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一节:假戏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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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百里舞风与锁山返回苗寨,迫不及待地将消息告知张陵、邓训、凤萧等人。

百里舞风见迷心消瘦了许多,遂不顾疲劳将迷心换了下来。迷心虽万般推辞,但终拗不过众人相劝,便顺了百里舞风的心意。但迷心并未因此懈怠,修养之余继续为大家帮忙。

此时,端木莫羡营地内,东吾、蝉西、吉娜所中断魂蛊开始发作。几人均浑身酸软无力,难受难忍。

端木莫羡、离猜等人及巴族首领听闻,纷纷前来探望。

离猜、封蒙善、法图明心中暗喜,却故作悲恸。

离猜故作惊讶道:“三位之前未中断魂蛊,怎么会这样?”

封蒙善假装沉思道:“想必是被苗人暗算了吧。我观三位中毒情形,料定是在锁山将军被抓之后所中!”锁山被抓后,东吾、蝉西、吉娜只与迷心见过面。封蒙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告诉东吾、禅西和吉娜:这是迷心所为!

东吾听罢,努力扭转头,狠狠瞪向墨池纳白。

墨池纳白难受万分,紧张地说道:“还请尊者救救东吾他们!”

“唉,难啊!”封蒙善假装无可奈何。

法图明、离猜、端木莫羡也个个铁青着脸,假装气愤又无助。

墨池纳白瘫坐在地,崩溃不已,道:“这可怎么办啊?是我不好,不该轻易相信那些苗人!”

端木莫羡见火候差不多了,道:“离猜、封蒙善,你们对苗人素有了解,赶紧想想办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务必要救活三位将军!”

“唉……”离猜、封蒙善假装为难,纷纷低头不说话。

“若医不好,三日后我定斩你俩首级!”端木莫羡怒喝道。

“端木将军……我等确实不能医治。但或许能暂时压住毒性,减轻三位将军痛楚。”离猜说道。

“好吧,有劳两位了!如需帮忙,请尽管开口!”

“有劳两位了!”

“……”

端木莫羡、墨吾、墨池纳白、那律等人纷纷作揖致谢。

“唉……,我等必然尽力。”离猜假装叹了一口气,与封蒙善走了出去。

墨池纳白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起身来到东吾面前,本想说点什么,但见东吾痛苦不堪,心里不禁愧疚,只得呆坐在床榻边低头不言。

墨吾挥了挥手,道:“这里就由墨池纳白照看吧,诸位与我出去吧。”

众人听罢,纷纷随墨吾走了出去。

墨池纳白日夜照料东吾三人,丝毫不敢怠慢。两日后,离猜给东吾、蝉西、吉娜服下“解药”。三人病情迅速好转,慢慢能坐立起来了。巴族、羌族甚是高兴,对离猜、封蒙善感恩戴德。

不久,日达不基率领大队人马来到端木莫羡营地。

听日达不基讲明剿灭苗人的来意后,端木莫羡等人大喜,大摆筵席欢迎日达不基。

筵席散后,日达不基将迷吾密信及凤箫配置的解药交予东吾。

东吾看罢,大惊不已,这才彻底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羌巴两族族长均是被端木莫羡等人设毒陷害,进而嫁祸给苗人。羌巴两族不明原因,被端木莫羡当做除苗抗汉的棋子,反而对端木莫羡感恩戴德……真真是奇耻大辱,更是可恶至极!

狂怒一阵后,东吾逐渐冷静,暗自思索:“羌族与苗人的恩怨容易化解,但兄弟蒙绕之死该不该追究呢?若除掉仇人邓训,必然会引起汉帝警觉,该如何巧妙除掉他而又不引起汉羌之争呢?要除掉邓训,定绕不开张陵,那张陵岂不是也要除掉?张陵与撒星河情同手足,撒星河恐怕不会袖手旁观。那歹毒的端木莫羡也要除掉,但他法力高强,且身边还有一众高手护卫,也是难以对付!羌族高手不过数人,如何除的掉这么多人?锁山、吉娜、禅西和日达不基若知道尔玛的想法,该作何感想?苗人、巴人又会作何感想,他们会站哪一边?至于那群倭人,算了,一群跟风吃剩骨头的杂碎而已,不值一虑……这些想法太恐怖了,能实现一二已然不易。但不管怎样,羌人已经觅得先机了,或许可以试试……”

“门主……”见东吾许久不言,日达不基小心提醒道。

“哦……”东吾愣了一下,说道:“锁山之事不可对任何人再讲!”

“蝉西、吉娜也不行?”

“对,尔玛自会跟他们讲,你无须再言!无须再言,明白?!”

日达不基不解地看着东吾,不知迷吾到底写了什么,也猜不透东吾的想法。见东吾如此决绝,他再多问,决定永不再提起此事。

东吾未告知禅西、墨池纳白等人真相,只是假装无事发生,只是一直暗地盘算。怎奈算来算去,总觉得力不从心。

东吾自以为藏得缜密,却不知已被端木莫羡监视。端木莫羡通过发动”五气土”了解到锁山的行踪,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不动声色,静观东吾到底如何抉择!

一夜入深,端木莫羡独自来到东吾营帐。

东吾见端木莫羡深夜前来,不禁提高警惕,凛然正坐道:“端木将军,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啊?”

端木莫羡大摇大摆坐下,道:“只是告诉门主一些事情而已。”

“何事?”

“前几日锁山去找迷吾狼主了,现在已安然回到苗寨……”

东吾听罢,冷不丁站了起来,疑惑又恐惧地盯着端木莫羡。

见端木莫羡淡然地喝着茶,东吾一下冷静下来,故作惊讶道:“哦?竟有此事,将军可知其中缘由?”

端木莫羡放下茶杯,呵呵一笑,道:“那得问你啊。”

“问尔玛什么?尔玛什么都不知道。”

“迷吾狼主想必知道一些事情了,你们是打算打苗寨呢,还是要打我?”

听闻此话,东吾已明白端木莫羡掌握了一些机密,但具体多少,仍未可知。东吾不敢随便应答,只得说道:“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必费心试探!”

见东吾没有被唬住,端木莫羡也懒得纠缠,道:“那我就直说了。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你我和巴族继续攻打汉军和苗人。事成之后,苗疆归你,其他巴蜀之地归我,巴人与你我和平共处。”

“你还想利用我打苗人?可能吗?”

“男儿当怀天下志!羌族乃炎帝后裔,若蜷缩一团,岂不辱没了祖上?你别忘了,蒙绕是怎么死的,他是你的兄弟啊!”

“你休要激尔玛,尔玛又不是三岁孩童,没那么好哄骗!”

“我并非激将于你,只是想告诉你:男人应该建功立业,为子孙开疆扩土,给他们留下些许容身之地才是。”

“尔玛并无此心,更不想与大汉为敌!”

“是吗?门主果真时这样想的?迷吾狼主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东吾一时语噻,对端木莫羡更加捉摸不透。迷吾确实在密信中暗有所指。但端木莫羡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又为何能将众人看得如此透彻?而他,却如黑夜一般,令人难以参透……

见端木莫羡目光坚定,咄咄逼人,东吾不敢直视,慌张地说道:“尔玛不知你的意思。但尔玛告诉你,羌人所中剧毒已解,你莫要再暗中使坏!”

端木莫羡起身微微一笑,略一拱手,道:“端木莫羡懂得分寸,自然不会再造次!我本着赤诚之心而来,还望门主分清利弊。我这人有耐心,更有雄心,希望门主亦是如此……”

端木莫羡走后,东吾又陷入沉思之中。

沉思许久之后,东吾终于踏出了这一步。

东吾单独找到端木莫羡,道:“你之前对尔玛说的那些话,尔玛觉得有些道理。你说事成之后不会加害羌族、巴族,尔玛该如何相信?”

端木莫羡淡然说道:“羌族、巴族英才辈出,难道还怕我这蓬莱小民吗?”

“简直是胡说八道。你的法力,大家有目共睹。你若殊死相搏,张陵、撒星河都未必讨得便宜!你且拿出诚意来,否则尔玛断不会与你联合!”

“门主要我拿出什么诚意?”

“……拿刘程做人质如何?”

端木莫羡听罢,平静的面色突然阴云密布,厉声说道:“妄想!我岂能拿恩人之子做人质!”

“那尔玛凭什么相信你?!”东吾高声相抗,毫不相让。

端木莫羡凝视东吾许久,眼神渐渐平静下来,缓缓说道:“人皆言:至亲至信之人莫过于血脉之亲。你我虽无血缘之亲,但为何不结拜为兄弟,共成大事呢?有皇天后土诸天神明为证,我定不敢做出杀害弟兄之事。”

东吾想不到端木莫羡如此聪敏,竟想出如此对策。他痛恨端木莫羡,更惧怕他。这个人太聪明,太恐怖了!但若与他成为义兄弟,倒是不错的主意……

端木莫羡见东吾犹疑不决,继续说道:“兄长还疑虑什么呢?我端木莫羡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做出杀害兄弟的丑事吧。兄长若同意我的提议,我将大张旗鼓昭告天下,让天下之人监督我!”

“你所说确实有理……”东吾说罢,转念一想,不禁浑身出了一身冷汗。若与端木莫羡这叛军结为异性兄弟,岂不是公开与大汉为敌?!

“不妥!”东吾断然说道。

“为何?”

“尔玛与你结拜,便是公开与汉朝为敌!”

“你与我联手许久,早已表明旁门立场。你以为你单独成立旁门,就能撇清与羌族的关系吗?刘庄小儿早就知道你仍听命于迷吾狼主了!刘庄不敢动羌族,只因九州内忧外患太多,他暂时无暇顾及罢了。不如趁此机会壮大势力,以备将来!”

“旁门之事,尔玛自然能圆过去。但公开与汉为敌,仍然不妥。”

端木莫羡听闻,已看清迷吾和东吾的心思。这兄弟俩还是对汉室心存惧畏啊。

端木莫羡想了想,假装不耐烦地说道:“唉,成大事者,须当机立断。你瞻前顾后,一副女子模样,怎能成事?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请示下迷吾狼主吧!”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东吾退下。

东吾被如此羞臊,本想发作,却一时无话可说,只得悻悻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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