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白逸尘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仿若深秋枝头一片即将凋零的残叶,脆弱而无助,“这才多久,你怎么能食言呢?”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像是灵魂深处发出的战栗,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双臂却依旧紧紧地搂着苏锦瑶,那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从此再不分离,好似唯有如此,才能留住往昔那一丝温暖的幻影。
“你怎能如此残忍,将我独自抛弃在这冰冷的世间。没有你,我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一片黑暗,毫无生机。”他的目光空洞地落在苏锦瑶毫无生气的面庞上,泪水不受控制地簌簌而下,声音里满是哀求,“你快回来,把它重新拼凑好,只要你回来,怎样都好。”此刻的他,已然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心中眼中唯有怀中这具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
风轻轻地吹过,撩动着他的头发,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如同他此刻混乱不堪的思绪。可他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里无法自拔。他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那破碎的语句如同凋零的花瓣,一片又一片,缓缓飘落在寂静的空气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眷恋。“灵儿,你回来,哪怕让我付出一切代价,哪怕要我与整个世界为敌,我都愿意,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
那悲切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回荡,一遍又一遍,撞在四周的墙壁上,又折返回去,可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唯有风声呜咽,似在为这悲惨的一幕哭泣,那风声仿佛也染上了无尽的哀愁,在这死寂的空间里,诉说着一段无法挽回的悲伤故事。
第十七世
天边残阳如血,将最后一抹余晖洒落在阴森的阎王殿。天蓬经历完第十六世情劫后,身形憔悴地再次踏入这片熟悉又冰冷的地界。他的脚步虚浮踉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荆棘之上,显得那样沉重,仿佛身上背负着整个世界的苦难,那千斤重担压得他脊梁都微微弯曲。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沧桑,那原本明亮如星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犹如被厚重阴霾笼罩的夜空,仿佛历经了无数的苦难,早已被消磨了所有的希望,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迷茫。
阎王端坐在殿中,瞧见天蓬这般模样,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岁月沉淀的无奈与怜悯。“天蓬,这一世你又受苦了。来,坐下陪本王聊聊家常。”阎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小鬼搬来一把椅子。那小鬼身形飘忽,很快便将椅子放置在天蓬身旁。
天蓬缓缓坐下,动作迟缓而无力,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深深的倦怠。他声音低沉,仿佛从幽深的古井传来:“阎王,这情劫何时才是尽头?我真的好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仿佛已经被这无尽的折磨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阎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宽厚的手掌带着几分温度,试图给予天蓬些许慰藉:“一切皆有定数,莫要心急。这世间的种种苦难,皆是对你的考验。”两人便闲聊起来,从人间的市井繁华到乡野的质朴宁静,从百姓的安居乐业到战乱时的流离失所,世间的悲欢离合在他们的交谈中一一浮现。天蓬听着,只是偶尔机械地附和几句,可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前几世那些刻骨铭心却又满是伤痛的画面。
这时,月老手持姻缘簿,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他的眼中透着一丝不忍,脚步放得很轻,似乎生怕惊扰了这份沉重的哀伤。“天蓬,第十七世的情劫,我已为你写就。这一世,你是王爷,她是王妃。”月老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平静,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但是再后来,他很久没来看我了。明明与他的小妾只有一墙之隔,却几乎从未看过我。”女子的声音在寂静的阎王殿中幽幽响起,仿若来自遥远的时空。“其实,我怀孕了,他的孩子。可不知怎的,我的身子越来越不好。那次我咳血了,我感觉我肚子里的小生命可能要失去了。可是他还没有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揪着人心。“那日,我真的熬不住了,孩子也没了,咳血,脸色苍白。我的丫鬟吵着要去帮我找王爷,我就这么等着,心想,要是在我死前能见他一面多好。”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哽咽了,仿佛那段痛苦的回忆再次将她淹没。“他来了,我依稀记得他握着我冰冷的手哭的撕心裂肺。”
天蓬听完,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他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痛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他的嘴唇颤抖着,发出破碎的声音:“为何命运要如此对我?为何我总是求而不得?”他的声音在阎王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怆与不甘,仿佛是对这残酷命运的最后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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