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意外发生之前,没有人注意到曾有那么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大殿外踱步,多半只是有人觉得他很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
此外,假如有人想取萧南的性命,就一定不惜花上大价钱收买剑士,这样的话还会设计大量的灵玉——那名剑士一辈子都难积攒得到的财富。
但经过查账之后,也没发现一丝线索,或者说各大门派和势力都将此事处理得天衣无缝。
但总归还是有一件事情值得注意,也是他们能找得到的唯一的切入点——凶手的武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得清,上面闪闪发光的上等灵玉很容易辨认,不过这类东西在提亚大陆十分不常见,可以说是到了稀有的地步。
凶手没能做到速战速决,决斗的时候,那把剑被卡在萧南用炼气生成的屏障外面,上面雕刻着特殊的波浪花纹——这个信息出自一名距离现场最近的剑士口中,也许他当时就仅仅排在萧南身后。
剑的质量非同一般,即便是在皓月国的金色雪莲大赛上,也说不上有多常见,剑柄的最底部,还有剑术协会的标志,六相教会也题上了一行小小的金色字体,十分可惜,那名目击者的口供里并没提到字的具体内容。
种种迹象都表明凶手或许来自海洋的另一边,即便大战已经结束许多年,皓月国和提亚大陆之间笼罩着的乌云还是没能彻底散开。
森神教会只能猜测这武器是他偷来的,又或许杀手特意在上面加上这些容易迷惑人的东西,单单只是为了让它比较难追查到自己身上,假如用提亚大陆任何一个学院的剑,不出三天,就能找出武器的主人,然后将他捆绑起来吊在森神教会大门下。
但是当森神教会的司卒翻找过去几年内的失窃记录时,却没能看到任何一把剑被记在上面,那些被抓来的开设地下当铺的小贩,在司法府里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也表示不记得有谁将这东西赎出去。
谋杀发生后的半个月,尤金在调查总结会议上发言,把自己整理的报告在一众长老、院长、会长面前将了一番,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止不住得发抖就像是饿了很多天导致的营养不良一样。
期间,他曾多次硬着头皮停下,期间还朝其他人十分不好意思地喊着抱歉,他喝了一口水,但早已经变凉,直到在嘴里变得和他的体温一样之后,他才咽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再次走上了演讲台,希望自己能够尽量随和一些。
但显然,这一切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帮助,只不过是让他在喋喋不休时嗓子不再那么干燥。
他提到了那把武器,除此之外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材料,毕竟所有人关注的重心都在这上面,他再一次描述了那东西的外貌,并且十分诚恳地请求各位原谅他再这里绕个弯子。
“那把剑并不想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假如大家多关心一下剑的本身,而不是上面的灵玉,这一切或许就会解释的通,他如此说道,“显然,事情并非棘手到不可解决。”
比这件事还复杂上一万倍的案件,尤金也处理过不少,只不过这次牵扯的势力之多,让他很难大展拳脚。
司卒统计失窃纪录的办法固然巧妙,但他们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这也是整个问题的关键,都城里的人很少能买得起那种东西——当然,各大学院和教会的成员除外,他们甚至不需要花钱就能获得此类东西
然而,凶手所使用的那把剑,正好是熙悦城一带贵族喜欢放置在自己城堡里的东西,他们时常拿这东西来表彰家族里表现好的剑士,就像是用来彰显身份一样。
又一个棘手的问题被抛了出来,尤金感觉到头大,这么多天来,调查的进展越来越慢,他不喜欢跟这些贵族打交道。
尤金只能将问题抛给森神教会,问问司卒是不是没有花心思亲自去询问各大家族,问问他们生产的宝剑,有没有在不知不觉中少了一把——他们当然不能问得这么直接,没必要因此掉了脑袋。
教会的代表对此作出了回应——听起来像是胡编乱造的,掺杂着浓厚的“甩锅文学”。
代表作了简短的说明,提到许多此类武器都被各大家族在战后一并卖给了小商小贩,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一部分的家族曾经历过被洗劫武器库之类的事情——自从大战结束之后,这些事情时有发生,也许,他们追查的武器早已在市场上流转了很久。
尤金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用“长剑”这个词语,虽然那些贵族也经常打造不少的短剑,但凶手所用的那把,毫无疑问是长剑。
即便退一万步讲,这些长剑只是看上去精美,谈不上有多么精美的工艺——除了那些价值连城的上等灵玉。实际上这些东西也常常被人贩卖到边境之外。
还有最后一种可能,那就是武器是被人从皓月国或镜原岛运金提亚大陆,——在尤金看来,恐怕凶手本人也是偷偷潜入进来。
尽管最后一种可能多次被大家所否认,但这无疑更加坚定了尤金调查到底的决心,似乎有什么力量想要暗中操纵调查结果。
无论如何,难道一个声名显赫的贵族老爷会任由别人用自己家的剑去做这种事?这无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简直是蠢到了极点,尤其这还会进一步导致自己被推倒和皓月国矛盾的风口浪尖,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尤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轻轻一抓,就抓下来一大把头发,灰色白色和黑色的发丝夹杂在一起。
再又一个月的繁复却没有任何价值的工作之后,尤金终于忍不住给皓月国写了封信,他丝毫不在乎谁会收到,甚至不关心它会不会被寄出去。
他将一个牛皮袋子交给森神教会的一位司卒——对方和他私底下相交甚好。在离开都城之前,这名“信使”照例先到长老的房间里汇报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在他将一些其他包裹仔细贴上封条的时候,那封信漏了出来。
空气安静得好像结了冰,但长老并未在意,只是稍微点评了几句,例如这个地方的措辞应该有好一些,那个地方的句子应该再详细一点之类,当那名司卒看到长老的笑容时,他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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