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名孤狼:“桃,其他老同学都收到了请帖,为什么我没有?”
Q名不乖:“我给你发了,你会来吗?”
昏暗的房间里,我注视着屏幕上的聊天对话框。丢掉右手夹着的那半截燃尽的香烟,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新的,“啪,啪,”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缕浓烟。抓起键盘旁的啤酒,仰头灌下半瓶。
十二年前的一个凌晨一点,接待完最后几位顾客的TB咨询后,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和昏黄的路灯,我忽然想起了高中同学桃子。她有时会在校园的路灯下看书。她身高不足1.55米,但常年短发的她神似港星梁咏琪。记得我以前也很喜欢听她的《短发》《胆小菇》《灰姑娘》等歌曲。
于是,我给她写了一段话,具体内容已记不清。高中时,隔壁班的一个哥们常托我给桃子送纸条和小礼物。或许就是那哥们总说桃子像梁咏琪,所以我越看越觉得像。因为经常做通信员,我和桃子的接触多了,那份懵懂的爱意也随之萌生。大学时,我还从大陆最南端跑到她的学校去看她,那可是2000多公里的路程。每次她都带我参观校园,讲述她的大学故事,我们之间也保持着通信。毕业后,她去了SH工作,而我来到HZ,感觉离她更近了,于是忍不住给她写了一段自认为煽情的表白。
其实第二天我就后悔了,不表白的话我们还是老同学、好朋友,但这样一来反而尴尬了,搞不好还会被她拉黑删除。不过,那段或许狗屁不通的表白不仅感动了我自己,也感动了桃子,她竟然同意了我的表白。但她告诉我,她马上要出国去DB工作,三年后回国,并且说如果那时我还喜欢她,她就嫁给我。当时的我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第一年,我们的TB店生意兴隆,朋友也交了不少,平时偶尔和桃子闲聊,其余时间都忙于店铺生意或与朋友喝酒聊天。
然而,好景不长。第二年,TB店因涉嫌违规被迫关闭,我和合作伙伴也闹了些小矛盾,最终分道扬镳。应妹妹的邀请,我去了GZ与她一起开店。因为我们都住在GZ,父母也搬来一起生活。家人见我整天忙于店铺,不找女朋友,便时常催促,甚至托人介绍对象。我告诉他们桃子的存在,说桃子回来我们就结婚,但他们始终不信,认为桃子会留在国外。其实这时,桃子因工作繁忙,与我聊天的次数也减少了。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上了婚恋网站,就这样认识了平面模特芳。由于TB店需拍摄图片,我和芳的交往变得频繁。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很快吸引了我。多次合作后,我们发生了关系,最终同居。
一年后,我忽然收到桃子的QQ留言,询问我是否有女朋友。我从未想过骗她,如实回答了。其实,桃子当时已提前半年回国。她看到我的回复时,或许想拉黑我,或当面指责,但我知道,温柔的桃子不会这么做,她可能只是默默生闷气或哭泣。
后来,我通过其他同学得知,桃子家出了事,她父亲因交通事故去世,她便陪母亲留在HZ。或许我和芳的相识是个错误,或者我本就是个渣男。与芳分分合合两年后,我们最终分手。GZ的店未能成功,第二年我回到HZ。
我再次创业,开了一家新公司和TM旗舰店,公司很快步入正轨。因为都在杭州,我又恢复了单身,常邀请桃子来公司玩,一起聚餐唱歌。但因自觉理亏,我不敢提及感情,更不敢求她原谅,只能在她有空时邀她过来,她需要帮助时第一时间出现,出差时给她带礼物,天冷时送她保暖的手套和围巾。春节时还开车带她和母亲回老家过年。
多次看到桃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都装作不知。我想等公司生意再好些,再让她成为幸福的老板娘。直到有一天,桃子让我去给她拍西湖的照片,说是工作需要。到了那里,我看到一个陌生的同龄人,他对我们非常热情。这时我才明白,桃子曾无意中提到,她母亲的同事给她介绍了一个对象。
我选择了回避。曾辜负过桃子一次,我真心希望她能幸福,她的幸福并非只有我能给予。于是,我自觉离开了她的世界。直到今晚,我才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桃子算是我的恋人吗?我们从未谈情说爱,唯一肉麻的话还是我当初的表白,甚至从未牵过手。但说她不是也不对,她亲口说要嫁给我,我也承诺过娶她。若谈婚论嫁都不算恋人,那什么才算呢?
听到心爱的姑娘要结婚,我的心情复杂。祝福吗?有的。酸楚吗?或许更多。唯独没有开心。既然做不到真心祝福,何必出现在她的婚礼?我还是选择继续消失。
如今又是凌晨一点,窗外的路灯不再昏暗,小区里也无人会在路灯下看书,只有我望着路灯,想起了你,桃子。世间有太多如果,我们都选择了最糟糕的表达方式。如果你不嫁给他,或许不会患上癌症。如果我更主动些,或许我们的孩子都已上小学三、四年级。
或许你康复后能看到这封写给你的信,也或许你永远看不到。与我这样的人谈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恋爱,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但依旧单身的我心中满是苦涩。还是希望你能看到,毕竟你也喜欢写文章,会看一些文章。更希望你能彻底康复,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被分开
现在会不会有小孩
是女儿像你那么可爱
还是儿子像我这个无赖
我好想看看现在你被谁疼爱
这份遗憾一生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