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门,又是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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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老朱找到了,我们现在去找老金吧。希望他还活着。”

老孙激动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考,虽然我不知道老孙偷偷拿走老朱的手机有什么好激动的,我斟酌着词语缓缓说出我目前思考的结果。

“我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医院是一个主观的世界,俗话说我思故我在,虽然有手电筒的光线照射,但是经过蜡烛事件,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手电筒的光线也是虚假的,老朱也是突然就出现的,而我们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认识的两个人,这让我想起来一种神话里面的神通,言出法随,那么按照这种结论推理下去,只要我们继续走下去就会遇见老金。”

“而且从你偷偷摸出手机这么激动来看,我合理怀疑你有一定要找到老朱手机的理由,可能是照片或者是文件,然后结合刚才厕所你和老朱的争吵,应该是你有把柄在他手机上,那么医院门口是不是也是在你强烈的主观意愿下消失的呢?”

我冷静的观察着老孙的表情,我看到了微微的放松,被识破的错愕,对理性分析的恐惧,对冷静的厌恶以及冲动的暴怒在他脸上轮流出现。我预估着他什么时候该动手的时候,他最后却面带苦涩的笑了笑,一句话也不说转头迎着黑暗走了进去。

一路无语,一道紧锁着的大门出现在了黑暗的最后,预示着这就是一切的终焉。

“华生,你知道密码吗?”

沉默了一路的老孙又恢复回了偷手机前的老孙,盯着密码锁低头沉思开始扮演侦探。

“按照我之前的推理来说,这个密码锁的密码应该也是主观的,我们可以分别试一下我们的生日,常用的密码之类的六位数。”

结果我和老孙分别试了好久,甚至我把父母的生日都填了上去但密码锁就是不开,我拉住了病急乱投医正试着把每一个六位数字都填上去的老孙决定再想一想其他办法。

“我们到了医院之后有什么特别的数字出现吗?”

“我印象中没有,那个护士站好像是有电话,但是我也没有专门去记,难道是走廊一共有多少个房间?”

“那你还记得吗?”

“该死,停电了黑灯瞎火的,谁还有心情去数几个房间。而且烛火不是假的吗,那我们在烛火映照下看到的房间也是幻觉中的景象。”

“你真的把你所有印象深刻的数字都填进去了吗?”

“那不然呢?都到了最后一道门还是出不去。”

我想看看老孙的表情,但是老孙整个身影都潜伏在一片黑暗中,只能看到模糊的一个身躯。

我盯着黑暗中影影绰绰的轮廓,这让我在理性下也感觉到了危险和孤寂的矛盾感觉,不能继续拖着了。

“我其实还有一个猜测,你是幕后黑手吗?”

“你疯了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知道密码故意不按,你想把所有人都关在这里无人生还?”

“你也可能是幕后黑手!”

“不要再靠近了,如果你能保证让我消失自己能逃走并且保证今晚的事能绝对保密那我也认了。还有其他的可能,如果我是幕后黑手,那你也别想出去了,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幕后黑手此时正看着我们即将大打出手而大笑。”

我盯着身躯逐渐从黑暗中浮出的老孙通红的双眼迅速阅读着我想看到的情绪,愤怒,困惑,解脱,内疚……看来我想的没错。

我们两人对视了一下遍分别走回漆黑的通道中各怀鬼胎的翻找着东西,我装模作样的搜寻,实际眼角一直瞄着心不在焉的老孙。

嘴遁好像只是主角的标配吧,我算主角吗,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然真的出不去了。

于是在我们两人再一次“无功而返”回到门前坐在一起时,我强装漫不经心的问:“老孙,你家里有小孩吗?”

“没有。”

“那你父母身体好吗?”

“也没有。”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冷场中,我一时也顾不得了,把被尴尬到发麻的头皮调节变硬对老孙说。

“老孙你自己想死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能保证这里警察永远进不来吗,特别还是在执法时间死亡,你口袋里面的手机肯定会被检查,里面信息你摔坏了也能还原,你不保证自己活下来就无法保证自己保守的住里面的密码!”

我紧张的注视着老孙,看着老孙的表情如蝴蝶扇翅一般飞速变幻,直到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我被汗水浸湿指尖粘黏在一起的拳头才慢慢的松开。

老孙拖着步子挪到密码锁前认命的垂下头慢吞吞的摁下了几个数字,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延伸向下的阶梯,向下一直通向暗无天日的地下。

我看着靠在门旁墙壁上蹲下来抱着头看不到表情的老孙,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肩沉默的往门外走起。

在走过了几层台阶后我胡乱得挥舞着手电筒换了几个角度还是照不穿深不可测的黑暗,我还是叹了口气走了回去。

“哎,现在才刚刚到BOSS关,你该不会觉得我们一定都能活着出去吧,等出了医院你甚至还可以试着把我灭口保守住自己的密码。”

看着还是没有丝毫反应的老孙,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一时也没了办法,只好一边鼓起勇气向前走,一边和向老孙甩下了一句话

“我先进去了,也许用不着你处心积虑的除掉我了,希望你能活着出去。”

手电筒只能照清脚下的台阶,沿台阶往上方照去只能感觉到四周朦朦胧胧,仿佛地下室区域陷入了一场大雾中,我强忍着不安一步步数着台阶分散注意力往下方走去,一共是十二道阶梯就到了平地上,当我踩到平地的那一瞬间,仿佛场景加载出来了一样,一道反锁的会议厅大门伫立在我眼前。

门,又是门,我想迅速打开门迎接我光明的未来亦或是死亡的命运,但又因未知的恐惧停步不前,一时间进退两难,直到身后一双手捂住了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