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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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浅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恨着一个人,恨不得把她们千刀万剐。

自小宰相父亲便照着世家贵女的模样培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因她和宰相父亲亲近,还随着他一起饱读诗书。

七岁作的诗便能誉满京城不说,随着年龄的增长,样貌也越发的出众。真真的美人胚子,是京中贵女的翘楚。

宰相父亲苏明朗更是把她当眼珠子在养,她吸引了京中大半世家公子的眼光。

就在这一片赞誉声中,她入了皇五子的青眼。

据传在他软磨硬泡下,本来皇上有意指婚给二皇子的。可当圣旨下达时,众人才惊闻原来圣旨下的是五皇子梁秉承。

这道圣旨击碎了京中多少世家公子的美梦不论,单是凌岚阁里开出的赌局,使多少人的钱袋子瘪了又瘪那是实实在在的事。一晃眼,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真正的天之娇女啊!

如果不是近两年来薛姨娘薛婉如露出狰狞的獠牙,母亲大人也不会暗中使了各种手段保她们母女的安稳,包括教会她近身擒拿术。身为女将军的嫡女,骑马射箭那是自小便会。

只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将军母亲这次还是没有逃脱被算计的命运。不着急,女儿定会为您讨回公道。

苏允浩带来浅云阁的消息便是,宰相夫人是吃了枣泥核桃糕中的软骨散。

宰相府里展开了排查,最终锁定在厨房小月和凌波阁的阿芹身上。

小月有嫌疑苏浅浅还能想明白,只是阿芹也背叛了母亲,她总有些不能接受。

眼前总是闪现着小芹跪在母亲的面前,信誓旦旦地说着当做牛做马来报答母亲救她于水火的恩情。

原来她就是这样报答的。

眼里闪过的恨一瞬间被眼帘覆盖着。

“阿姐,小芹她罪有应得,被人在偏院的深井里发现了。”

苏浅浅缓缓地舒出口气,这才把心里的阴鸷压了下去。

“罢了,这是她罪有应得。京兆府可查出她的背后之人?”她知问也是白问,可心有不甘啊。

小芹甘愿做炮灰,定是有什么苦衷的。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丫鬟。

“暂时还没有线索。小月与阿芹两人较好,但好像她并不知情。只是她交待出最近阿芹为钱发愁,也问小月借过,但所为何事她不说。”

苏允浩昨夜只睡了眨眼的功夫,这会眼底泛着黑,苏浅浅看着心疼。

“浩弟,这事有京兆府办案你就别耗神了,要多陪在父亲身边。还有就是注意婉凝居那边的动静。一定要记住,现下不是挑战她们的时机,要隐忍可知?这世上最不能依靠的就是人心,不要轻信别人的言行。”

苏浅浅不能直白的说父亲的不是。

可如果不是他为了自己头上的官帽,睁一眼闭一眼的任由薛姨娘的胡作非为,母亲会因此丧命吗?

现如今父亲腿伤还两说。要是他真的站不起来,在薛婉如的压力下,能让步到何种程度,苏浅浅心里真没有底。要知道,薛婉如的背后站着的可是薛太后。

这就是苏浅浅两日来清醒时候的思考。

人心难测啊!

还有自己的未婚夫五皇子梁秉承,婚期就在半年后。自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到现在连面都没有露一下,消息也不曾递来一个,寒心啊。

苏浅浅想得很清楚。没有了父母庇护的姐弟俩,不能行将踏错一步。不然被婉凝居那位抓住了把柄,那便会往死里踩。外祖一族身在边关想护着也是鞭长莫及。

外祖,浅儿好想您啊!

“阿姐,浩弟一定会倍加小心的。你要注意养好身子,尽快好起来。对了阿姐,昨晚舅舅家来人了,他们已知晓母亲的情况。虽然都是些下人,相信外祖很快会得到消息。”

苏浅浅眼眶一酸,眼泪又有点藏不住了。

是啊,再不济他们姐弟还有外祖和一身军功的舅舅们呢。

“姐姐知晓了,浩弟去忙吧。”苏浅浅精神不济。说话实在是耗神,她有些吃不消了。

苏允浩压下了泛起的不舍和烦躁,拱手退了出去。

“大小姐,是不是不太舒服了?”芸烟连着照顾大小姐两日两夜不眠不休。现下不仅是眼眶泛着青色,脸色也不好看,苏浅浅心疼的紧。

“那日你让凝香守着主院那儿,她还算是机灵对吧?记得凝香是个孤儿,要不就把她提为大丫鬟,今晚你好好睡一觉。”

“大小姐,奴婢没事的,阿染估计今晚就能回来。不过凝香倒是可用之人,她不仅为人机灵,还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芸烟抬手捂住嘴,转头避着大小姐打了哈欠,实在是有些困顿。

苏浅浅装作不知,只低声说着:“等你表姐芸香身子好了,就让她到我院中吧。这样四个大丫鬟就齐了。母亲之前想给我配足,那时不需要。现今不同往日,不得不防。”

“二小姐,大小姐在休息,你不能进去。她还在病中,你不怕大小姐把病气过给了你?”凝香的声音传来,苏浅浅和芸烟相视了一眼。

一个激灵,芸烟的瞌睡虫跑没了。

只这一眼,芸烟便知大小姐的意思。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颠着脚走到了院子里。

“奴婢参见二小姐。不巧的很,大小姐刚吃了药睡下了,要不二小姐明日再来?”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苏姣姣恨得牙痒痒。

“狗奴才,你给本小姐让开。刚刚大少爷才从浅云阁里离开,为何我就进不得了?”苏姣姣生气啊。

一直被她主子压着不爽已经很久了,还能被一个贱婢拦住不成?反了天了。

芸烟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站在中间没有挪窝。刚出言拦人的凝香此刻也站到了芸烟的身旁,还张开了双臂阻拦着。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苏姣姣气的脸色铁青。

“二小姐,我们大小姐好不容易喝药刚睡下了,请您高抬贵脚,明日来浅云阁如何?”芸烟和她们母女斗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经验着呢。该横的时候横,该服软的时候服软,凝香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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