地来到柜台前，将那枚刀币放到了老板面前。
“三十万，收不收？”
博学屋的老板年纪不小，抬眼看了看陈文涛，紧接着便拿起放大镜，仔细查看起来。
足足十分钟后，他才笑了一声：“从哪弄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陈文涛也笑了，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他终于在古玩市场遇见个靠谱的人！
“十二万。”老板将刀币往陈文涛面前推了推，“不浪费口舌讲价了，你看，怎么样？”
系统给出的市场价是十万，老板却开出十二万。
遇见诚实的人，陈文涛也的确没讲价，爽快地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