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告诉林婉清,她哪里像极了迎之,那一次次的重复,就像一把把重锤,将林婉清心中的希望一点点敲碎。终于,林婉清故作大度地问:“我不像迎之的时候,你还会要我吗?”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苏墨垂下眸子,认真地思索了一番,随后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也许不会。”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婉清的心上,让她的世界瞬间崩塌。那一刻,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尖锐而刺痛。她的眼神变得空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呆呆地望着苏墨,心中一片死寂。
林婉清在这日复一日的痛苦中,身心俱疲,终于彻底明白,自己再也不愿在别人的阴影下卑微地活着。她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期待,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决绝。
这一天,她像新婚那天一样,穿上了那身艳丽的喜服。纤细的手指缓缓拿起梳子,精心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每一下都带着对过往的告别。她插上那支曾经承载着美好期许,如今却满是讽刺的发簪,戴上那顶镶嵌着璀璨宝石的凤冠,那凤冠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她将盖头半披在肩上,静静地等待着苏墨的到来。
苏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林婉清的心跳陡然加快,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缓缓端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酒杯,杯中那鲜艳的鹤顶红,在灯光下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她没有丝毫犹豫,将酒杯凑近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临死前,林婉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凄美而绝望,像是寒冬里最后一朵凋零的花。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带着深深的怨恨和不甘。“你没有心,所以宋迎之要死第二次了。”她的声音微弱却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以后再遇到宋迎之,求求你,放过她,她有自己的生活,哪怕她再爱你,她也不该只当宋迎之。”那颤抖的声音里,是她对命运不公的控诉,也是对苏墨冷漠的斥责。
说完,她缓缓旋转身体,红色的喜服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昏暗的房间里舞动。随着她的动作,盖头缓缓飘落,她的身体也慢慢瘫倒在地。那鲜艳的红色如同她凋零的生命,凄美而绝望。风从窗棂的缝隙中轻轻吹过,掀起她的衣角,像是在为她最后的离去叹息,却再也无法唤醒这个曾经满怀希望的女子。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她的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诉说着这段无果的爱情和一个被辜负的灵魂的挣扎。
天蓬历经第二十世情劫后,拖着愈发憔悴的身躯,满心疲惫地迈向阎王殿。一路上,他的步伐沉重得如同拖着千斤巨石,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枷锁,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曾经挺拔如松的身姿,此刻也被命运的沧桑压得略显佝偻,凌乱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更衬出他的落魄与沧桑。
阎王一如既往地高坐于威严的大殿之上,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庄重的气息。他神色严肃,可那深邃的眼眸中却隐隐透着几分关切。待天蓬踏入殿中,阎王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在空旷的大殿中悠悠回荡,带着一种深沉的穿透力:“天蓬,这第二十世情劫,你可有所得?”
天蓬苦笑一声,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缓缓摇头,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阎王大人,这情劫之路愈发艰难,我仍是深陷其中,不得解脱。”他抬起头,眼神黯淡无光,犹如被乌云遮蔽的夜空,找不到一丝希望的光亮。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写满了迷茫与痛苦,仿佛在诉说着这二十世所经历的无数沧桑。
阎王微微皱眉,浓眉拧成一个“川”字,沉吟片刻后,语重心长道:“莫要心急,情之一字,本就复杂难解。需知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情劫亦是对你的考验与磨炼。你所经历的每一段情感,都是命运给予你的独特馈赠,无论痛苦还是甜蜜,都蕴含着成长的契机。”阎王的目光深邃而悠远,试图给天蓬一丝慰藉和指引,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时空,洞悉天蓬内心深处的挣扎。
两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许久。从往昔天蓬这二十世的经历,到每一世对情的感悟,再到未来的可能,他们展开了深入的探讨。他们细细剖析着每一世的悲欢离合,那些甜蜜的瞬间,痛苦的挣扎,每一段感情中的纠葛与无奈,都在这一问一答中徐徐展开,如同一幅幅画卷在眼前铺陈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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