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婚之痛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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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诸知暮,一桌桌地敬完酒,最后来到他朋友那桌。他们把红包都摆在桌子上,要求诸知暮喝一杯酒拿一个红包。他们所谓的“特调”,竟然是把白酒、啤酒、辣椒酱、芥末、花椒等全部混合到一块。看着这一杯杯诡异的“特调”,我知道如果他全部喝完,肯定得出事儿。可一开始,那些人完全不在意,只在乎诸知暮喝不喝,能不能拿到红包。

我赶忙劝他别喝了,他却直接把我甩开,拿起酒杯就开始喝,喝完一杯就塞一个红包到我怀里。也许在他看来,这样很威风,可在我眼中,这种行为真的低俗至极。他一连喝了几杯,剩下的他们又全部倒在一个大杯子里,还非要诸知暮喝。我心疼地看着他,刚想过去拉他,只见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又陌生,我下意识地放下手,没再继续阻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诸辰陨赶了过来,一把夺过酒杯,大声说道:“我弟妹还怀着孕,如果知暮喝多了,她一个人没办法照顾他,我替他喝了…”说完,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在旁边看着,只见诸辰陨喝完后,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他把红包塞给我,我满心复杂,却也只能默默看着。

其他桌的人也逐渐散去。本以为这折腾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结果诸知暮的朋友又非要他请客吃夜宵。我早已疲惫不堪,可看着他在一群人面前苦苦恳求我,那模样仿佛我不答应就是不近人情。无奈之下,我只能跟着去。妹妹、严紫、轻轻,还有我俩发小不放心我,也纷纷表示一起去,一起回。

就这样,我们来到烧烤摊。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拿着各种烤串、啤酒,热闹非凡。诸知暮在一声声“新郎官”的呼喊中,不停地喝酒,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我俩发小看着这一幕,用我们的民族话悄悄跟我说:“禾禾,你这个老公可真能折腾啊。你要是想回去就跟我们说,我俩都开了车呢。”我看着这群嘻嘻哈哈的“朋友”,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哈哈,我没事,你们也吃啊,不要客气。”

严紫看着诸知暮这般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说:“禾禾,你估计要当大冤种了。”我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

这时,突然来了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叫李芳,长相平平,眼睛小小的,不过身材倒是不错。她一过来就大声嚷嚷道:“诸知暮,我喜欢了你那么久,追了你那么久,为什么就是不答应我?我哪里不好?”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我和诸知暮。我心中一阵刺痛,但还是强忍着,微笑着看向诸知暮。诸知暮有些慌乱地说道:“你…我们是兄弟,不要说这些…”这欲盖弥彰的解释,让我忍不住又笑了,只是这笑容里满是苦涩。无所谓了,反正证也领了,孩子也有了,婚礼也摆了。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终于,这些人准备散了。这时,诸知暮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媳妇,你去付一下钱吧。”我依旧没有说话,默默地准备站起身。严紫心疼地拉住我的手,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松开,然后走过去付款。

回到酒店,一进门,诸知暮便像一滩烂泥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默默走到他身边,给他脱掉满是酒气的西装,轻轻盖上被子,又开始收拾房间里凌乱的衣物。等收拾完,已经快凌晨三点了。我疲惫地躺在一边,闭上眼睛,泪水却无声地滑落。这一天,本应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却变成了一场噩梦。我不知道未来的日子会怎样,和诸知暮的婚姻又将何去何从,只觉得满心的迷茫与无助,在这寂静的夜里,将我紧紧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