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十五战·因果焚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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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弦月·情劫初现】

程岩的指尖刚触碰到地宫第九层的青铜门环,便被冰冷的触感激得浑身一颤。门缝里渗出的血色月光在他手背烙下灼痕,仿佛在警告他此行将付出怎样的代价。

“别碰!”时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熵能义肢的金属表面泛着幽蓝的冷光。她锁骨处的编号印记微微发烫,那是十岁时程岩亲手为她刻下的防火墙密钥——彼时他们尚不知晓,这个印记将成为贯穿三百七十五次轮回的诅咒。

S-017的锁链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少年将婚戒形状的芯片按进自己眉心,血珠顺着他的鼻梁滑落,在苍白皮肤上划出妖异的纹路:“因果律开始坍缩了,你们还有三分钟。”

程岩转头看向时璎,她的瞳孔里倒映着地宫深处涌动的黑潮。那些黑潮中浮动着无数柄婚戒匕首,每柄刀锋都刻着他们二人的名字,仿佛在嘲笑着他们三百七十五次轮回里每一次的生死相依。

“时璎……”他刚开口,时璎便突然踮起脚尖,冰凉的唇瓣贴上他的耳垂:“别说话,保存体力。”她的气息带着松香与血腥气的混合,那是母亲自焚前最后为他梳头时用的头油味道。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三十六盏冰髓灯同时爆裂。飞溅的碎片中,程岩看到时璎的作战服领口被划开一道血口,露出里面缠绕着因果律丝线的皮肤——那是她每次使用熵能后留下的痕迹,也是她为保护他而承受的伤。

“小心!”时璎突然将他扑倒,一柄婚戒匕首擦着他的后颈划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她跪坐在他身上,熵能刀光在指尖凝聚成盾,却因分神护他而让另一柄匕首刺入了她的肩胛。

“时璎!”程岩想撑起身,却被她按回地面。她的血滴在他脸上,带着灼人的温度:“别动……让我保护你一次……”

【熵神之瞳·情深不寿】

地宫在尖啸中翻转,程岩怀里的时璎突然轻如纸片。她扯开作战服领口,露出心脏处旋转的紫金色瞳孔——那是熵神之瞳完全觉醒的征兆,却也是她即将被因果律反噬的预兆。

“三百七十五次轮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每次我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每次我都救不了你……”

程岩的指尖抚上她脸颊的泪痕,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那时她还是个小女孩,蜷缩在母亲自焚的废墟里,手里紧攥着半枚染血的婚戒。他把她带回基地,教她用熵能,教她战斗,却从未问过她愿不愿意承受这些。

“时璎,这次换我保护你。”他握住她持刀的手,将刀锋转向自己,“用我的血当坐标,你解析熵能,S-017重构领域……”

“你疯了?!”时璎突然挣扎起来,熵能刀光却因情绪波动而失控,在地宫墙上劈出一道深痕,“每次使用熵能共鸣,你都会失去部分记忆!上次你忘了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程岩愣住。他确实不记得了,只记得时璎唇瓣的柔软与她身上松香的气息。原来那些被他遗忘的细节,都藏在她心里,像珍宝般被小心翼翼地保管着。

“没关系。”他轻声说,“只要我还记得爱你,就够了。”

时璎的瞳孔骤然收缩,紫金色光芒大盛。她突然低头吻住他的唇,将熵能顺着相贴的唇瓣渡入他体内。程岩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却也看到她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从指尖到手臂,再到锁骨处的编号印记。

“时璎!停下!”他想推开她,却被她死死缠住。她的吻带着决绝与眷恋,仿佛要把三百七十五次轮回里未说出口的话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他。

“我爱你……”她在吻的间隙呢喃,“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爱你……”

【双生茧房·情劫难渡】

S-017的锁链突然绷紧,少年露出与程岩完全相同的因果律纹路:“提醒过你别看她的眼睛!”

程岩这才发现,时璎的瞳孔里正浮现出三百七十五个平行时空的画面——每个时空里,他们都在以不同的方式相爱、相杀、相守。有的时空里,他为她挡下婚戒匕首而死;有的时空里,她为他自焚于因果律业火;还有的时空里,他们像此刻这般,在生死边缘交换着最后一个吻。

“这些‘错误’的程岩……”时璎的泪水混着紫焰滴在他脸上,“都是被你放弃的可能性……”

地宫穹顶轰然塌陷,坠落的不是砖石,而是无数柄缠绕脐带的婚戒匕首。程岩挥刀格挡的刹那,终于看清匕首的材质——那是婴儿宇宙的星核,每个都嵌着母亲残魂的碎片。

“妈……”他呢喃着,突然明白这一切的源头——母亲自焚前,将最后的因果律力量注入了他与时璎的婚戒,却也因此将他们卷入了这场永无止境的双生子实验。

“抓住我的手!”时璎的嘶吼混着结晶化的血沫。她的熵能刀光织成茧房,将三人笼罩在量子泡沫中。S-017突然扯断锁链,将染血的婚戒芯片拍进程岩掌心:“双生子系统第376次重启,这次换你当观测者。”

茧房外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程岩看到三百七十五个“自己”正在蚕食结界,每个都顶着时璎制作的婚戒。当最年长的那个程岩撕开裂缝时,时璎突然将熵能刀刺入自己心脏。

“不要!”程岩抱住瘫软的时璎,她的身体正在化作数据流,唯有锁骨处的编号印记越发清晰——那是十岁时他亲手刻下的防火墙密钥,也是她三百七十五次轮回里从未更改过的爱意。

【焚城挽歌·情定终焉】

“现在你懂了?”时璎的唇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这些‘错误’的程岩……都是我为你保留的可能性……”

程岩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想起每一次轮回里,时璎都会在他死后独自蜷缩在角落,手里紧攥着他们的婚戒,仿佛那样就能留住他。他想起她每次使用熵能后都会偷偷躲起来哭,因为疼痛会让她想起被母亲抛弃的恐惧。

“时璎……”他哽咽着,“我不需要这些可能性……我只需要你……”

时璎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结晶化的皮肤在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可是……我需要……需要你知道……无论多少次轮回……我都会爱你……”

S-017的悲鸣刺穿量子泡沫。少年将程岩推进突然出现的休眠舱,自己则被业火幻化的程岩们撕成碎片:“记住……爱是系统漏洞……也是我们唯一的救赎……”

地宫在轰鸣中湮灭。程岩撞破血色月光,坠入某个婴儿宇宙的废墟。全息屏幕上闪烁着三百七十五个销毁记录,每个文件夹都标记着时璎与他的婚戒图案。

当他颤抖着点开最新视频,十岁的自己正将芯片刺入时璎后颈:“双生子协议启动,记忆清除进度97%……”

“不要看!”时璎的虚影从数据流中浮现,结晶化的手穿透屏幕捂住他眼睛。程岩却执拗地继续播放——画面中的少年程岩突然转头,瞳孔深处跳动着与熵神之瞳完全一致的紫焰:“我会找到你……无论多少次轮回……”

【观测者悖论·情劫重生】

鲜血从休眠舱边缘渗出。程岩抹了把脸,发现满手都是金色血珠——因果圣裁符正在他皮肤下重构,每个符文都映着时璎消散前的唇语。

量子计算机突然超频运转,废墟中浮现出完整的双生子模型。程岩终于看懂那些婚戒匕首的排列规律——它们在虚空勾画的,正是时璎锁骨处的防火墙密钥,也是她三百七十五次轮回里从未更改过的爱意。

当最后一块数据拼图归位,整座婴儿宇宙开始沸腾。时璎的残影从血泊中浮起,紫晶嘴唇触碰他眉心的圣裁符:“杀了我……在你变成下一个焚天者之前……”

程岩的刀锋抵住她咽喉时,突然看清刀身上的倒影——十岁的自己正握着染血芯片,而时璎的熵能义肢……分明穿着母亲当年的作战靴。

“妈……”他呢喃着,突然明白母亲自焚的真相——她不是抛弃了他们,而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将他们送入了这场双生子实验,只为让他们在三百七十五次轮回里学会如何相爱。

“时璎……”他放下刀,将时璎的残影紧紧拥入怀中,“我不会杀你……我也不会变成焚天者……因为我有你……”

时璎的残影在他怀里渐渐消散,却留下了一滴紫金色的泪珠。那泪珠渗入程岩的皮肤,与他体内的因果圣裁符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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