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张陵带众人来到云锦山。
门分左右,李瑞儿迎了出来。
张陵见到母亲,立时跪倒在地:“母亲,不孝之子张陵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拜见师母!”王长、赵升、百里舞风亦跪地磕头。
“伯母好!”撒星河、孙小满作揖行礼。
“哎呀,这么多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李瑞儿喜不自禁,急忙搀扶众人。
众人随李瑞儿进入房内,对张大顺又是一番行礼。
礼毕,众人落座。一番引见后,李瑞儿慈祥观瞧着众青年,笑得合不拢口,尤其对孙小满更是百看不厌,显得爱不释手。
孙小满害羞连连,紧张地坐在张陵身边低头不语。
李瑞儿见孙小满难为情,察觉自己失态,遂将目光转向撒星河。见撒星河病弱连连,李瑞儿忍不住问道:“撒星河,可否让我把下脉?”
撒星河忍不住咳嗽几下,面露难色道:“伯母一家团聚是大喜事。我并无大碍,稍后诊看不迟。”
“医者,救死扶伤为己任。你来,亦是喜事,无须拘束。”李瑞儿说罢,起身来到撒星河面前。
见李瑞儿眉头紧锁,许久不言,张陵有些紧张,道:“母亲,撒道长怎么样?”
李瑞儿轻轻将撒星河手臂放下,道:“长期气火攻身,且有毒素残留,加之经脉受损,身体已如残烛。须长期静养,好生调理才是。”
“这么严重?!”
“也不算严重。但养病须先养心,有些事情还需自己看开才行。”
“有劳伯母了!”撒星河起身拱手作揖。
“快坐下!”李瑞儿急忙将撒星河扶到椅子上,接着说道:“我这就出去买些药材来。”
李瑞儿说罢,匆忙回卧室拿出药袋。刚出门两步,李瑞儿转身对张大顺说道:“你别呆坐着了,赶紧去菜园弄些菜去!”
还未等张大顺答应,李瑞儿急走两步来到孙小满面前,满脸歉意地说道:“小满姑娘,招呼不周切莫见怪。救人要紧,我去去就来哈。”
“伯母莫要这么说,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孙小满娇羞起身,挽着李瑞儿胳膊,道:“我闲来无事,不如陪伯母置办药材吧。”
“好!好!”李瑞儿欣喜万分,与孙小满有说有笑走了出去。
“我张大顺今日将去菜园展雄风,何人愿与我同去?!”张大顺傲然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撒星河、赵升、百里舞风见张大顺如此不正经,不禁冷汗连连,心想:“张陵速来不正经,果然有原因的!”
王长如打了兴奋剂一般,腾然而起,双手抱拳道:“在下王长,愿陪将军共战沙场!”
又一个不正经的出现了!
“唉……”张陵亦冷汗连连,他也有些撑不住了。
“好兄弟,走!”张大顺说罢,一把将王长搂住。
隔辈之人却要成为兄弟,张陵真的坐不住了。但见张大顺如此高兴,张陵不敢扰其兴致,遂对王长说道:“王长,对师公要注意礼貌,不可放肆胡言!”
“你莫管!”张大顺白了张陵一眼,拉扯着王长奔菜园而去。王长此去一是孝心所致,而是他想怂恿张大顺多弄些肉食。许久不见荤腥,王长着实馋了。
李瑞儿照顾撒星河半月有余,已将其调理好五六分。但一日不见撒星河完全康复,李瑞儿始终寝食难安。
一日,李瑞儿低头踱步,暗自叹息。
张陵正在一旁读书,见母忧虑,遂起身问道:“母亲大人何故叹气?”
李瑞儿叹了一口气,道:“撒星河久病未愈,我心难安。我寻得一药方,可惜无力实现”
“哦?让孩儿看看。”张陵听罢,放下《太平洞极经》,仔细观瞧药方。但见药方多为名贵药材,有些非凡间之物。
“母亲从何得来此药方?”
“近几日我翻阅老君赠你的《黄帝九鼎丹经》,发现此药方可解撒星河病症。”
“母亲,这里面有些药材太难寻了,还需用丹炉凝聚成丹,恐一时半刻难以实现。”
“是啊,我行医多年,珍贵药材还是一些的。只是那龙鳞、虎须却是没有。”
“只差龙鳞、虎须了?!”张陵听罢,立刻兴奋起来。
“是啊。可惜虎掩山林,龙藏深海,可遇不可求。即便遇到,凡人靠近都难,更不用说取得一丝药材了。”
“母亲大人有所不知,那王长、赵升乃是白虎、青龙成精!”
“是吗?!”李瑞儿听罢,大喜过望,不久却神色忧虑,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取其须发、鳞甲,定然不妥。”
“王长、赵升素懂仁义,定会奉献虎须、龙鳞的!”
“你若取虎须、龙鳞,必须征得王长和赵升同意。他们哪怕有一丝不愿,你都不可强求!切记,必须二人自愿才行!不要因为急着救人反而害人!”
“孩儿记下了。”张陵说罢,急急寻王长、赵升商量去了。
王长、赵升听闻张陵所言,没有丝毫犹豫,半夜现出真身奉出虎须一根、龙鳞一片。献出虎须、龙鳞后,王长、赵升自然修为减弱不少。虽然可惜,但为救朋友,二人并未发出一句怨言,更未将修为损伤之事告知张陵。
药材凑齐后,张陵为不扰民,便挟三个徒弟至云锦山顶炼丹去了。孙小满与撒星河则在山下陪伴张大顺和李瑞儿。
与其说孙小满陪伴张大顺和李瑞儿,倒不如说是张大顺和李瑞儿伺候着孙小满。张大顺和李瑞儿每天对孙小满嘘寒问暖,伺候得异常周到。孙小满不好意思,却耐不过张大顺二老热情,只得半推半就开启养生模式。但孙小满并不敢得意忘形,好说歹说把给张陵送饭的活争取了下来,自己心中总算有一丝宽慰。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一日夜,张陵正盘膝,那丹炉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震得云锦山晃动不已。
“师傅,怎么回事!”王长紧张地问道。
“怕是金丹已成,要破炉而出了!”张陵大汗淋淋,万分警惕道。
“该怎么办?”赵升问道。
“金丹精气磅礴,恐会炸裂炉膛。你们且离我远些!”
“师傅,那你……”王长说道。
“不妨!你们快走!”
王长、赵升不再多言,纵身一跃跳出十丈之远。百里舞风速度最快,早已飞出百丈之外。
轰!
丹炉猛然炸开,一个金丹迸射而出,散发出道道金光。张陵被炸飞至百米之外,虽灰头土面狼狈不堪,却没有受到太大损伤。
“师傅!”王长、赵升见张陵受伤,急忙跳过去查看。
金丹罡气飘来,将三人围住。
“啊!头疼!”王长、赵升突然紧抱头颅,看似痛苦不已。
“王长、赵升,你们怎么了?!”
“啊!”王长、赵升无法应答,在地上疯狂痛苦翻滚,不知不觉间变出真身。
“百里舞风,你别过来。”张陵怕百里舞风有事,将他制止在半空中。
云锦山上,龙吟虎啸响彻云霄,青龙和白虎在山顶围着金丹疯狂舞动,似欲挣脱无形束缚,又似在吞吐天地之气。
张陵看不懂状况,又不能无视徒弟痛苦,遂纵身一跃将金丹牢牢握在手中。
金丹在张陵手中剧烈抖动片刻,渐渐散去光芒,变成古铜色模样。
王长、赵升不再挣扎,慢慢恢复神智变成人样。
“怎么样,好些了吗?”张陵问道。
“多谢师傅。适才我气血急剧窜动,似有无数力量涌入身体,差点将我撕裂开来。”王长说道。
“是啊。我亦是此等感觉。”赵升说道。
百里舞风飘然而至,道:“我在半空飞行,亦感到心肺俱裂,幸亏师傅叫住我。”
张陵低头观瞧金丹,略有所悟道:“莫不是金丹罡气惊扰了你们?”
“或许是吧!金丹罡气过于霸道,恐一般人消受不起。”赵升说道。
“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精神充沛,修为更胜从前。”王长紧握双拳,欣然答道。
“我亦如此!”赵升答道。
张陵听罢,突然想起自己亦被金气萦绕,而自己却安然无恙,不禁自语道:“我为何没事?”
“或许师傅丹田无量,可以承受吧。天命之子,不可以常理论之。”赵升说道。
张陵闻言,这才关注自身状态。比起炼丹之时,自己现在可以用生龙活虎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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