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说你俩是干啥滴,在额家门口作甚哩?”
我和胖子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方言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才发现是一个头上裹了毛巾的老头。
“额,大爷,我俩是地质勘探研究队的,勘探的时候和大部队散了,来您家讨口水喝。”我孙子一样和老头解释道。
“啊,文化人,文化人好啊,别在外头站着咧,进屋。”老头看我斯斯文文的,说完就领着我和胖子往屋里走。
进屋后,老头让我俩坐下,又让那个姑娘端来了水,他自己大口喝了几口后就招呼我和胖子喝,我和胖子喝完后才发现家里就他俩人,胖子好奇心起,“大爷,您家就您和您孙女儿吗?”
“甚孙女,她是俺闺女。”
我和胖子一听,顿感不可思议,他说那姑娘是他闺女,不太可能吧?那姑娘虽说黝黑倒也是水灵灵的,再看看他,满脸皱纹,就跟黄土坡上的沟壑似的,那姑娘怎么可能会是他闺女呢。
老头看我俩一脸茫然,就对我俩解释道,“别不信,俺今年才四十三,常年风吹雨打太阳晒的,显老是很正常滴。”
我和胖子再看看那个姑娘,眉宇间确实和那老头有点神似。
女孩被我俩看的有点害羞,就转身进了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我回过神来,就见胖子依旧一脸花痴的看着厨房的方向,嘴里还小声的说着水灵,真他娘的水灵。
我顿时无语,心说这次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心里没点数嘛,怎么又看上人家的闺女了。
我赶紧拍拍胖子的大腿,小声说道,“别看了,说正事儿?。”
胖子被我这么一拍也回过神来,“啊,对...”
“大爷,我们刚才勘探的时候有个老乡说最近咱这里不太平,是怎么回事?”
老头听胖子这么问他,顿时警惕起来,“你俩真是勘探队滴?”
我看老头有所顾虑,急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我的工作证明,那老头拿过去看了看,再三确认之后,才缓缓的给我们讲起了不久前发生在附近的事情。
就在两个多月之前,他们村附近就时常出现一些装备齐全的人,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就说是修公路,取几个点用来打桩,村里人一听要修路,一个个的高兴的不得了,又是给那些人送水又是送吃的,完全没把他们和盗墓的联系到一起。
基于村民的信任,再加上没有人管,那些人渐渐的便进了山,只留下一两个人在村子周边晃悠。
后来的几天依旧如此,可奇怪的是那伙人越来越少,慢慢的竟然全都走光了,村里的干部顿感不妙,就给乡政府打了电话,最后才知道根本没有修路这一回事情。
因为山路崎岖,警察在打过电话三四个小时后才到了村子,询问之后,便带人进了山,可奇怪的是进入山中之后,竟然半点施工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会有工队了。
警方也感觉不对,就继续派了几队人马巡山,如此不知几天,终于在一条山沟沟里找到一台被遗弃的轮式挖掘机,扩大范围排查之后终于在一座小山丘上找到了线索。
那座山丘夹在另外两座土山中间,总体地形呈“山”字形,就在那座小山丘之后,有一个直径大约一米开外的深洞,里边黑黝黝的,一眼看不到底。
“这应该就是盗洞了,看来那伙施工队就是盗墓的。”胖子低声在我耳边耳语道。
我也微微点了点头。
“那后来呢?警方也没调查出点什么来吗?”
“调查个甚,那还用调查甚,是个人就知道那伙人是干甚的,再说咱们这里属于黄陵县,可是咱这个地方荒山野岭的,人家专家谁愿意来,等到那个时候甚也来不及了,就是想抓也么地方抓咧。”那老头对我说道。
“那甚,你俩真是地质队的?没事打听这事干甚?”
“那还有假?你老人家看看,这位小同志文绉绉,老实巴交的,哪里像骗您的,您说是吧。”胖子大咧咧的说道。
“呵,大爷,实话跟您说,我真是地质学院的,现在还没毕业,属于跟队实习,和您老打听这事儿也是纯属好奇,您看,这是我的学生证和实习证。”说完,我又一次把我的工作证明掏了出来递给那老头。
老头摆摆手,“行咧行咧,看你这后生不像个坏人,倒是你个胖娃不像什么正经人。”说完看了看胖子。
“哎,我说大叔,我怎么就不像好人了?我可告诉您,从我家祖上十八代开始,可都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忠厚老实,咱可不能信口开河啊。”
“哼,油嘴滑舌…”
随即老头没再说话,抽出腰间的烟枪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胖子想反驳,被我阻止了。
“达(爹),吃饭。”那小姑娘在屋里喊道。
老头磕了磕烟杆,招呼我们进屋吃午饭,“家常饭,别嫌不好。”
“不会不会,不看看是谁做的,闻闻味儿就知道差不了。”胖子看着小姑娘一脸花痴样。
吃过饭后,我寻思着再和老头套套瓷,却被胖子拦住了,“言多必失,咱们扯呼。”之后我俩和那老汉告了别,一起回到宾馆中。
“我说胖爷,您老人家的金钱攻势进行的如何?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峰子阴阳怪气的问到。
“得,大峰你也别挤兑我,我还真从那老乡话里听出点门道,钱还没花,我告诉你们,听那老头说那意思,那座墓还真被人动过,好像规模还挺大,幌子不小,不过嘛,又好像没动利索,而且那些所谓的专家教授什么的也没插手,不知道是不是那地儿太偏的缘故还是地形的原因,哎呀,说不清,反正我觉得那底下还有好玩意儿,不下去一趟我心里堵的难受,这样吧,今天晚上,老蔫儿他孙子,大峰,再带几个靠得住的伙计咱们下去瞅瞅,先踩踩点儿,等你家老叔来了再详细研究。”胖子啰哩巴嗦说了一通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简单的定下了晚上要下墓的决定。
“昂,胖哥,那我呢?我干嘛?”我问到,“再说你知道那伙人开的盗洞在什么地方?”
“对啊,胖哥,你知道那个盗洞在哪儿吗?”峰子和林丘南同时疑惑道。
“大概,也许,差不多知道点儿,至于具体位置嘛,我得到了那地方观星定穴。”
“你还懂得观星象定宝穴?”
“你个杂牌大学的书呆子,小看人不是?你胖哥懂的玩意儿岂是你能懂的,跟着胖哥干,绝对有钱赚。”
我听痴了,心说这死胖子还真是真人不露相,藏的挺深。
因为我的两个叔叔还没到,暂且只能按胖子说的来了,先去踩个点儿,就这样经过胖子的指点,我们做好了下墓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