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相府逢卿,惊鸿初瞥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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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銮殿那至高无上的威严气息,仿若一层轻纱,依旧在众人心头悠悠缭绕,久久未曾散去。彭羽却已利落地换下那象征着天下至尊的龙袍,着一身简约的便服,宛如一个平凡的过客,低调地现身于李府门前。

他此趟前来,绝非是毫无规划的一时冲动,而是在心底经过了无数次反复权衡与深沉思索后的慎重决定。赵高虽已被铲除,然其在朝野间所编织的那张大网,党羽仍如密密麻麻的蝼蚁,四处潜藏。如今,若要真正将朝堂大权稳稳掌控于股掌之间,李斯的鼎力支持便成了重中之重,犹如那稳固江山的基石,不可或缺。

而对于李婉儿,他的心中亦有着诸多复杂的情愫。他并非仅仅是被那如花似玉的美色所迷惑,实则那偶然间的惊鸿一瞥,恰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心湖,早已在他内心深处激起了层层难以消散的涟漪,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记。更为关键的是,李婉儿聪慧过人,她的才情与智慧,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璀璨而耀眼。若是能得她在身旁相助,处理起诸多事务来,必定能够如鱼得水,达到事半功倍之效。

李府的守卫乍见圣驾亲临,顿时吓得慌了手脚,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连忙跌跌撞撞地奔入府内通报。不多时,李斯便脚步匆匆地疾步而出,脸上虽堆砌着满满的笑容,然那笑容却如一层薄薄的面具,终究难以掩饰住眼底深处悄然涌动的警惕之色。

“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李斯赶忙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丞相不必多礼。”彭羽微微抬手,虚扶一把,语气温和得如同春日的微风,“朕今日是微服前来,不谈国事,只叙家常。”

李斯心头猛地一紧,这看似寻常的“家常”二字,却仿若一道惊雷,在他心间轰然炸响,令他隐隐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正缓缓向他逼近。

“陛下日理万机,能屈尊光临寒舍,实乃臣之荣幸。只是……”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小女近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

彭羽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心底早有所料,李斯定会设法阻拦。

“哦?那真是可惜了,朕原本还想与婉儿姑娘探讨一下诗词歌赋。”他微微仰头,状似极为遗憾地轻轻叹了口气,却又话锋陡然一转,“既然如此,朕便不多打扰了。”

李斯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正要开口送客,却听彭羽又道:“不过,朕听闻李府花园中有一株百年牡丹,如今正是花期,繁花似锦,美不胜收,不知丞相可否带朕一观?”

李斯面色瞬间一僵,嘴唇微微颤动,这……

彭羽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仿若并未察觉到李斯的为难,依旧神色自若。

“丞相若是不方便,那便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朕偶然所得的一份药膳方子,对调理身体颇有益处,就送给婉儿姑娘吧。”他将锦盒递给身旁的侍卫,“替朕转交给丞相。”

李斯接过锦盒,入手微沉,带着一丝疑惑打开一看,里面并非是什么珍贵稀有的药材,而是一张写满娟秀小字的纸笺。上面所记载的并非寻常所见的药方,而是各种食材间别出心裁的搭配以及独特的烹制方法,这些内容闻所未闻,却又似乎暗合某种深邃的道理。这与他以往所见过的任何药方都截然不同,令他不禁有些好奇,目光紧紧地锁在纸笺之上。

就在这时,内院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那声音宛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而来。李婉儿身着一袭素雅的衣裙,身姿婀娜,缓缓走了出来。她本在屋内静心静养,却听到了彭羽那独特的声音,那与朝堂上威严庄重截然不同的语气,仿若有一种神秘的魔力,让她心中充满了好奇,如猫爪轻挠。再加上那份特殊的礼物,更让她心底的好奇如潮水般汹涌,难以抑制,便不顾父亲的阻拦,执意走了出来。

彭羽看到李婉儿的瞬间,仿若周围的一切都悄然静止,时间的齿轮不再转动。她比他想象中还要美丽动人,那眉眼恰似精心勾勒的画卷,气质清雅如兰,宛若一朵在晨露中含苞待放的莲花,纯洁而迷人。

“婉儿姑娘,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彭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现代的幽默,“朕听闻姑娘偶感风寒,特意带来一份…嗯…特殊的礼物,希望姑娘早日康复。”

李婉儿的脸颊微微泛红,犹如天边的一抹云霞,她从未见过如此……别具一格的帝王。

“多谢陛下……”

李斯见女儿出来,脸色骤变,赶忙伸手去拉李婉儿,那手上的力度带着几分急切,想将她带回屋内。

“婉儿,你身子不适,不宜吹风,快些回房歇息。”李婉儿有些不情愿地轻轻挣了挣,她对这位年轻帝王的好奇,此时已远远胜过了父亲的告诫。她偷偷地抬眼,目光如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彭羽,试图从他脸上那看似平静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探寻出那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彭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深知自己想要真正突破李斯的防备,仍需付出更多的心血与努力。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与李斯谈起朝政上的诸多事宜。他巧妙地将现代的管理理念,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融入其中,提出一些独特新颖的见解,例如简化那繁琐复杂的政务流程,提高办事效率,以及重视民生,大力发展农业等等。

李斯起初并未将这些话太过放在心上,然随着彭羽的侃侃而谈,他心中渐渐泛起一丝涟漪,犹如平静的湖面被微风轻拂。他看向彭羽的目光中,也不知不觉地多了几分探究与思索。这些想法,虽然乍一听似乎简单质朴,然细细品味,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地指向大秦如今所存在的弊病要害之处,若是真能付诸实施,或许真能扭转这大秦日渐倾颓的乾坤。

彭羽见李斯有所触动,心中暗自欣喜,却极为克制,并未在面上有丝毫表露。他极为适时地结束了谈话,起身告辞。

“丞相,今日叨扰许久,朕也该回宫了。婉儿姑娘,朕期待下次与你探讨诗词歌赋。”他说完,深深地凝视了李婉儿一眼,那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转身便大步离去。

彭羽离开李斯府后,李婉儿的心中,彭羽的身影便如同一缕难以驱散的幽影,始终萦绕不去。他的言谈举止,他的雄才大略,皆如同一把把神奇的钥匙,打开了她心中那扇好奇与倾慕的大门,让她深深着迷。

而李斯则忧心忡忡,反复告诫女儿,要远离这位年轻的帝王。他在这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多年,自是深知伴君如伴虎的深刻道理。更何况这位帝王,看似年轻,却似乎并不像表面所呈现出来的那般简单,其心思之深沉,犹如那深不见底的幽潭。

彭羽回到宫中,独自坐在那寂静的宫殿之中,心中思绪如麻,万千念头纷至沓来。他深知要赢得李斯父女的信任,绝非一朝一夕之功,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与不懈的努力。他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怎样的情形,亦担心赵高的残党会暗中使坏,从中作梗,但他心中已然有了坚定的决断……

他缓缓提起笔,在纸上缓缓写下一个“李”字,那墨迹在纸上晕染开来,仿佛也晕染出了他那复杂而深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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