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二节:江州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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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日不休息,赵升明显体力不支。飞行一日有余,赵升实在坚持不住,趁夜落到一江边小憩。

正闭目养神间,突听江水咕咕作响。赵升睁眼观瞧,但见面前江水冒处滚滚气泡,似开水一般上下翻腾。

“这是怎么回事?”赵升立刻警觉起来,仔细一看,见那清澈的江水开始渐渐犯浑,江底的泥沙疯狂翻涌而出。

轰隆隆!江堤开始震动,周围的树木簌簌作响,附近的山石也滑落了不少。

赵升站立不稳,遂纵身一跃来到半空,紧张地观看着江面。

不一会儿,江堤停止震动,翻滚的江水慢慢恢复了平静,似人疲劳睡去。

赵升按落云头,仔细观看江水,再未见任何异常。赵升还是疑惑不解,遂抬头观望四周。

“啊!江州?!”

原来此地便是韩信、龙安宁伏魔之地,也是赵升的恩人被困之所!

“想不到来到恩公所在之地,我该去探望一番。”赵升想罢,化身青龙跃入江中。

赵升拜师张陵之前,曾多次来探望恩公,对里面的地形驾轻就熟,很快来到江底的洞口。

水下山洞内寒气森森,一股沉重的喘气声传来。

“恩公,赵升来探望你了!”赵升在洞口毕恭毕敬地说道。

沉重的喘息渐渐平静,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哦,是你这条小龙啊,你来看老夫来了啊,近日可好啊?”

洞内之人说话,明显是惊喜万分,又带有一丝酸楚。

赵升心思细腻,自然懂得明白,道:“恩公,最近有些事情,故未来看您,望您见谅。”

“你本事见长啊,离我那么近,我居然没感应到你的气息。”

“晚辈有师傅指导,且还有其他高人相助,故而有些长进。对了,我还略学了些封印术。我观此封印术乃是上将封魔印,或许我能破解,让我试试如何?”

“啊?!太好了!快!快!快!”洞内之人急切地喊了起来。

“是!请恩公往后稍站!”赵升说罢,在洞口游弋起来。

洞内在没有半点声音,想必是退后了。赵升在水中疯狂盘旋,布下七星局。

此时,水下星光灿烂,宛若银河。赵升对应七星位置,左右游动。

不多时,江水突然停止流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见大势已成,赵升顺着旋涡旋转方向飞速游动,看准机会将口中内丹射向洞口。

砰!

轰隆隆!

青绿闪亮的内丹犹如一颗流星般砸向洞口,后被硬生生反弹回来,接着被卷入洪流之中。水下山洞被震得轰隆作响,似裂开一个口子。

“糟糕!内丹恐怕不保!”赵升见内丹被旋涡卷走,内心惊恐不已。内丹乃是修行灵物的命根,一旦丢失,轻则修为尽失,重则当场殒命。但山洞已被打出裂痕,此时若是去取内丹,恐难救恩人!

赵升紧锁眉头,对着洞口大声喊道:“恩公,三道霹雳过后,请试试能否出来!”

形式紧迫,山洞的裂口正在自动愈合!不待里面回应,赵升使出全身法力向洞口射出三道霹雳!

咔啦!

咔啦!

咔啦!

山洞开始疯狂摇动!江底砂石弥漫,一片黑黄,七星的光芒也被掩盖地无影无踪。

轰!

山洞炸裂开来!江水疯狂旋转,将赵升卷得头昏脑涨。一道红光破洞而出,若鱼鹰出水窜出水面。

“自由了!哈哈哈哈!”江边一人扬天长啸。

赵升损耗过大,根本无法顾及周围情形,更无法取回内丹,只得任由旋流将他拍来拍去。

“我命休矣,不知恩人是否解脱……只怪我学艺不精,对不起了恩人,对不起了师傅,对不起了撒道长……”赵升若一条枯枝般荡在江底,任由江流肆虐,心中只有愧疚和不甘。他已耗尽,只有等待一死。

正在绝望之际,只听水花一响,一个人影窜入水中,将十丈长的赵升硬生生捞出江流!

赵升伏在江边,满眼激动地看着面前的恩人。想说点什么,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但见江边之人,个子矮小,长眉凤眼,一身素衣,手持两把短剑。这素衣人乃是武帝时期的游侠郭解(xiě),此人武艺高强且好行侠仗义,但凡遇到不平之事总要拼死相争。因肆意行侠,给地方治理带来极大麻烦,后被朝廷处死。郭解被处死后,深感天下不平之事太多,借机在鬼门关逃脱,继续行侠仗义。后与剧猛、锁梦等人相聚,共同修炼,渐成一代侠魔。

许久后,赵升恢复了一丝力气。他变幻回人身,努力作揖道:“恩公……你总算出来了……我……总算……了却一桩……心愿。”

郭解急忙搀扶住赵升,关切地说道:“你且好生休息,我们有的是机会叙谈!”

“能见恩公一面,已是……天大恩赐。恐怕我是……回光返照……”

“我原以为你是损耗过度,难道受伤了?”

“我……损耗过度,况且……内丹被江水卷走……”

“莫慌!我帮你取来便是!”郭解说罢,金光一闪消失在江边。

“恩公……”赵升不愿恩人冒险。他本想阻拦,却左右不见其人。

“??……这是何种法术?难道是纵地金光?”赵升无能为力,只能期盼恩人安然无恙。

正暗自思量间,赵升面前金光一闪,郭解已出现在眼前。

郭解手持赵升内丹,问道:“可是此内丹?”

内丹被江水冲走多时,且江水湍急浑浊。想不到一眨眼功夫,郭解人竟将内丹取了回来!

“正是!”赵升大喜过望,急忙接过内丹服下。

赵升双腿盘膝而坐,急忙运气调息。郭解则坐在江边,静静地看着江水。

“吁!”天色方亮,赵升长舒一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

“好些了吧。”郭解坐在江边,淡淡地说道。

“多谢恩公!”赵升急忙起身俯首作揖。

“江湖落难,侠义之人自当挺身相助,没什么好客气的!”

“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我是已死之人,不提姓名也罢。”

“恩公对我有恩,我岂能不知大名?”

“你救我,是因为你有情有义,并不是为了让我记住你。我也是这样。所以嘛,你不必再问了。”

“恩公曾救我一命,恩同父母再造。如此大恩,赵升不敢忘记。”

“我观你冰胎玉质,心地仁慈,可愿意随我周游天下,行侠仗义?”

“呃……赵升有要事在身,恕不能陪同恩公。”

“也罢!你乃灵物化身,想必没经历过人间苦楚,不懂天下可憎可恶之事。等你想通了,我们再相聚吧。”

赵升想起张陵那边形式紧迫,容不得拖延,便没有多言。

趁赵升犹疑之时,郭解打量了下赵升。看到赵升腰间的打龙鞭,忍不住仔细端详起来。

赵升见郭解对打龙鞭感兴趣,急忙取下,双手递到郭解面前,道:“此乃打龙鞭,乃是我与他人争斗时获取。恩公若喜欢,我且送与你。他日有机会,我再报恩公大德!”

素衣人看了看赵升,微微一笑,伸手取过打龙鞭,道:“明人不说暗语,我确实喜欢此物。那就多谢了!我观你心中似有急事,你且去吧。我也有大仇要报,忍耐不得!他日有缘,我们再聚吧!”

“恩公若需帮助,他日我定会前来!”

“呵!就你?还差得远呢!有缘再见吧!”郭解性情耿直,丝毫未掩饰不屑之意。

赵升也不恼怒,再次俯首作揖,道:“恩公保重!”

“嗯,你也保重!”郭解说罢,金光一闪不见踪影。

立在江边,赵升感慨良多。虽然没请来龙安宁,但阴差阳错碰到恩公并将他救了,也算没有白来。也不知道张陵那边怎么样了,不知道端木莫羡偷袭过他们没有……

感慨一番后,赵升轻抖身形,急急踏云赶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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