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卷入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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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御膳房还没开伙,就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几只野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来,在王厨子的小厨房附近徘徊不去,甚至有两只胆大的,还跳上了窗台,对着里面喵喵直叫,像是闻到了什么腥味。

“去!去!哪里来的野猫!滚开!”负责打扫的小太监挥舞着扫帚驱赶,但那些野猫却像是认准了地方,赶走了又回来,赶走了又回来,闹得不亦乐乎。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正在巡视的吴管事。

“怎么回事?大清早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吴管事板着脸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几只在王厨子厨房外上蹿下跳的野猫,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些畜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跑到这里撒野来了?还不赶紧把它们都赶出去!”

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地驱赶着野猫,但那些野猫却异常执着,似乎对王厨子的厨房情有独钟。

吴管事看着这副情景,心中不由得也犯起了嘀咕。这御膳房平日里虽然也有野猫出没,但像今天这样,几只野猫都围着一个厨房打转,还真是少见。

“奇了怪了,”吴管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难不成……王厨子这厨房里,藏了什么好东西不成?”

他正想着,突然看到王厨子小厨房窗台下,似乎有一些白花花的东西。他走上前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些散落的鱼骨头和鱼鳞!

“这是……”吴管事脸色一变,又在附近几个角落里看了看,果然也发现了不少类似的痕迹。

“好啊!”吴管事勃然大怒,一拍大腿,“咱家就说这几天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原来是有人在这里偷吃!还敢把吃剩的骨头鱼刺乱扔!真是岂有此理!”

他立刻叫来王厨子,指着那些鱼骨头和鱼鳞,厉声质问道:“王大海!你给咱家说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小子监守自盗,偷吃了御膳房的食材,还敢把证据留在这里?!”

王厨子(王大海是他的本名)看到那些鱼骨头和鱼鳞,也是一脸错愕和茫然。他连忙辩解道:“吴管事,您冤枉啊!奴才……奴才怎么敢偷吃御膳房的东西呢?这些……这些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道?”吴管事冷笑一声,“这些东西就在你厨房外面,你说你不知道?难不成是它们自己长腿跑来的不成?”

“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啊!”王厨子急得满头大汗,“吴管事明鉴,奴才平日里对食材看管极严,绝不敢有丝毫懈怠!这……这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栽赃陷害奴才!”

“栽赃陷害?”吴管事眯起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怀疑,“谁会栽赃陷害你?你平日里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王厨子闻言,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想到了最近一直鬼鬼祟祟盯着自己的小安子。但他又不敢确定,也不敢随便攀咬别人。

就在这时,那个告密的小安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看到这副情景,立刻添油加醋地说道:“吴管事,您可得好好查查!奴才早就看这个王大海不顺眼了!他平日里就手脚不干净,经常偷拿御膳房的食材出去卖钱!这次,肯定是又偷吃了什么好东西,怕被人发现,才故意把骨头鱼刺扔在这里,想嫁祸给野猫!”

“小安子!你……你血口喷人!”王厨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小安子骂道,“我什么时候偷拿食材出去卖钱了?!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小安子冷笑一声,“哼,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王大海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吴管事,您可千万别被他给骗了!依奴才看,他不仅偷吃食材,说不定……说不定还和惠嫔娘娘的病有什么关系呢!指不定就是他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连累了惠嫔娘娘!”

小安子越说越起劲,直接把偷吃食材和惠嫔生病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矛头直指王厨子。

吴管事听着两人的争吵,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虽然也怀疑王厨子,但小安子这种捕风捉影,胡乱攀咬的做法,也让他十分反感。

就在场面一度陷入混乱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都住口!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御膳房总管李公公正沉着脸,在一众随侍太监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

“参见李总管!”吴管事和小安子等人连忙跪下行礼。

李公公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走到那些鱼骨头和鱼鳞旁边,仔细地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王厨子,沉声问道:“王大海,这些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厨子连忙将刚才对吴管事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极力为自己辩解。

小安子则在一旁不停地添油加醋,一口咬定就是王厨子监守自盗,甚至还暗示王厨子可能与惠嫔娘娘的病有关。

李公公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说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等他们都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对身边的随侍太监说道:“去,把小林子也叫过来。”

“小林子?”众人闻言,都是一愣。这件事情,怎么又牵扯到小林子了?

林逸正在后厨帮忙准备早膳,突然被传唤,心中也是一惊。他不知道李总管为什么会突然叫他,但隐约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跟着传话的小太监来到前院,一看到眼前这副剑拔弩张的景象,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奴才小林子,叩见李总管。”林逸连忙跪下行礼。

“起来吧。”李公公看着林逸,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缓缓开口说道,“小林子,咱家问你,你昨天晚上,可曾看到王大海在厨房附近鬼鬼祟祟,偷吃东西?”

林逸闻言,心中一紧。他没想到,李总管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昨天晚上确实在王厨子厨房外撒了鱼骨头,但那只是为了引开野猫,制造一点小混乱,并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甚至还惊动了李总管。

他现在如果说没看见,那万一有人看到他昨天晚上在附近出现过,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如果说看见了,那岂不是坐实了王厨子偷吃的罪名?

林逸脑中飞快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才能既撇清自己,又不得罪王厨子,还能将祸水引向小安子。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个小安子却抢先开口了:“李总管!奴才……奴才昨天晚上好像看到小林子在王厨子厨房附近鬼鬼祟祟的!说不定……说不定这偷吃的事情,小林子也有份!”

小安子这是急于将功补过,想把林逸也拖下水,以此来证明自己之前的“举报”并非空穴来风。

“哦?”李公公闻言,目光转向林逸,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小林子,小安子说的,可是实话?”

林逸心中暗骂一声小安子卑鄙无耻,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李公公,不卑不亢地说道:“回总管大人,奴才昨天晚上确实路过王厨子的厨房。奴才……奴才看到,王厨子和小安子公公两人,在厨房里……似乎在争论着什么……还……还提到了惠嫔娘娘……”

他故意将话说得含含糊糊,模棱两可,既没有直接指证王厨子偷吃,也没有否认自己去过那里,反而巧妙地将小安子也牵扯了进来,暗示他们两人之间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还与惠嫔娘娘有关。

“什么?!”小安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指着林逸骂道,“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王大海在厨房里争论了?!我根本就没去过他厨房!”

“我有没有胡说,安公公心里最清楚。”林逸淡淡地说道,“当时天色已晚,奴才也只是路过,看得不太真切。或许……是奴才看错了吧。”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为自己辩解,实则是在火上浇油,更加深了李公公对小安子和王厨子两人的怀疑。

李公公看着眼前这三个各执一词,互相攀咬的小太监,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沉吟片刻,突然厉声喝道:“够了!都给咱家闭嘴!”

他指着小安子和林逸,冷冷地说道:“咱家看你们两个,也是一肚子坏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来人啊!”

“在!”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立刻应声上前。

“把这个告密不实,搬弄是非的小安子,还有这个言辞闪烁,形迹可疑的小林子,都给咱家抓起来!先打二十板子!然后再仔细审问!咱家倒要看看,他们两个,究竟谁在说谎!谁在背后搞鬼!”

李公公这是要杀鸡儆猴,敲山震虎了!

林逸闻言,心中大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祸水东引,搅浑这潭水,结果却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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