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人战战兢兢地站出来,壮着胆子说:“少爷,您不是不喜欢她吗?我们以为她去干什么您也不会管……”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在玄鹤的怒火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停!”玄鹤猛地大喊一声,声音犹如洪钟,在周遭突兀地炸开。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沉天空,额头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像是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甚至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便赶忙转身,脚步急促地匆匆离开,那慌乱的背影,与他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将军形象大相径庭。
是啊,他自己也感到无比困惑,自从奔赴战场,在那战火纷飞、生死一线的残酷环境里,妹妹阿怜的面容就总会毫无征兆地浮现在他的眼前。每一次刀光剑影闪烁,每一回生死攸关之际,阿怜的音容笑貌便如鬼魅般萦绕心头。他的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波澜,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若隐若现,可他却不敢轻易承认,自己不会……
“不会的!”他突然失控地大喊,声音在空旷的庭院中不断回荡,带着丝丝颤抖,那是惊慌与迷茫交织的复杂情绪。他的眼神中满是无措,像是迷失在大雾中的旅人,找不到前行的方向。此刻的他,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填满,往昔的自信与坚定,在这一刻都变得摇摇欲坠。
“怎么了,兄弟?今天不是要去喝酒看戏吗?”玄鹤的一个战友满脸疑惑地凑过来,关切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写满了不解,不明白平日里沉稳冷静的玄鹤,为何突然如此失态。
玄鹤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强装镇定,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对,对,那就走吧。”嘴上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却依旧有些恍惚,脚步也不自觉地拖沓起来。他的心思早已飘向了远方,脑海中全是阿怜的身影,挥之不去。他在心中不断地质问自己,难道自己对阿怜的感情,早已在那些被忽视的时光里,不知不觉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将军府内一片灯火辉煌,亮如白昼。庭院中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庆的红色绸缎随风飘舞,将整个府邸装点得热闹非凡。人们的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欢乐的乐章,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台上,戏子们正卖力地表演着,歌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那美妙的旋律犹如山间潺潺的流水,轻柔地流淌在每个人的耳畔,可玄鹤却充耳不闻。他的目光游离在热闹的人群之外,心依旧被阿怜去当了戏子这件事紧紧占据着。周围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在他眼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怎么也无法专注于眼前这欢乐的场景。
一个战友满脸兴奋,脸颊因饮酒而微微泛红,他用力拍了拍玄鹤的肩膀,爽朗地笑着对他说:“你倒抬头看一眼这戏啊,跳得多好。”那热情的话语,在玄鹤听来却如此遥远,他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舞台上,思绪依旧沉浸在对阿怜的无尽思念与困惑之中。
玄鹤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地缓缓抬起头,这不经意的一瞥,竟直直对上了戏子那明亮动人的眼睛。刹那间,他的呼吸猛地一滞,仿若被一道电流击中,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那是和阿怜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妩媚与柔情,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心间,却又好似带着无形的钩子,轻而易举地勾住了他的心魄。他瞬间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目光再也无法从戏子的脸上移开分毫。
那乌黑明亮的桃花眼,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泉,藏着无尽的故事;下垂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每一次的扇动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挠痒痒;还有那万年不变的面纱,半遮着脸,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这一切都深深印在了他的心里。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不断闪过阿怜的身影,这个戏子的眼神、神态竟与阿怜如此相似,相似到让他一时分不清此刻身处的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的梦境。
“阿怜……”玄鹤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春日里飘落的柳絮,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思念,那深邃的目光仿佛想要穿透这戏子的身影,看到那个远在他记忆深处,却又让他日思夜想、牵挂不已的阿怜。此刻,他的内心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和纠结,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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