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最后一个字落下，如同重锤砸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刺骨的寒意。
被踩断手掌的工头疼得满地打滚，连滚带爬地带着那群断手断脚、哀嚎不止的混混，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梁家巷，连那几台崭新的挖掘机都顾不上。
现场只留下一片狼藉，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巷口的风吹过，卷起尘土，带着一丝血腥气。
靳雷缓缓收回目光，眼中的杀意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和。他快步走到梁家老妇人面前，蹲下身，轻声呼唤：“梁奶奶，您没事吧？我是小雷，靳开来的儿子。”
老妇人似乎还没从惊吓中完全回过神，浑浊的眼睛看着靳雷，嘴唇哆嗦着：“开……开来的儿子？是……是小雷？”
“是我，梁奶奶。”靳雷握住老人冰冷粗糙的手，“我回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旁边的玉秀嫂子也反应过来，又惊又喜，眼泪唰地流下来：“小雷！真的是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刚才太吓人了！”
被打倒在地的梁晓东也挣扎着爬起来，捂着肚子，一脸崇拜又有些畏惧地看着靳雷：“雷……雷哥？”
“嫂子，晓东，你们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靳雷起身，目光快速扫过两人。
“我没事，就是晓东被踹了一脚。”玉秀嫂子连忙说道，又看向地上的狼藉和远去的恶徒，担忧道，“小雷，你打了他们，那个赵瑞龙……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们家在京州势力可大！”
“嫂子放心，没事的。”靳雷语气平淡，却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一群土鸡瓦狗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环视了一下被挖掘机破坏了一半的老宅，墙体开裂，窗户破碎，心中怒火再次升腾。英雄故居，竟遭如此凌辱！
“梁奶奶，嫂子，这里不能住了。”靳雷当机立断，“我先送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给你们安排新的住处。”
“这……这怎么好意思……”玉秀嫂子有些局促。
“跟我还客气什么。”靳雷不容置疑，“幽灵，安排车，送梁奶奶他们去京州最好的私立医院，找最好的医生，全面检查。”
一直如同雕塑般站在迈巴赫旁边的幽灵，微微躬身：“是，老板。”
幽灵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梁奶奶和玉秀嫂子、梁晓东上车。迈巴赫的奢华内饰和幽灵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让梁家人感觉如同做梦一般。
看着迈巴赫缓缓驶离，靳雷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板。”电话那头是一个干练的女声，是他在海外建立的庞大商业情报网络“蜂巢”的亚洲区负责人，代号“蜂后”。
“查一下京州赵瑞龙，以及和他关联的所有房地产开发公司，我要他全部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另外，给我盯死刚才逃走的那个工头和那伙人。”靳雷指令清晰简洁。
“明白，老板。预计十分钟内完成初步信息汇总。”蜂后效率极高。
挂断电话，靳雷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狼藉的工地。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奥迪A6L急匆匆地驶来，停在巷口。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是之前那个工头的顶头上司，也是负责这片拆迁项目的开发商老板，名叫钱福生。
钱福生显然是接到了工头的报告，知道这边出了硬茬子，亲自过来处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像是保镖的壮汉。
看到现场的惨状，以及那几台被遗弃的挖掘机，钱福生脸色也是一变。当他看到独自站在那里的靳雷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这位先生……”钱福生挤出一丝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走上前，“我是这片项目的负责人，钱福生。刚才手下人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您高抬贵手。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看样子至少有十万块，递向靳雷。
靳雷看都没看那个信封，只是冷冷地盯着钱福生：“是你让拆的？”
钱福生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尴尬：“这个……也是奉命行事。赵少的命令，我们也不敢不听啊。”他试图把责任推给赵瑞龙。
“奉命行事？”靳雷嗤笑一声，“我看你是为虎作伥，赚黑心钱吧？”
就在这时，靳雷的手机震动一下。蜂后发来了初步的资料。
靳雷快速浏览着屏幕上的信息，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钱福生，福生地产老板。与京州市建委、国土局多名官员有不正当经济往来。涉及多起暴力拆迁事件，至少三起致人伤残。名下资产约三亿，其中至少一点五亿来源不明。与赵瑞龙合作，负责多项“灰色”地产项目开发……】
资料后面还附带了详细的证据，包括银行流水、通话录音、监控视频截图等等。
“钱老板，家底挺厚啊。”靳雷放下手机，目光如刀，“手底下也不干净。三年前城南旧改，打断人家一条腿，赔了三十万私了。去年东郊征地，把人老太太吓出心脏病，现在还躺在医院ICU……”
靳雷每说一句，钱福生的脸色就白一分。他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靳雷，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对自己的老底了如指掌。
“你……你到底是谁？”钱福生声音发颤。
“我是谁不重要。”靳雷向前逼近一步，“重要的是，你动了我的人，拆了我叔叔的房子。”
“我……我赔！我赔钱！”钱福生彻底慌了，眼前这年轻人不仅能打，背景更是深不可测，“您说个数！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只要您放过我，一千万我马上给！”
“一千万？”靳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买你这条狗命吗？”
钱福生吓得差点跪下。
靳雷看着他恐惧的样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这样吧。”靳雷缓缓说道，“刚才那个工头，想废我一只手。”
钱福生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既然你是他老板，那就……”靳雷的目光落在钱福生那只戴着名贵腕表的右手上，“你替他还吧。”
“不！不要！”钱福生惊恐地后退，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也紧张起来，试图上前。
靳雷动都懒得动。
旁边的幽灵如同瞬移般出现在钱福生面前，只是一伸手，就轻易制住了两个所谓的保镖。接着，他抓住钱福生的右手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再次响起。
“啊——！！！”
钱福生的惨叫比之前的工头还要凄厉，他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疼得在地上打滚。
“你……你……”钱福生面色惨白如纸，指着靳雷，话都说不出来。
靳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同看一只蝼蚁。
“一千万？”他语气带着嘲讽，“不够。”
他拿出手机，调出钱福生其中一个隐秘的瑞士银行账户信息，直接投屏到钱福生的手机上（系统入侵）。
“这个账户里，有一亿三千万，是你这些年赚的黑心钱吧？”
钱福生瞳孔放大，彻底绝望。
“现在，它是我的了。”靳雷语气平淡，通过系统，那个账户里的资金瞬间被转移清空。
“给你留点买药钱。”靳雷收起手机，“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下次，断的就不是手了。”
钱福生如同得到大赦，连滚带爬地被他那两个同样吓破胆的保镖扶着，逃离了梁家巷。
巷口，再次恢复平静。
靳雷抬头看了看天色，拿出手机，开始处理后续。
“蜂后，把钱福生的所有黑料，整理一份，匿名发给汉东省纪委和京州市公安局。”
“另外，福生地产名下所有资产，开始进行强制收购程序。我要一天之内，让这家公司彻底消失。”
“是，老板。”
处理完这些，靳雷看着眼前这栋残破的老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赵瑞龙……赵立春……
这笔账，才刚刚开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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