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暗翼振翅的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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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面甲遮挡,但那双透过面甲缝隙射出的眼眸中燃烧的火焰,却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炽烈,都要决绝。

“只要我…还能站起来一秒钟,”他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沙哑,却带着如同钢铁般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就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这是我身为假面骑士的…誓言!”

他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从腰间那同样布满裂痕的卡盒中,再次抽出了那张已经濒临彻底破碎的龙骑卡片。

奥丁发出一声充满了优越感与蔑视的冷笑:“真是感人的誓言,可惜,不过是蝼蚁在风暴面前无力的嘶吼罢了,垂死挣扎,毫无意义。”

真司没有理会奥丁的嘲讽,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咬破了自己的右手拇指,鲜红的、带着他炙热信念的血液瞬间涌出,染红了他的指尖。

他将带着鲜血的指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重重地按在了那张布满裂痕的骑士卡片之上!

“呃啊啊啊啊!”真司发出一声压抑着无尽痛苦的嘶吼,鲜血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沿着卡片的裂纹蔓延,浸染了整张卡片,将其染成了不祥而决绝的暗红色,仿佛在燃烧一般!

【FINALVENT!】

伴随着系统那不带丝毫感情,却又仿佛带着一丝悲壮的宣告声,真司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庞大力量从卡片中爆发出来,却又像是要将他彻底撕碎!

他身上那赤红的生存烈火装甲,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半透明起来,仿佛燃烧的火焰即将熄灭,又像是琉璃般脆弱,随时都会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下彻底消散一般!

但紧接着,更加不可思议,令诸天万界所有观者都为之屏息的一幕发生了!

在他的背后,十二道颜色各异、却同样耀眼夺目的光芒猛然冲天而起,化作了十二只栩栩如生、散发着惊天战意的契约兽虚影!

不仅仅是他忠诚的伙伴无双龙,其虚影在鲜血的刺激下竟也凝实了几分,更有那本已被奥丁吞噬的巨羚羊、金属犀牛,甚至还有其他在镜世界战争中逝去的骑士们的契约兽,此刻竟然全部响应了他这以生命为代价的最终召唤,排列在他的身后,发出震动整个镜世界的愤怒咆哮!

奥丁那万年不变的冰冷面甲下,终于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甚至是带着一丝惊恐的神色:“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同时驾驭这么多只本不属于你的契约兽的力量!这违背了镜世界千百年来的铁律!你这是在亵渎神明!”

真司强忍着身体仿佛要被无数股力量撕裂开来的剧痛,每一寸肌肉都在哀鸣,每一根神经都在战栗,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怒吼道:“所谓的规则,如果只是用来禁锢善良,带来绝望,那么,它就是用来打破的!”

奥丁眼中怒火与惊惧交织,他高高举起手中的金色羽翼权杖,身后那十二只属于他的、被强行融合的契约兽虚影发出一阵阵哀嚎,瞬间融入权杖之中,爆发出足以将整个镜世界都彻底净化的毁灭性金色光芒!

“既然你执意寻死,既然你敢于挑战神之威严,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和那些蝼蚁一起,化为宇宙的尘埃!”奥丁的声音如同末日的丧钟,在崩塌的镜世界中回荡,“接我最强,也是最后的一击——诸神黄昏!”

一道粗壮到足以贯穿天地的金色能量洪流,裹挟着十二只契约兽被强行扭曲的毁灭意志,以及镜世界法则的无尽怒火,朝着真司以及他身后那些瑟瑟发抖的平民们猛轰而来!

那能量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化为无数漆黑的虚空裂缝,连光线都被无情地吞噬,仿佛整个镜世界都要在这一击之下彻底化为虚无,不留半点痕迹!

面对这足以毁灭一切,甚至连时间都能湮灭的恐怖攻击,真司却只是缓缓张开了双臂,用自己那半透明的、仿佛随时都会破碎的身体,将身后那二十三个绝望的灵魂牢牢护住。

他半透明的装甲背后,那十二只响应他召唤的、属于不同骑士的契约兽虚影,在这一刻仿佛心意相通,同时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将它们最后的力量毫无保留地灌注到龙骑的身上!

“以我残破之躯,化为守护之利刃!”真司的声音响彻整个摇摇欲坠的镜世界核心,带着无尽的悲壮与不屈的意志,“我将用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审判这不公的命运,斩断这绝望的锁链!”

“龙之——审判!!!!”

十二道不同颜色的光芒,赤、青、黄、绿、黑、白,如同彩虹般绚烂,又如同流星般决绝,从那十二只契约兽虚影身上疯狂射出,瞬间汇聚到了真司高举的右拳之上!

光芒凝聚,咆哮声中,一条无比巨大,身躯由纯粹的七彩光芒构成,双瞳燃烧着不灭战意的光之巨龙,在他拳上盘旋成型,发出一声足以撕裂苍穹,震慑万灵的激昂龙吟!

那光龙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与守护的信念,悍然迎向了奥丁那毁天灭地的“诸神黄昏”!

轰——!!!!!!!!

金色与七彩的光芒在镜世界核心最深处猛烈对撞,爆发出超越任何语言能够形容的恐怖冲击波!

整个镜世界都在这剧烈的碰撞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速崩塌,无数巨大的镜面碎片如同世界末日的暴雨般疯狂落下,每一块碎片都映照出真司那决绝的身影!

光之巨龙以一种近乎野蛮的、摧枯拉朽之势,瞬间撕裂了奥丁那看似无坚不摧的金色能量洪流,咆哮着,带着所有骑士的意志与不甘,一往无前地贯穿了假面骑士奥丁的胸口核心部位!

“不…不可能!吾乃…镜世界之神…怎会败给区区人类的意志……”奥丁发出最后不甘而绝望的嘶吼,金色的身体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雕般寸寸碎裂,最终彻底化为漫天纷飞的金色光点,消散在了狂暴的能量乱流之中。

随着奥丁的彻底败亡,镜世界,这个由无数人心欲望与执念构成的虚幻空间,也终于彻底开始了大范围的、不可逆转的崩塌!

天空的裂痕蔓延到了极致,大地塌陷,无数镜中建筑化为齑粉,整个世界都在走向终结。

“快!快离开这里!”真司强撑着几乎要彻底消散的身体,一把抱起身旁最后一个因为恐惧而吓呆了的孩子,用尽体内最后的一丝力量,向着现实世界与镜世界之间那道因奥丁死亡而变得极不稳定的裂隙冲去!

他嘶吼着,用自己的身体撞开飞来的镜面碎片,一次又一次地将那些惊魂未定的平民推出了那道正在迅速关闭的、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空间裂隙。

当最后一个孩子也被他用尽全力安全送回现实世界,真司终于支撑不住,踉跄着从那即将彻底闭合的裂隙中跌出,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马路上。

他身上那半透明的装甲彻底消失,变回了伤痕累累的普通骑士形态,紧接着,胸前那枚染血的龙骑卡片,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彻底碎裂成了无数细小的光斑,如同风中的蒲公英般四散飘零。

无双龙那本就透明的虚影,在他身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充满了不舍与眷恋的哀鸣,庞大的龙首轻轻蹭了蹭真司的后背,然后缓缓消散,化作点点赤红色的光芒,融入了真司的体内,仿佛在进行最后的告别。

真司艰难地伸出手,接住几片正在逐渐黯淡下去的光斑,那是他与无双龙之间深厚契约的最后证明,如今却变得如此冰冷。

“原来…原来契约的代价,并不仅仅是战斗,而是让你以这样的方式…彻底消失啊,无双龙……”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与难以言喻的悲伤,“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生命力如同潮水般快速从身体中流逝,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瞬间,一声无比清越、无比激昂、充满了新生与希望的龙吟,突然在他耳边,不,更像是在他的灵魂深处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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